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是吗?楼上宽敞,有包间。”店老板见进来一位漂亮女警官,忙不迭从柜台后走出来,亲自送他们上楼。
“免费茶水有没有啊?”选了个二人小包厢,落座之后,林楚盈接过菜单,却没翻开。
“有,有!”老板手一招,服务员利索地端上一壶菊花茶。
“龙虾有没有?”林楚盈漫不经心地问道。
“有,您要多大个的?早上刚到的澳洲龙虾,机场空运,小的半斤,大的二斤,就六只!”老板眉开眼笑,果然当官的有钱,点澳虾都不带眨眼,看样子旁边这小青年八成也是个人物,能泡上这么个漂亮诱人的女警官哪会简单啊。
“这么少哪够吃?没有多的吗?算了算了,大龙虾吃不到,来盘小龙虾吧,再上两对螃蟹。”林楚盈的话让老板差一点吐血,赶紧在单子上把澳虾的澳字划掉,添了个“小”。
“你们这儿有什么特色鱼啊?”林楚盈撕开消毒餐具外面的包装,把碗筷摆正了。
“正宗挪威辣汁三文鱼、北海道香酥金枪鱼排、三叠苏眉鱼、红星石斑炖鲜贝、蟹粉宫廷鱼翅……”老板重振精神,把店里的压轴大菜都报上来了,随便一个价格都是八百往高了去。
“怎么都是这些荤腥味重的,有没有清淡点的呀?”林楚盈微微皱起了眉,摘了警官帽,露出一头明亮的秀发。
“想吃清淡去农家菜馆,到这里来干什么……”老板暗暗翻了下白眼,他可算明白了,这俩主根本就不是有钱人,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还得陪着笑道:“有,要不您来两盅清蒸本地鲍鱼?”
“嗯,就这个吧,再上两盘炒时蔬,拿两罐王老吉。”鲍鱼还是吃得起的,林楚盈把菜单递给老板,回头一看,李淳风正一脸古怪望着她。
“干嘛?想吃别的?自己点去啊!”
“挺好,就吃这个吧。”李淳风嘿嘿笑笑。
“你是不是看我舍不得花钱?”林楚盈美眸直视着他,面带迷人微笑:“告诉你,这顿饭可是从生活费里扣的哦,还有你的衣服,打车费。”
“是,是。”李淳风忙不停点头哈腰。
片刻之后,菜肴一个接一个上齐了,林楚盈嫣然一笑:“这顿饭本来该我请的,不过呢,好像昨天你已经吃过了,来,碰下杯吧!”
“好。”李淳风等不及想尝尝这些海鲜的味道了。
戴上透明塑料手套,两个人大展身手,埋头奋战在小龙虾和螃蟹堆里,吃得津津有味时,隔壁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同时夹杂着碗筷坠地的脆响和破口大骂。
林楚盈顿时有些不悦了,吃饭也吃不好,怎么这几天竟碰上一些倒霉事?
两个包厢一墙之隔,不用竖起耳朵都能听得清清楚楚,里面发生的那点破事,李淳风两人从头至尾都如同历历在目。
“仗势欺人!不吃了!”林楚盈把吃了一半的螃蟹扔到桌子上,摘掉手套,抽出纸巾擦了擦手。
“警察同志,您看,能不能劳您大驾……”正在这时,扛不住滋扰谩骂的饭店老板悄悄推门进来,不停抹着额头冷汗。
“我跟你去看看!”林楚盈皱着眉头,随手拿起警帽,想站起身。
“等一下。”李淳风急急叫住她,从桌上的餐巾盒里抽出纸巾来,细心地替她擦去嘴角的油渍。
“还有吗?”林楚盈白里透红的脸蛋荡漾着几分羞意,却仍然大大方方盯着他看。
“没了,走吧,我也去。”这顿饭是吃不安生了,李淳风无奈笑笑,两个人跟着老板前后脚进了隔壁包厢。
包厢里一共八个人,坐着的是七个年轻人,唯一站着的是女服务员,长得挺水灵,眼圈红红的,低着头不敢出声。
看到老板去而复返,还带来一个警察,这些人中的大部分都不吭声了,但不是怕的,而是被林楚盈的姿容惊艳到了。
扫了一圈,林楚盈寒声斥道:“一桌海鲜都堵不住你们的臭嘴?”
“你们都听到了啊,警察就可以随便骂人?”满脸青春痘的一个小青年冷笑着用筷子指着林楚盈,“你最好少管闲事,小心我摘了你的警衔!”
“哈哈,朱少,别发火啊,这么漂亮的警花,你怎么舍得动粗?”他隔壁胖乎乎的小子两眼放光,注意力全转移到林楚盈身上。
“欧阳伟,你小子喜欢,就他妈上啊,还等个屁!”那个朱少流里流气地吆喝起来,对面的几个青年也哈哈大笑起来。
“朱少,别逼伟哥了,他也就是嘴上占点便宜……”
“做这事还是要看姬少的,可惜他不在,没艳福……”
林楚盈气得啊,这世道是怎么了,连续两天,都有人无视她这个二级警司,还有没有法律,有没有公正!
林大美女很生气,这一群二世祖模样的青年个个皮细肉嫩,毛还没长齐,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出口狂妄,横行惯了,不教训教训不知道天高地厚。
“给我教训他们,留一口气就行!”
林楚盈甩下这句话,迳直走向包厢门口,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饭店老板傻了,还有这样处理纠纷的警察?
李淳风乐了,便宜表姐这回真的生气了,不过看这些小家伙欠揍的样子还真不爽啊,打还是不打?打,没激情啊,老虎进了羊群,有什么好玩的?不打,林大美女那一关过不去啊。
正思索着,那个朱少指着自己的鼻子叫嚣开了:“敢打我?臭娘们知道我是谁吗?告诉你,整个滨海也没人敢对我动手!我爸是朱大刚!”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收拾完这小子,尝尝警花的滋味!朱少就是警察头子,伟哥老爸是区长,哥几个还怕他们!往死里打!”另外一个穿着粉红衬衫的小青年大声嚷嚷起来,这一下饭店老板慌了神,朱大刚是谁?滨海市公安局副局长!就这一个名号都惹不起啊。
“朱少,几位少爷,卖个薄面给我好不好,我赔罪,这顿全免单,算我请客!”老板可不想饭店关门啊,几个官二代别说他惹不起,就是身旁那位女警司恐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死一边去!有你什么事!这死虾烂鱼你还敢收钱?”朱少抄起桌上的啤酒瓶,对着老板脑袋当头砸去,眼看就要爆个鲜血淋头,那个女服务员尖叫一声软绵绵晕倒在地,饭店老板像根木棍一样杵在那里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