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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战争的序幕

早在1935年,中国政府就聘请了德国陆军名将法尔肯豪森作为国民政府的军事顾问。35年的7月,他起草了一份对中国八年抗战起着指导性作用的《关于应付时局对策之建议书》。其中最为主要的建议就是“东面有两事极关重要,一是封锁长江,一为警卫首都,两者有密切之连带关系。屡闻长江不能守之议,窃未敢赞同。……江面虽宽,然究为极狭隘之水道,航路异常困难,稍大战舰不易机动,下游已有许多窄隘可用,应用方法(游动炮兵、飞机)作有效之封锁。……长江封锁于中部防御最关重要,亦即为国防之最要点,防御务须向前推进。江防须封锁江阴,陆防须利用许多地险及天然便于防御之地形,推进至上海附近。……”

法尔肯豪森的这份建议书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文件。在这个报告中,他基本准确的判断了日军可能的进攻方向和特点,并结合中国的具体情况,提出了主要防御地区、兵员配备和可以采取的相应措施。日后淞沪会战、南京保卫战、决堤花园口、退入内地持久抗战等行动,大多都在这个文件指导下进行。

按照法尔肯豪森预言,中国东南国防的第一线是以淞沪线、吴福线(吴江至福山)、锡澄线(无锡至江阴)构成的永久国防工事,其后是江阴封江,再次是保卫南京。他预计,整个过程可以坚持一到两年。这段时间,日本人的作战方式、狠烈程度将会进入世界的眼中,从而国际形势必将发生有利于中国的变化。

但是,有一点他没有预测时间,那就是南京城的守卫时间。他预计是一到两年,遗憾的是只坚守了半年。7月开战,12月就沦陷了。就在南京失陷的前夕,苏联航空队援华,这种局势倒是比他预想的时间早了些事情。......

时间回到1937年,4月日本本土横须贺航空学校内。木质的看台上有一个白色帆布做的太阳伞,太阳伞的下面一个海军大尉正躺在老爷椅上悠闲的喝咖啡。旁边的桌子上专门放着一个留声机,专门为他播放海军进行曲,以便在享受阳光的同时,激发他的法西斯狂热,或者叫做武士道精神。

勤务兵正在整理他的行李,行李中有一个小小的降落伞,降落伞下面是两件漂亮的女子和服。他大声的说道:“轻点,小心着点,别给我弄坏了,看看还能不能用。”说罢,他闭着眼睛开始享受阳光了。

此刻,有一个带着军帽,穿着皮夹克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吱嘎的响声,他看这个海军上尉的眼神极为犀利和不屑。上尉睁开眼睛一看,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个人,只有军帽可以看出是海军,没穿军装还没有军衔。他毫不客气的说道:“你是谁啊?来这里干嘛?”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不上你这种少爷的做派。”

上尉呵呵一笑道:“是嘛!你的眼力不错,我是少爷。但是,在这里,在横须贺航校,因为我是最强的,所以有资格坐在这里喝咖啡。”

中年男子不屑道:“生于安乐,而死于忧患者,说的就是你吧!”

上尉很是气愤,也很是不解。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这个人尽然敢这么跟他说话。尽管气愤,但也有那么一丝敬意悠然而生。他继续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可以来到这里。”

中年男子轻轻一笑,自信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但是,我可以站在这个地方,全权代表你的父亲,长谷川清司令官说任何话,做任何事。长谷三郎大尉。”

长谷三郎冷冷一笑,随后反应了过来,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父亲的那个全权代表,浅野正雄大佐。他立马站得笔直,敬礼道:“长官,海军航空兵,长谷三郎大尉,请求您的原谅。”

浅野正雄满意的笑了笑后,摆手示意他放松。他问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们是要转场台北。”长谷三郎答道:“是的,长官。”

浅野正雄看了看他的飞行包,他微微一笑道:“怎么有一个这么小的降落伞,里面还有两件女子的衣服。”长谷三郎道:“我已经几年没回过家了,这次转场我想在空中送个礼物给我的妈妈和妹妹。”

浅野正雄会心一笑道:“你爸爸说得对,虽然骄傲,但还是个有情义的人。你让我很感动,祝你好运大尉。”说罢,浅野正雄便离开了。......

此刻,正在福建厦门至平潭海域巡航的“宁海号”刚刚训练完,各个炮台的炮兵、机枪兵,正在自己的岗位上,紧张的望着前方。虽然战斗还没有全面打响,然,杨振海下令他们不论是训练还是巡航,都要随时处于战备状态。尤其是负责炮台和机枪的武器兵。

宁海号指挥室前的甲板上,杨振海用望远镜看向台湾的方向,此刻他看见一个、两个黑点在海上游动,不用看清楚都知道是日本的舰队在环游巡航台湾至福建海域。杨振海真的很想开过去,对他们开炮,但他现在也选择忍。

陈文钰看了看他的样子,微笑道:“舰长,现在是不是明白了当初咱在“海荣号”实习的场景。你的现在的样子,和欧阳上校一样,想开炮,但还是选择了忍。”

杨振海放下望远镜道:“是啊,十年的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思维,也可以提高一个人的思维,可以让一个人学会什么是大局为重。说实话,我更怀念那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这大半年,我一直在问自己,是不是当了舰长,就失去了一些勇气和果敢,变得畏首畏尾了。”

陈文钰紧握他的手道:“没有,我相信,我一直都相信,你的勇气只有变大没有变小的。一旦开战,你一定会让日本人好看。还记得,当初你说过要亲手缴获了长谷三郎的军帽吗?”

