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花月嫣母女俩聊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房门咯吱一响,胡青栾似笑非笑的声音似鬼魅般传进她们的耳朵。
花月嫣和姬慧蓝猛地一颤,心下暗叫不好。
胡青栾凤眸一勾,眼里含着翻滚的怒气朝她们二人走过来。但脸上依旧挂着令人全身发麻的皮笑肉不笑。
胡青栾看见愣住的二人,哼笑出声,随即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悠闲地倒了一杯茶给自己喝。
“继续说啊,后面的故事可精彩了,怎么就突然停下来了,那么动听的故事可要多个人分享才好呢。你说是吧,三夫人?”
“二夫人。”花月嫣看着胡青栾隐隐勃发的怒气与自己母亲脸上的胆怯,顿时低低地唤出声。
“嫣儿啊,你母亲还告诉你些什么了?你可得老老实实回答二姨娘呢。”胡青栾‘噔’地一下放下手中的茶杯,杯中的水四溢,惊得花月嫣与姬慧蓝的心也是一个激灵。
“我说妹妹呀,嫣儿也到婚嫁的年纪了,你怎么还舍不得她出阁呢,这么标致的小脸蛋儿可谓是我见犹怜,恰是妹妹当年年轻时的自己呢,我瞧瞧后觉得,咋看一眼还真是一模一样呢!”胡青栾手指捏着花月嫣的下巴左右打量着,语气十分轻松爽快,她忽而放开花月嫣的下巴然后笑呵呵地对着姬慧蓝说道“现在老爷也是一病不起,府内的大小事总得有人操心吧,要不这样吧妹妹,看在我们姐妹俩多年的情分上,嫣儿的婚事就交给我吧”
“二夫人,这——”姬慧蓝为难地将话说到了一半,心里暗自哀苦和怨恨,胡青栾摆明了抓住自己的软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她姬慧蓝熬了大半辈子才有这么一个女儿,她怎么忍心让胡青栾伤害她。小七的例子鲜血淋淋地摆在那里,让人回想起来都是触目惊心的发凉。
姬慧蓝眼帘下垂,眼眸深处是无穷无尽地憎恨和怒火,她的手指指甲深深地陷进手心里。自从她进到花府以来,一直对胡青栾都是卑躬屈膝,阿谀奉承,如今她还应该再忍受下去吗?
“怎么了?妹妹这是不愿意?信不过姐姐不成?”胡青栾继续好心地说道。
“娘——”花月嫣也察觉出她们之间微妙的火花,她轻轻挪步过去牵住姬慧蓝的袖摆,慢慢藏到她娘的身后。
“妹妹?你说姐姐说的可是这个理儿?要是妹妹不反对,明个我就叫何总管去把城里所有品貌上乘,英俊潇洒的公子们带来。到时啊,让嫣儿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不要啊娘——”花月嫣扯着姬慧蓝的袖摆小声地抗议着。
“二夫人,我们知错了。恳求你放过嫣儿吧。”姬慧蓝最终还是为了女儿妥协了。
“呵呵,妹妹这是有何错?姐姐当真是不知了。”胡青栾冷冷地斜瞄着跪在地上的姬慧蓝,冷哼着说。
“我们不该在背后议论二夫人。是我嘴贱,胡乱说话。还请二夫人大人不计小人过,别把嫣儿嫁给那些纨绔子弟。”
“哎哟,在妹妹的心里姐姐永远都那么的坏心眼儿吗?嫣儿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呢,我宝贝她还来不及,怎么舍得。”
“不、、不是这样的,我是说,嫣儿还太单纯任性,须得好好待字闺中多多学学女戒才行。是我口误,是我口误。”姬慧蓝忙改口道。
“瞧妹妹这会儿紧张的,姐姐也只是顺道儿路过妹妹这里,闲着没事便走进来与妹妹唠唠家常,别那么拘束紧张。”胡青栾伸出手轻轻拍着姬慧蓝几乎僵硬的身子,然后慢慢贴近姬慧蓝的耳边说“妹妹可记住下次别再口误了,要不然姐姐说不准哪天儿口误也将妹妹害死小七的事儿给说了出去,那妹妹可就得偿命了。到时妹妹这一去了便只剩下嫣儿一人孤零零的在这个世界上了,那可是无依无靠的,真真可怜的紧。”
胡青栾轻松合适的声音仿佛就像万斤重的铁锤狠狠地敲在了姬慧蓝的心上,让她的背脊一阵阵泛凉。
指缝很宽,时间太瘦,悄悄从指缝间溜走。姬慧蓝此生到此也算是无限悲凉,一直都被胡青栾踩在脚底,被她指使着操控着,就像一个没有自我的人,她凄凉地笑着,心里默语:“
世上没人能赎回过去,既然小七已经失去了,是她做的孽,那么她就该珍惜眼前,好好照顾自己的嫣儿,别等失去再后悔。虽然笑的时候,不一定开心,或许是一种无奈,因为已经难以释怀。风雨人生,淡然在心。”
终究还是斗不过她的阴狠。
滚滚红尘里,遇见和离别,一直都是来来去去反反复复。红尘路上,几乎每个人都历经了孤独的跋涉,一直到莫名的寂寥。生活的枯燥,在芬芳流年的过往中,倍感失落,炙热的情感,在生存的法则里就那么不堪一击。尘世里的人,沉淀起伏的情感,都会磕磕盼盼,风花雪月是一份不老的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