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泪奔。恨恨的拉过耳边的头发,将红记露出,咬住袖口,大义凌然道:“动手吧!”
事实证明。太傅还是很威武的。书上描述得血腥异常的画面,人两个动作就轻而易举的完成了。
我起初抱着剧痛的心情担忧着,但真动刀的刹那,他指尖轻揉过红记长着的地方,一阵酥麻后,微微一痛,似被蚊虫叮咬了下,再拿手去摸,突出的红痣已没了踪影。
“成了。”
待我回身,他人已躺回榻去,仙人仙姿。
我千恩万谢的郑重朝他拜了拜,刚欲说些感人肺腑的言语来,只听他道:“也不知这法子有没有用,你且回去等等看吧!”
到嘴的话硬是塞住,我灼灼瞅了他半晌。蔫了身子朝外走,快到门前复听他道:“浮生楼最近有阙书讲得极好。”
“恩?”我回身,不知道他所言何意。
他静静的瞧我半晌,却是再未言语,翻身睡了过去。
端端的一个大男子,怎的,心思这般难猜呢?默默在心底怨念饮血,我踢着石子往院外走,突听石子滚落的地下,冒出嗷的一声惨叫。
“谁?”当场吓得跌坐在地。我颤颤的往声音发源处挪。挨得近了,宝儿灰头土脸的样子,出现在地下的一个大坑中。
对啊!我怎么把宝儿给忘了呢!明明早上让她自己来找衍城的。
“你怎么在这里呆着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她拉出来。我看着她腿脚倒还算利落,只是全身没一处干净地方。不禁想笑:“你莫不是在这坑里坐了一上午吧?”
怒目一瞪,宝儿揉着腰骂:“你还好意思说!这院子这么险恶,你怎么不早说!”
我低头朝那大坑瞅,却见那地儿已恢复石砖青苔,已再没有坑洞的痕迹。
太诡异了!仗着胆子上脚踩了踩,无碍后,又涨了胆子蹦了蹦。依然完好无损。
宝儿不信邪的跟过来猛踩,一脚还未站稳,整个人就瞬时消失。
待我回神,她躺在坑里大叫:“云歌!我恨你!”
果真是师傅的院子!其中深意,凡人难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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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楼。
耸立于涅惘城最繁华的地界,数十年风采依然,若不是有过人之处,绝无可能留存至今。
着公子哥打扮,我扶着宝儿在这儿楼前一立,仰望这九层塔楼霸气入云,层层金玉琉璃,贵气非凡。低头摸了摸钱袋,干瘪瘪的一坨,心生怆然。
宝儿闻到楼里飘出的香气,胃口大动。无视我悲凉的神情,催促:“走吧!快进去!”
我拉住她问:“你有银子么?”
她嘿嘿一乐,指了指楼内靠窗坐着的人道:“我没有,可他决计有。”
我抬头一看,跟着乐,那不是衍城么!宝儿平时眼神不济,可一提到吃,真是目光如炬啊!如此当真什么都不愁了。“走!进!”
入了浮生楼的门,立马被里面华丽的装饰震撼。翡翠的酒盏,碧玉的碟盏,上好的檀木桌椅。就连平时在戏本子出现的猥琐小二也俊秀非常,更不用说那个在柜台后面,将金算盘打的啪啪作响的潇洒掌柜了。
我和宝儿对视一眼,呵呵直乐。心里同感,这浮生楼真是个好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