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希德失魂落魄走出暖房,迎上仆人萨米和阿卜杜医生一行人,挥了挥手,一言不发沿着花园路途踏上城堡台阶。
苦苦守护几十年的秘密,原来竟是个人尽皆知的假象。
无论如何,他都逃脱不了兄弟会的掌控,一夕之间,所有的富贵荣华、荣誉地位都有可能成为泡影。
假的,都是假的!
他不敢想象,如果真相暴露在世人眼下,迪拜将成为什么样子,阿联酋将面对什么样的波澜,自己又将如何了结。
恐惧和深深的忧虑填满他的大脑,拉希德从未有过这样的慌乱,无主,茫然不知所措。
也许不会出现设想的那种情况吧?踏上城堡华丽的地毯,他失去的勇气又忽然附体回归,一切都是自己胡思乱想,兄弟会不会做这种折本生意,月婉幽需要他救治,她不会傻到满世界乱讲——
没问题,真的没问题了!虚惊一场,所幸,自己还能分辨出事实。
拉希德深深搓了搓脸颊,向卧室走去,他需要静下心来想一想,将来的路要如何控制在自己手中。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信仰都不可靠,兄弟会,真主,这些牵绊了他一生的东西,必须有个了结!唯有自己掌握的前途道路才通向光明。
是的!他是迪拜最有权势的酋长!他有取之不尽的石油和黄金!他掌握着兄弟会的许多秘辛,只要善加经营,定能摆脱目前隐藏在后的不利局面。
水晶吊灯的华丽光辉照耀着城堡内精美的壁画和金质的装饰品,拉希德推开卧室那两扇虚掩的象牙门,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定格在视线里。
眼神慌乱的蒂法娜僵立在阿拉伯天鹅绒纱幔大床前,她的手中还握着一个雕刻棕榈花纹的金匣,那里面放着酋长的私人印签。
“你干什么!”拉希德又惊又怒的凶恶眼神再也不用掩饰起来。
蒂法娜惊慌的神色快速平静下来,放下那个金匣,镇定自若说道:“我随便看看。”
“随便?”拉希德冷笑着关闭他的卧室大门,大步走向前,“蒂法娜,你当我是孩童?”
公主向后步步退去,她没办法解释这一切。
“说,你要做什么?”拉希德恶狠狠抓住她的手,“你知道这是我的卧室,来这里偷印签做什么!”
“我没有!”蒂法娜被他攥紧了手,想用力甩开:“放手!”
“公主殿下!你别忘了我是谁!我是迪拜酋长!”拉希德豺狼的本性完全暴露:“侵入一位酋长的房间,等待你的只有石刑!或者——做我的王妃!”
“拉希德,你疯了!你是我的叔叔!”蒂法娜被他这个可怕的想法吓懵了,虽然阿拉伯人不太讲究血缘关系,拥有两代之外亲缘的男女可以结为夫妻,但是在王室,这样的情况并不多见,尤其在现代社会,与国际文明接轨之后,近亲通婚的现象在阿联酋越来越少见。
不仅如此,拉希德还是她的叔叔,辈份上差了一级!这样的事情如果成为现实,将会是世界一大丑闻。而真正的事实是,他是她的亲生父亲!
“我没疯!亲爱的蒂法娜,我为你在亚特兰蒂斯建造水族馆,我为你修建棕榈岛,难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拉希德完全变了一个人,他的脸不再有笑容,只剩狰狞。
“变态!你在撒谎!”蒂法娜拼命大叫:“亚特兰蒂斯水族馆是哈曼设计的,棕榈岛更不是你的创意!”
“谎话!说谎话的要被鞭子抽死!”拉希德眼神恶毒,两手抓紧她的手腕:“这都是为了你,我的王妃,我的蒂法娜!今晚,就做我的女人吧!不要再挣扎,你没有选择!”
他伸手去抓蒂法娜的面纱,被她躲过去,刚好扯住了她的黑袍。
哧啦——这浓黑的外套被拉希德扯裂,露出里面的白色内衣。
“瞧瞧,蒂法娜,我的侄女,我的王妃,你多美啊,为什么要拒绝酋长的爱慕?我的城堡只为你开放,没人能做迪拜王妃,除了你!”
拉希德疯狂撕扯着她的黑袍,将蒂法娜压向他的大床,野兽的凶性充满他的呼吸和目光,同时开始腾出手来解自己的衣服。
“你是畜生,拉希德!你玷污了阿拉伯王室!”蒂法娜护着自己的胸口,愤怒和恐惧让她全身颤抖。
“过了今晚,你就不会这么说,要不要尝尝这个?印度神油,不喜欢?那就算了……”
“蒂法娜,蒂法娜,放弃抵抗吧……只有我配的上你……阿拉伯文明的缔造者!”深深陷入被自己营造的美好假想中,拉希德已经有些癫狂了,他要占有这个女人,哪怕她是哈里发的女儿,他的亲侄女!
