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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阿乌格

那大叔的话如同一股鬼风吹过我的心头,我不禁打了个冷战,心说他娘的你说的真的假的,还有这么血腥的祭祀。

到了这里已经算是出了林子,那大叔摆摆手告辞回船上去了,我们跟他道了谢也准备出发,往更深的山里去。

这个时候画妮突然很奇怪的没有跟在我的屁股后面,而是站在原地,眼睛迷惑的看着那座石雕,像是在极力的回忆着什么,青色的瞳孔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个奇异的石兽。

我和金眼对视了一眼,然后走到画妮身旁,“咋地了大妹子,这么认真的看啥呢,要不你留在这慢慢研究,我们先走了。”我的话说完,没想到她第一次对我说的话有了反应,虽然只是听到我的声音转过头,不过这却是前所未有的。

她眼中的迷茫尽去,冷冷的看着我不做声,我被她看的心里发毛,转身招呼金眼和东坡肉,往山里走去。画妮依旧回到原来的样子,跟在我的身后一步不落。

按照我们打听来的路线,我们沿着毫无人为痕迹的山上行走,根本没有路,刚才那个撑船的大叔也告诉我们,只要爬上那座像鱼头形状的山头,就能看到金鱼寨了。我边走边瞭望,那座山头离我们也并不是很远,只要方向不错不绕弯路,估计天黑之前就能爬上那座山头。

有句话说,望山跑死马。说得太有道理了,何况我们不是马,走了大概两个多小时,那座山头还依然离得很远,仿佛我们根本就在原地没动弹。

东坡肉边走边嘟囔,“这山长脚了,咱们还真追不上它。”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们终于到了那座山的脚下,然后咬牙爬上山顶,四个人,除了画妮,我们三个全趴在地上喘了起来,虽然是步行,可却不同于一般的散步,回头看看我们所走过的路,完全是一个缓缓的上坡,越走越高,体力在无形中消耗了太多。

我坐起身拍拍大腿,“终于到了,天可要黑了,也不知道离金鱼寨还有多远。”话音刚落,就听金眼叫道:“你们看!”我转过头去发现他手指着山下的方向,又向下望去,远远的山下,一小片村子安静的坐落在暮色中,那就应该是金鱼寨了。

短暂的休息一会,我们走下山,到了金鱼寨的外面。在我看来寨子和村子的区别无非就是外面多了一圈栅栏,像是篱笆一样将整个村子圈起来,当然大一点的寨子会引来水源围在寨子四周,最早是用来起到防卫作用的。

我们找到寨子的入口,走进金鱼寨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走在前面的东坡肉突然回过头,对我说:“顺子,我咋感觉有点不对头呢。”说着他又朝四周看了看,“这里的人入夜了都不点灯吗?”

其实我和金眼早在下山的时候就发现了,寨子里不仅灯火皆无,而且不见有人活动,整个寨子安静的诡异。

我点点头道:“可能这里住的人少,没听那个撑船的大叔说嘛,只有不多的老人还在这里居住,没准都在寨子中央的位置,再往里走走看。”说完我们又迈动脚步往前走,还没走出几步,在我左边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桀桀冷笑,干涩的声音听的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突闻一声比鬼叫还难听的冷笑,我们几个都惊呼出声,转身看去,离我们不远处,一个人影坐在那里,看它身体不停颤抖,估计就是它在笑。

我条件反射的大叫了一声,“谁在那!”坐在那里的人影没有回答我,还在怪笑着,我被这笑声搞得心烦,还不等我再说什么,东坡肉骂了一句,就冲着人影走过去,“少他娘的装夜猫子各应人,看老子摘了你的扁桃体,我叫你笑!”

我想拦住他,可是这家伙的块头大,我一把没抓住,他挣开我冲了过去,我担心他去教训人家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刚想追上去,东坡肉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嘴里哎呦一声就没了动静。我和金眼一惊,赶忙跑过去拉起他,可是拉了几下都没拉动,再看东坡肉眼睛翻着白眼,怎么叫都没反应。我心想坏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这样,怕是着了别人的道了。

现在离得近了,我和金眼抬头去看那条坐在地上人影,竟然是一个鸠皮鹤发的老太婆,身上的穿着是典型的苗族服饰,那张面孔苍老的不能再老了,仿佛已经活了几个世纪,唯独那双蓝色的眼睛,夜色中放着慑人的光,此时她正阴笑的看着我们。

