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竹和乐香早就停止了打闹,见花月雾琴起而随着花月雾琴音而起执扇练武的凤修远,他利落出尘的身姿配合着折扇的风采早就让思竹和乐香二人看痴了,等到一曲方完,才反应过来,接着欢天喜地地拍着手给些掌声。
“原来小姐的琴声可以这么棒,让人听了如痴如醉。”乐香怔惊了,以小姐的琴技和天下无双的美貌想在裙音荟上夺冠可谓是家常便饭,又何必落得名次也没捞着还得被人嘲笑。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呐”思竹笑嘻嘻地靠近乐香说道。
“你几时还会这么文绉绉的了?”乐香哑然失笑。
“小姐听曲儿时就这样说呀,这一来二去的我自然是会念了。”思竹精神气十足,倍儿有面子。她也算是有点文才不是吗?嘻嘻。“我也很厉害吧。”
乐香故意不买她的账,思竹的得瑟只换来了乐香的白眼,让思竹苦笑不已。
花月雾四人有说有笑,亭内气氛和谐融洽。
亭外几百米后的梧桐树下,花月莘看着这一幕眸色阴沉,五指蜷曲不禁连指甲壳也扎进了树皮,她一路跟随着他们,看着花月雾和凤修远之间含情脉脉,她就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撕破这样的画面,凤修远这样的温柔和俊美只应该属于她花月莘一个人,五年前她花月莘用尽手段还不能得到凤修远,那五年后她花月雾也休想再次得到。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等着吧!花月雾。
花月莘躲在树后恨恨地剜了一眼此时正在亭中嫣然一笑的花月雾,随后脸色狠戾怒气冲冲地大步离开。
梧桐树上一片梧桐叶盘旋而下,接着又是一片梧桐叶盘旋而下,一片一片就像绿色的蝴蝶般。轻巧灵动地落在地上。这样明媚的天气连丝儿风也没起怎么这棵茂盛庞大的梧桐树竟不断掉下树叶来。细看才知道,原来墨绿的枝叶间隐隐透着一丝紫色。
沐靳凌慵懒地靠在树干上,修长的手指摘着一片片树叶往下扔,悠闲且随意。狭长的凤眸看着气冲冲离去的花月莘,又看了看亭内摇着折扇的白衣男子,眉梢微挑后眼睛缓缓眯起,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周身散发着猎豹一般的气息。
什么时候她身边竟多了一个男子,可以让她笑得这般娇美。这样的花月雾他从未见过,简直甜美轻灵得魅惑人心。让沐靳凌更没想到的是原来她弹得一手好琴,琴音犹如天籁,仿佛刚才那美妙的回音仍在这天空徘徊。
此曲独一无二,天上有地下无啊。
这个小女子深藏不露,瞒得他很苦啊。沐靳凌的视线定定地落在花月雾的身上,唇边泛起的笑和眼中的温柔是自己都未曾留意的。
香合园里。
自花月莘从外边儿一回来便发大小姐脾气,等到脾气闹够了又趴在床上开始呜呜咽咽地哭。整张小脸梨花带雨,精致的妆容都哭花了。
“谁又欺负你了莘儿。”胡青栾坐在床边抚摸着花月莘的头说道。
“还不就是花月雾,她抢了我中意的人。如今他们还在郊外的亭子里眉来眼去,脉脉传情。”花月莘将脸埋进枕头,哭哭啼啼地说的话也含糊不清。
“你说的是凤修远和花月雾?”胡青栾似乎猜出几分她不高兴的原因了。
“就是他们。花月雾真不要脸,凤修远明明是我先看上的,她花月雾哪点比我好了。”花月莘哭得脸上还挂着泪水,起身靠在胡青栾的肩头愤愤不平地说道“为什么我喜欢的东西她都要和我抢,我恨她,我恨死她了。我不要再看到她,她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上,我多么希望她立刻死了再也不出现在我的眼前。”
“莘儿。凤修远他心里没有你。你想想当年你不惜自毁名节逼他娶你,可他依然头也不回地走了。他的心既然没在你身上,即便你使出浑身解数也是无济于事,强扭的瓜终究是不会甜的。”胡青栾有些担心自己女儿这份痴心。傻傻地单相思只会令她痛苦,这样下去她的女儿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当初她见莘儿喜欢凤修远,便出尽主意撮合他们,即便最后为设计凤修远,用迷药将他放倒让莘儿睡在他的身边装出生米煮成熟饭的样子,连这样下作的方法也试过了,结果还是没用。
如今还能做什么。
花月莘茫然地抬起眼眸看着胡青栾,不解地蠕诺道:“娘,你这是怎么了?你为什么不帮我,反而说出让我放弃的话来?”
花月莘见胡青栾无话可说不禁伸手摇着她,一脸不可置信“娘,是不是连你也不愿帮我了?”
“傻孩子,一个男人若是心中没有你,即便最后你如愿以偿地嫁给他了终究是不会幸福的,娘不是不愿意帮你,只是不想看到你目的达成后过得并不幸福。”胡青栾看着眸色灰暗的花月莘,心疼地说“你是娘唯一的女儿,娘做什么都是为了你,所以不愿意看见你这么折磨你自己。”
“不。我不会不幸福的,自从我十二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他时我便喜欢上他了,瀛葭山庄富可敌国坚不可摧,凤修远又温柔俊美谦逊有礼,这样的翩翩君子,能嫁给他便是我今生最大的愿望与福气,所以娘你一定要帮我,我不能没有他。我真的不能没有他。”花月莘紧紧抓住胡青栾的手,言辞恳切地说。那哭得惨兮兮的模样端的就是一副非他不可非君不嫁的阵势。
胡青栾深叹一口气,抽出被花月莘狠狠抓着的双手,反手将花月莘冰凉的小手包裹起来,慈母一般无奈地说:“好吧,纵然这样,你觉得他是好的,娘就帮你把他抢到手。娘没什么别的要求,只是你要答应娘,一定要幸福。”
“嗯。”花月莘满脸泪水地点点头,将这个单音节吞进了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