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冷冷的笑了,这还是空瓷第一次看他这样笑,往日一同对敌、处理神宇事务、战场上或是有什么事惹到他不快也从未见他有这样的神色。眼睛里迅速划过一丝暗芒,他竟是对于茯苓用情这样深吗?
“七佤,本座不会将他们怎么样,可是你信不信——捏死一个你本座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们,指的自然是在场的茯苓、空瓷与银夜。
“我的修为在全盛,而您的伤怕是还没养好吧,神皇真的想与我在此动手吗?”若是真的对上梵天也不一定能够讨得了便宜。
“哼,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罢了。”
只是梵天这样说着,手下的劲道却是和七佤的冲撞了起来,那男子不动声色放出技能试图将茯苓从他的手下拉出来。
“你们两个够了!”被他们的架势搞得有些不耐,对着一直箍住她的男子说道,“梵天,你放开我。”
这已经是她今日不知道多少次说这句话,可是每听到一次梵天便觉剜心的难受。
“你找我可不一定是你说的爱我,也许是愧疚,也许是你的占有欲作祟,当年你既然义无反顾的选择了王权,那今日你所说的一切都不成立了……”
“我说了不是,我是真的爱你!”梵天急急的打断,无比迫切的想要证明自己,“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我曾经做过糊涂事,可是你回来,只要你回来你便是神后,可以瞬间拥有无上的荣耀,茯苓,只要你回来。”
“呵,”她不屑的冷笑一声,“就算真如你所说,可是梵天我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我了,可你怎么还是没有丝毫长进,总是将感情和权利扯到一起,你以为我就稀罕吗?”
她不稀罕,甚至说是反感,两千万年前她便是被这些所谓的权利折磨的不生不死。
“茯苓……”
“两千万年了,这么长的时间我们各自也过来了,没有离了谁活不了,我活的还比以前更加自在了,若是你真的爱我——”她突然顿了一下,眼睛疏离的瞥了一眼梵天,可是瞬间又移到了七佤身上,“那就放了我,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不可能!”他不要她与他撇清关系,梵天急急的否定,手下的力道却是没有顾及上,七佤瞅准了这个空档便将那女子顺势捞了出来。
见状,梵天在一边红了眼眶,挥出攻势就向七佤身上砸去,可是在他接触到男子衣襟的那一刹那,旁边迅速闪过一抹银光将他打了出去。
梵天躲闪不及,连连后退几步,一回头愤愤的看着慢条斯理收回掌势的银夜。
“梵天,你还是不要多做无谓之争了,你的伤势还未痊愈,我们几人合起手来你是绝对不能奈何的,不若放下前尘以后各过各的,再见只当是陌路人便好。”对于他的狼狈茯苓无动于衷,心头就像是死水一般不泛一丝波澜。
“不要再说什么爱我和非我不可的话,这样会让我觉得很困扰,当年你既然那样果决的舍弃了我,那我在你心中的位置可见一斑,你心里面装着一个璇舞难道还妄想别人再共同分担一份爱情吗?”怎么可能,想到这里,茯苓才终于肯回忆起往昔与梵天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她也真真的看清的自己的分量究竟怎样的轻。
“我只不过是你在没有她的日子里无关紧要的慰藉罢了。”
她的声音凉凉的,不悲不喜,像是已经完全看透了,让他紧紧的一窒。
“你不是我,你怎知我心里怎么想的?”他不甘。
“当然,所以你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爱七佤,很爱,我不希望你出现在我面前,不希望你再来打扰我,我没有那个精力把时间浪费在你身上。”梵天怎样说,茯苓就怎样接,总之是半丝缝隙都不给他留下。
“你就那么狠心……”梵天甚至都说不下去,万千言语哽咽在口中到嘴边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她是那样干脆直白的要与他划清界限,像一根针直直的扎入他的心脏,一时间都回不过神来。
梵天就在原地呆呆的。
看他的样子茯苓只觉自己心里竟真的丝毫不为所动,她终于舒下了一口气,总算是将这个男人放下了。
此刻梵天显然已经没有再箍住她,偏过头看着七佤和空瓷,“我们走吧。”
微微抬头,梵天看着那女子的背影越走越远,渐渐消失不见,像是鸿毛一般,他抓不住。
“你何苦这般?”身后,空瓷并没有立即离去,心下微微一叹,有些无奈,因着往日两人共事的情分她也是不愿意看到他这个样子。
“空瓷,你最没有资格说我,你还不是一样执着于凉渊……”梵天喃喃出声,视线还是死死的凝着那女子,生怕会遗漏了她万一的突然回头。
空瓷的心微微一颤,便再也说不出任何规劝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