金眼冲我使了个眼色,苗人善用蛊术,中者防不胜防,看东坡肉这架势,我猜多半是遭了面前这老太婆的道,现在得罪不起她,先救东坡肉要紧。于是金眼向前迈了一步,“这位老前辈,我这个朋友刚刚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我代他给您赔不是了,请您高抬贵手,饶了他这次。”

那老太婆桀桀阴笑几声,声音干涩刺耳的道:“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们生不如死。这里是你们能来的吗,赶紧离开吧。”她一招手,我看到东坡肉嘴巴张开,一只淡金色的虫子爬了出来,如闪电一般的速度窜到老太婆的身上不见。

东坡肉啊了一声,栽倒在地,人事不省。我心中一急,大叫道:“你干了什么!”

老太婆阴阴一笑,“我不杀你们,抬着他在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走吧。”听她的说法东坡肉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我瞪了她一眼,扶起东坡肉仔细的查看一番。

这时候金眼冲老太婆抱了抱拳,恭声道:“老前辈,我们来此是为了找人,并没有其他企图,请您通融一下。”

老太婆毫不理会金眼的话,厉声道:“这里只有死人。”

金眼又道:“我们要找是一个叫阿乌格的巫师,他就住在金鱼寨。”金眼的话音刚落,那个坐在地上的老太婆突然站起身,瞪起发着蓝光的眼睛,声音突然变的阴寒如冰,“你们是万老鬼的什么人?”

我见老太婆反应这么大,莫不是她跟金眼的爷爷有仇,那就糟了,得防备她突然变脸才行。金眼答道:“万坤是我爷爷,这几位是我的朋友,我们是来找那位巫师帮忙解掉蛊毒的。”

老太婆阴森的盯着我们,也不知道那双如同鬼火一般的眼睛闪烁间,在琢磨着什么,过了好一会才冷哼一声,“你们跟我来。”

我和金眼架着昏迷不醒的东坡肉,跟着老太婆进了附近不远一座阁楼中,刚走进来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草药味,阁楼里有一张木床,老太婆叫我们把东坡肉放在上面,然后点起一盏油灯,回身坐在藤椅上,油灯非常昏暗,老太婆坐在那里就像鬼一样吓人,然后她开口问金眼,“万老鬼还没死吗?”

我清楚的看到金眼咬了咬牙,腮帮子鼓了鼓,看样子这家伙气得不轻,不过他倒是忍住了,“爷爷他吃的好睡的香!”老太婆接着问他:“楚莹呢,死了吗?”

金眼深深的吸了口气,好一会才缓缓的道:“我奶奶她十年前就去世了。”

老太婆冷冷的一笑,“哼!她命薄,当初如果不是我......哼!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哎?我和金眼一愣,这老太婆就是阿乌格?不是巫师吗,怎么变成巫婆了。随即金眼赶忙说明来意,让我撸起袖子给阿乌格看。

阿乌格脸上的褶子比她穿在身上的裙子上的褶子还多,看不出她的表情,她掐着我的手腕仔细的看了一会,桀桀一笑:“没救了!回去吧!”

我靠,这是什么话,我们千里迢迢来找你,你一句没救了就完了?怎么说也要想想办法啊,这个老太婆性格太过乖戾了,我也不禁心中有股邪火升起。

阿乌格似乎看出我的不甘,“年轻人,只怪你惹了不该惹的东西,你中的蛊是上古的一种奇毒,我只在古书上看到过,这东西现在已经失传了,更不要说解毒的法子,根本不存在。”顿了顿,她接着道:“不过......”我听她说不过两个字,心想有门,本来已经死心了,立刻重新升起希望。

阿乌格说:“我听说百年前最后一代苗王死前,吞了一颗药王根,是为了延长寿命,但是药王根还没在他体内化开,他就已经气绝。药王根生于苗疆,千年成形,专克蛊毒,如果你有办法找到苗王体内的药王根,就算你中了上古一百种蛊毒,也能安然无恙。”

我忙追问,“到哪里能找到苗王?”

阿乌格嘴角微微挑了挑,沙皮狗一样的皮肤抖动了一下,“据传最后一代苗王就是葬在这一带的山脉中,不过你们最好动作快些,在你们之前已经有一伙人进了山里,想在寨子里休息,被我赶了出去。我看他们是冲着苗王墓来的,去晚了你就回家等死吧。”她看了看金眼,接着道:“万老鬼的孙子,挖坑盗洞应该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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