杨振海微微一笑道:“记得,当然记得。不过,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和他作战。更不知道我阵亡的时候,能不能和他作战。他是航空兵,正好,我们的舰炮打下他的座机,概率太小了。”

陈文钰双手合十,诚挚的做出祈祷的样子。她轻轻闭上眼睛,当她睁开的时候微笑道:“会的,一定会的。刚才有人告诉我了,你一定可以做到。”

杨振海看着她,温柔道:“谁啊?刚在你又在和哪路神仙说话。”陈文钰微微一笑道:“我们的海神,邓世昌,邓将军。”话音一落,杨振海的眼睛一亮,一丝惊讶出现在他的脸上。

陈文钰从后面抱着他,鼓励道:“刚才我在向邓将军祈祷。他说你替他拿回了他的顶戴花翎,他会保佑你的,要让咱们的海军,真正意义上的去缴获日本海军的军帽。”说罢,她好奇道:“顶戴呢?从日本回来后,就没有见过了。”

杨振海真的很感动,心想:“这辈子有这样的女人,足够了,只是他心里清楚,能不能保护她是个未知数。也罢,要死也要死在一起。”他对陈文钰微笑着,指向大海道:“在那里,在中国的海域里。当宁海号从日本回国后,刚刚进入我们中国的领海,我就把它烧了,然后将灰烬撒向大海了。”

话音一落,二人看着对方,深情的注视着,慢慢的越来越近,就在两张红唇就要触碰的时候,下面的海军战士起哄了。猪舰炮的炮兵吹起了口哨道:“舰长,副舰长。你让我们处于战备状态,你们却在上面秀恩爱。让我们这些海中光棍情何以堪啊!”

立马其他战士也跟着起哄道:“就是啊!舰长,你的终身大事解决了。作为我们的长官,是不是也为我们考虑下呀!”话音一落,舰上两百官兵都大笑着起哄。

杨振海双手轻摆,示意安静。他大声的说道:“行了,别跟着瞎起哄。终身大事嘛!小事一桩,南开大学的女大学生怎么样,又漂亮又有文化。等几天,给你们搞个相亲大会。”

虽然,这只是杨振海给大家的一个美好的奢望,但大家还是很踊跃,毕竟是个希望吧,尽管希望渺茫。

陈文钰掐了一下杨振海的胳膊道:“你说什么呢?有你这样带兵的吗?别把他们带得跟你一样,全是流氓。”杨振海刮了一下陈文钰的鼻子道:“流氓,流氓打架才厉害。兵也是一样,刺儿头,在战场上才更厉害。”

此刻,张凌霄正指挥着“平海号”在平潭至温州海域训练巡航,王文昭也指挥着“逸仙号”在台州至上海海域巡航。再过去就是山东威海了,遗憾的是,现在已经不能过去了。......

横须贺航校的跑道上,30架三菱制造的九六式舰载战斗机轻巧的起飞了。领航长机一号机就是长谷三郎的座机,当飞机飞到2000米高度的时候,他打开无线电下令道:“你们先飞台北,保持队形,我稍后跟上。”

话音一落,他将操纵杆一推,径直往东京方向而去。

东京长谷家的上空,一架机号是1的九六舰战,玩起了花样飞行。随后他将机头一拉,顺势扔下小降落伞,随后追机队而去。长谷家门口,一个妇人,和一个二十多岁年轻女子看见了降落伞。

她们跟着降落伞的方向而去,年近六十妇人捡起一看是两件和服。她高兴道:“百合子,你的哥哥给咱们带礼物回来了。你爸爸和哥哥都几年没回来了,没想到你哥哥从天上回来看我们。”

不错,这个年轻女子就是当年为了杨振海挨打的百合子。她并没有那么兴奋,平淡的说道:“嗯!妈妈,我们回去吧!”她扶着母亲回家了,回到这个现在只有母女二人的,冰冷的家。

百合子转过头来,看着飞机飞走方向的天空。心中默念道:“振海君,你这十年还好吗?哥哥,如果你们相遇,不要打好吗?”

百合子,扶着母亲,就这样母女二人回家了。尽管她的心愿有些异想天开,完全是不可能。但,这是一个善良的敌国女子美好的愿望。世事就是这么弄人,日本人一定会发动侵略战争,中国军人也一定会奋起反抗,用生命保卫领空、领土、领海的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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