闪亮的光芒横在他眼前,蒂法娜从皮靴里抽出了弯刀。
被这雪亮锋芒吓得一怔,拉希德停住了神经质的自语,他的金袍刚刚脱下来,露出丑陋肥大的身体。
“收起你的弯刀,蒂法娜,你要对你的男人对刀吗?不要怕,哈里发也会同意这件婚事,为了拯救你,为了阿联酋的富庶太平,你是最好的纽带。”他的手伸向那柄刀子,想要夺下这唯一阻碍在他身前的东西:“没有人会知道你来偷东西的事情,只要你放下弯刀,相信我……”
“拉希德,你还记得我的母亲南茜吗!”蒂法娜似乎顺从了他的意思,收起了弯刀。
“南茜王妃?”拉希德狐疑地望着她。
“对!”仇恨和羞耻填满蒂法娜的眼睛,她冷冷望着这个禽兽父亲,“还记得那年夏天,你在这里做过什么!”
拉希德脸孔中惊疑不定的神色交织,他当然知道自己做过什么。
“你应该为自己的罪行下地狱!”蒂法娜愤怒叱道:“你占有了她!现在还想占有她的孩子,你的女儿!”
拉希德怔住了,他的神色变得无比癫狂,“不!不会!不可能的!”
“你不敢面对了?你的女儿就在你的面前,来呀!你敢不敢!”蒂法娜扯掉面纱嘶吼:“看看这张脸,就是你要占有的亲生女儿!在真主面前,你还敢不敢!”
即使再胆大妄为,阿拉伯人也不敢占有自己的女儿,这是无法饶恕的罪孽,******信徒的十大禁忌之一!
当入地狱,受烈火焚烧,拔舌断脚之苦。
“你这个说谎话的贱女人!”拉希德疯狂扑过去,他不相信蒂法娜说的话,这是谎言,为了阻止他接近的谎言。
“你是畜生!鬣狗!”蒂法娜吼出绝望的骂声,沙漠中最恶毒的话无非这句,只有鬣狗不分青白,饥饿难耐时会吃掉自己的幼崽和同类,死尸也不放过。
然而,今天晚上已经彻底疯狂的拉希德哪里还会管她骂什么,摩里亚、东洋樱花、兄弟会,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压抑多年的狂暴在蒂法娜娇美的身躯下被引爆,他要发泄,要寻找释放自己的突破口!
公主也是女人,只要是女人,在阿拉伯世界都要供男人驱使、统治,一个公主绝不能把酋长怎么样,占有她的后果还在承受范围内,所以拉希德没有过多的心理负担,蒂法娜宣称的父女关系在他看来就是谎言。
撕碎了蒂法娜身上的黑纱,拉希德迫不及待把自己脱个精光,恶狠狠扑上他的天鹅绒大床,纱幔在摇晃,他邪恶的脸上眼神狞厉,只余下强大的占有欲。
挣扎着向床边躲去的蒂法娜,一只手里紧紧握着她的弯刀,皮靴在混乱中被拉希德丢到了地毯上,她的身上只剩下那三处重点部位还有布料遮掩。
“害怕吗?我的公主?你会尝到男人的威风,美妙的滋味!来吧!别躲了!你逃不出去!”她越是恐惧,拉希德越感到满足,他的变态心理已经得到渲泄,视觉的享受越来越让他按捺不住激动,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扑上去覆盖了公主的身体。
他的手按在那团柔软的高峰上,刚刚尝到甜头,一道冰凉的感觉从腹部横贯而过。
火热的头脑立刻清醒许多!
低下头,他看到自己肚皮上的胸毛染满了鲜红色,整齐的伤口和白肉翻出来,血水如溪流滑过山壁,蔓延不止!
“蒂法娜……你……你敢杀迪拜酋长!”拉希德一手捂住自己的腹部,一只手去掐蒂法娜的脖子。
狰狞垂死恐怖的表情在他脸上交织,可怜的公主只剩下发抖,弯刀掉落在床铺,拼力挣扎着。
拉希德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弱,他知道自己没办法掐死这个贱女人了,只能放弃,捂着腹部的血口,踉踉跄跄向门口走去。
没走几步,他摇晃着摔倒在地板上,伸手向象牙门的方向拼力爬去,一道鲜红在他身后的地板上拖出血腥的痕迹。
在距离卧室大门几步远的地方,拉希德扭曲的手指停在了半空,无力垂下来,伴随着光鲜罪恶的一生,流尽了体内的血液。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