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雪透过窗户,看外面阳光不似午时炎热,就走出房间,坐在二楼的走廊上,倚着朱红色的柱子,欣赏着一楼池塘中的鲤鱼,呼吸着黄昏前的空气。这是她到明月山庄以来,第一次这么放松,这么自在。她不想再自欺欺人了,该放下了。
凝雪望向东南方的竹林,便看到一抹白色走进清萧院,上了楼梯,最后出现在她面前。
“大哥。”凝雪见凌云走来,刚要站起来,凌云示意她无需多礼,她便又坐了下去。凝雪心想,她来明月山庄这几天,也只有第一次见面时,和凌云说过几句话,今日凌云来清萧院,应该是找凌枫的吧。
“大哥来清萧院是找二哥吗?”
“不是,我是专门来看凝雪的!”凌云看向凝雪,微微一笑,如春风拂面,很是温暖。
凝雪看着眼前的男子,白衣偏偏,芝兰玉树,温文儒雅,如暖玉般温润,细致,无暇。
第一次见凌云,她便觉得他很亲近,似乎凌云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一伸手就能触摸的到。
如果凌云不是人类的话,就一定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一块暖玉幻化而成的玉公子。
“怎么啦?大哥来看你,你不开心啊?”凌云见凝雪不说话,伸出大手轻揉的凝雪的发丝,如玉的脸庞上依旧是从始至终的温和一笑。
“大哥来看凝雪是凝雪的幸事。凝雪怎么会不开心。”
“傻瓜,既然喊我大哥了,以后就不许这般和我说话了。”凌云微微一笑,拂起衣衫,坐在凝雪旁边。
“凝雪记住了。”凝雪看着凌云,嫣然一笑。
有那么一刻,凝雪在想如果眼前的男子不是凌云而是凌枫,也许她的人生就会从此不同了。
只是,这个世上不存在如果,凌云就是凌云,凌枫也只能是凌枫,不爱就是不爱,在劫难逃就只能必死无疑。
“哦,对了。凌枫去哪了,怎么没有陪着你?”
凝雪淡淡一笑:“留住他的人又留不住他的心,何苦呢!”
“凝雪觉得凌枫是怎样的人?”
凝雪听到凌云的问话,想着这应该就是他来的用意吧,凝雪微微一笑,根据自己的观察,如实答道:“在凝雪看来,二哥就如同夕阳下高大挺拔的山峰,表面看似温和,实则刚毅不阿,初心难改。”
凌云听到凝雪的回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凝雪,你与凌枫相处也就一天多的时间,能够如此了解凌枫的品性,实在难得。有些人可能一辈子也读不懂一个人。”
“凝雪虽能了解二哥的品性,却不能改变二哥的初衷,也是枉费。读懂倒不如不懂。”
凌云看凝雪,言语豁达,神色也没有丝毫忧伤,便开口说道:“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你能如此看得开,大哥为你感到高兴。”
“谢谢大哥。凝雪也是今日才觉得拿得起,放得下看似很难,其实很简单。有言,身似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想必就是为了告诫世人如何拿起,如何放下吧!”
凝雪话音刚落,便看到凌云站起身来,伸出大手放在她的脸上,温和一笑:“随心而往,心之所向,便逐之。”
凝雪看着凌云离去的背影,沉思片刻,便起身回了房间,见秋雨秋霜不在房间,她便拿起凌枫无意间丢下的玉佩,想着与其等着凌枫开口,倒不如自己来挑明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