“我看新闻了,你打算怎么办?”
“本来就是十几亿的单子,如果到期拿不出货,就要加倍赔偿。”
“程乘吐血,你下台。”这是石诚诚认为最坏的打算。
“以程乘集团目前的实力,挺不过去。”
“你打算怎么办?”
“我无力回天。”程风起身望着窗外,外面的天灰蒙蒙一片,此时已是深秋时节,褪去了盛夏的热闹,减弱了金秋的陶醉,忽一阵秋风袭来,凉凉地不仅使人打了个寒战,金色的落叶凋零,挥舞着生命中最美的舞姿,飘飘洒洒,投入了大地母亲的怀抱。大树摇曳着风姿,似在惋惜,又在哀怨,它伸出粗壮的胳膊,在多多停留一会儿,我们的缘分将尽。
石诚诚从后面环抱住了他的腰,深邃的眼眸失去了昔日的神韵,略显单薄的背影透着身心的疲惫不堪,轻轻地一声咳嗽,无奈之中渗着无尽的凄凉。
“我能帮你吗?”轻轻地一声问候,爱最美好的诠释。恋人之间的感应,心与心的相吸,互帮互助的扶持,升华了情爱的距离。
程风没有回答,他借着烟的尼古丁麻醉自己,一呼一吸机械式的重复,剥夺了说话的权利,烟雾的缭绕熏红了眼圈,鼻尖中也有了涩涩的酸楚。感受着心爱之人的体温,耳畔回想着关切的话语,苍白的脸上升起一层红晕,是幸福?抑或是羞愧。我沉入心底低低地问自己,善良是一件最华丽的外衣,剥去外壳的丑陋灵魂,你那么肮脏的让人厌恶无比。不要利用别人的好心,凉透了的温度那是冰锥;不要辜负别人的好意,友爱的选择并不注定就是唯一;不要伤害你最爱的伴侣,破镜重圆不符合物理学原理。
“我新设计了一批,本来要待展览会之用,你不妨先拿去用着,以解燃眉之急。”诚诚继续着她的好意。
程风转过身来抱住了她,爱可以令人陶醉,也可以令人冲昏头脑。时刻地提防着程家,牢记着梅金妍的忠告,结果又傻傻地跳入了设好的陷阱。他不忍心伤害诚诚,但是又别无选择。他在心里默默地发誓:“老婆,我会把唐氏集团完完整整地交给你。”
“希望警察能在这段时间破案,不要耽误了你的展销会。”程风同意了,他也用铁水重塑了自己的心。
“我的设计没有对外公开,如果警察能够破案,程家的珠宝也可能上我的展览会,或者也可以用以前的作品,只不过可能失了面子。”话虽说的轻巧,设计师靠什么吃饭呢,若没有过硬的作品,不但难以立足,也可能沦为笑话。
“希望一切顺利。”程风更懂这中间的利害关系,诚诚不仅搭上了唐家的钱,也牺牲了自己的名誉。本来也许这一炮打响,将会更加大红大紫,唐氏集团也必将跨上一个新的台阶。可惜还未来到,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一定会的,老天眷顾善良人。”诚诚祈祷的善良人应该是不戴面具的。
程风看着诚诚略带天真的大眼睛,“用不用我和你一起去和爸爸谈。”动用唐氏集团的珠宝,不是石诚诚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可以做到的。
“这些珠宝又不至于触动唐氏集团的根基,他会同意的。如果产生了威胁,你去也无济于事。”石诚诚觉得商人会最先估量自己的利益,这次只不过稍微卖给她一个小小的人情。其实,她低估了唐胜远对于自己的爱。
“老婆真好!”程风觉得自己此时能弥补的就是给她童话般的爱情。岂不知,爱的越深伤的越痛。
“怎么酬谢我?”
“为你洗澡。”
“给我洗脚吧。”两个人打打闹闹,亲亲我我,扭在一团,仿佛忘却了刚才的烦恼。
唐氏集团
“程风有难了,我想帮他。”这是石诚诚第一次开口向唐胜远提要求,也是最后一次。当她手捧鲜花跪在墓碑旁,痛不欲生的时候,最后悔的就是一生一次的要求,亲手把爸爸送上了这条不归路。
“程乘集团有这个实力,可以渡过难关。”多年的同行业老对头,唐胜远了解程家的实力。
“可是程风就再也爬不起来了。”石诚诚关心的就是程风。
“他是程家的儿子。欧阳少华再狠,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流落街头。”
“我没有求过你,就是想让你帮他一把,毕竟我们有婚约在身。”石诚诚亮出了王牌,本来就没有养育之恩,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要求还不同意。
“你准备怎样帮他?”唐胜远想听听女儿是不是有什么真知灼见。
“我准备把用于展销会的珠宝全部给他用急。我们可以推迟展销会的日期,或用以前的设计用急,如果警察能够破案,程风也同意用程乘集团的设计。”
“程家的珠宝怎能与我女儿的设计相提并论。”唐胜远对于程乘集团是一脸的不屑。
“展销会的日期不能推迟。那就让他们加紧赶工吧。不过心禹,我们可能失去了一次大好的时机,你也失去了扬名立外的好机会。”唐胜远希望女儿改变主意,但是他又不能挑明为了爱情不值得。
“谢谢你。”虽然很激动,满满的感激,但是还是没有喊出“爸爸”二字。
唐胜远很期待,也有些失望,但是他知道这个嘴巴很硬的女儿是他最孝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