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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对不起全村人

点上香,我和小志在坟前拜了三拜。全村就剩我跟小志了,请你们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小志,找出凶手。

不知在坟前跪了多久,当淅淅沥沥的雨点滴在脸上,我才恍然原来已经暮色渐起。起身扶起身旁安静跪着的小志,转身对一直默默站在身后的子轩真心的感激道:“谢谢你,子轩。”不管这事是否与他有关,今天他做的一切都让我铭感五内。

他淡然的一笑,“晚枫客气了,我们是朋友,这是我应该做的。”转身吩咐老李把马车牵过来,“我们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一路上小志安静的坐在马车,一会就睡着了。我靠着马车想着进宫以后该如何查出那个人,那个大汉口中的“王爷”会是谁呢?还有他在燕归楼见的那个人又是谁呢,他口里的爷就是他家主子那个王爷了,他们的王爷应该还没进京。当今天子吴桓有五个儿子,大皇子出生后不到一岁便夭折了,二皇子是当今太子吴子延,三皇子是定西王吴子璃封地是郓州,四皇子敬安王吴子轩封地鄞州,五皇子和硕亲王吴子墨好像在五年前刚满两岁时病死了。那么在封地的有两位皇子,子轩是我在路上遇到的,他来的方向正是从鄞州通向京城,那么他就是在那天从封地回京的。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定西王吴子璃还没进京,那个大汉说他主子清明后进京,那么这个王爷就是定西吴子璃了。难道桃源的事真是他干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只是找他么。那个黑衣的冷面男子又是谁,为什么吴子璃要追杀他,难道他也是宫里的。我越想越心惊,这皇家的斗争纠葛历来是深的浑不见底。桃源村十三口人命因为我而无辜牵累到宫廷的斗争中,纵然前面是龙潭虎穴我都要找出凶手。

马车停在敬安王府门口时天已经淡淡的变黑了,子轩没让老李叫醒小志,吩咐他抱进了府。

他从家丁手中接过一把伞撑开,修长的手指握住紫竹的伞柄,二十四骨的油纸伞上画着小桥流水人家,他就站在这画中。然后缓缓向我走来,在我和淫淫细雨之间撑开了一片天。

“我带你去个地方。”他的声音温柔的如同他清澈眼睛一样,仿似山涧的清泉,泠泠澄澈好听。不知为什么,我竟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我与他就这样在一把伞下,安静的行走在京城南郊的小巷中。听着淅沥的雨声落在伞上,我们谁也不想打搅此刻的宁静。

雨一直淅沥的下着,我们停在一处河流边上,这条河比护城河要稍微窄些,但比护城河清澈好几倍。

“这条河是护城河的一支,但它不叫护城河,我给他起名叫忘忧河。”他望着面前哗哗流向西的河水,指着前面一座拱桥。“那座桥也有个名字叫忘忧桥,站在上面闭上眼睛静静听这流水声,感觉很是不一样呢。”他转头看着我忽然调皮的一笑,这一笑如雨后初晴乍然破云而出的阳光,干净而纯美。“去感受一下怎么样。”在我发呆之际他已经牵起我的手迈向那座拱桥。

站在桥上,他松开我的手,收起了伞,“在这靡靡细雨中感受更是别有一番味道的。”

他张开双臂,微仰起头。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轻轻扑闪着,唇角优雅的向上勾起。有时候让人摸不透,有时候又觉得像个孩子,他真是个奇怪的人。

闭上眼,我张开双臂,听着哗哗的河流声,仰起头,细雨轻轻触碰颊感觉微凉又舒服。周围安静的只有流水声和淅沥的雨声,一切事物消失在心里,只剩下平静的呼吸。

直到多年后我依旧怀念那个细雨霏霏的夜晚,怀念那座忘忧桥,还有那个温文如玉的男子。

在回去的路上我问子轩,“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现在的我了,你还会当我是朋友么。”他只是淡然一笑,然后说了句,“不管将来了如何,我认定的事绝不会更改。”

我想他是真的拿我当朋友的,尊重我的选择,他也从没问过我的过去。

在清明后的第三日子轩找来他的奶娘刘姥姥,本来刘姥姥自惠妃故去后便还乡,子轩说刘姥姥在宫里多年,宫里的规矩由她教我最合适不过了,他也很放心。就在清明过后第三日,他找人接了姥姥进府。

记得那一日刘姥姥进府,子轩带着我去拜见,刘姥姥见到我时脸上甚是震惊,张着嘴颤抖了半天只突出来一个“梅”字就昏了过去。子轩忙叫了御医来看,说是年纪大受了刺激就这样,吃几幅药就好了。

我对刘姥姥为何见我晕倒这事颇为不解,后来等刘姥姥醒了。子轩跟刘姥姥说了我的事,这才叫我进屋里。第二次见这位刘姥姥时,她没有初见时的反映激烈了。我躬身行礼后,刘姥姥很慈祥的拉着我的手“我听轩儿说,夏姑娘是边城桃源村人。”我点头道:“恩,这几日有劳姥姥教我宫规了。”

这位刘姥姥看起来不到五十,头发已经全白,一双通透的眼睛正是经历了岁月磨砺后的沉淀。让人很有种亲切感,“姥姥叫我枫儿就好。”

之后的几日,刘姥姥很有耐心的跟我讲了一下宫里皇帝的几位妃子,教了我一些宫里的规矩和礼节。

很快明日就是进宫的日子,刘姥姥教完我最后一个礼节,叫我了进屋。她关上门,到了杯水给我,坐到了我对面的凳子上。“枫儿明日就要进宫了,记住姥姥说的话进宫一切要小心,能避的就避。你现在十七了,等过个两年就可以出宫了,这两年可苦了你了。”姥姥哽咽着说不出话了,我的眼眶已经泛着泪。

这十几天来,姥姥待我就像她的女儿,而我也把她当成了我的亲人。我低下头,极力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恩了一声。

“你知道,为什么我刚见到你时会晕过去么?”我不解的抬头看着她。“因为你长的很像梅妃。”

我很平静的说:“世间之事无奇不有,何况是两个人长的相像而已。”

她很赞赏的点点头,“你能这样想就好,只是其它人不会这么想的,虽然宫里见过梅妃的没有几个,但你要小心不要让皇上皇后和他们身边伺候的几个老人看到。”

她的目光穿过我,放佛看着很遥远。“给你讲个故事吧,我还是皇太后身边的宫女时,当今皇上登基的第二年微服出巡,回宫后带了一个十七岁的女孩,皇帝很喜欢那个女孩非要把她留在宫里,皇太后不同意说是身份不明不能封做妃子。皇帝坚持要那么做,不顾皇太后和大臣的反对就把那个女孩封为梅妃,位分仅在皇后之下。”

她长叹了一口气,眼中尽是悲伤的神色。“可惜好景不长,宫里明争暗斗,虽然皇帝很爱梅妃,却不能时时刻刻在她身边保护她。后来传出梅妃有喜的消息,那时西蜀来犯,皇帝要御驾亲征。在皇帝出征的那段时间,梅妃却意外流产了。皇帝回来后十分震怒,非要查出那个害梅妃流产的凶手。被梅妃给劝阻了,即使知道了也是无能为力。后来,梅妃病倒了,她请求皇帝放他出宫,她说她不属于这个皇宫。皇帝也没办法,只能在宫外建一座府邸让梅妃住。梅妃搬到了宫外居住,皇帝经常出宫去看梅妃,只是从不在宫外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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