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
他的内心竟突升起一种无名内火。
踏破铁鞋无觅处,竟然主动送上门。
他打开车门。
随之一种称为和阳光并存的强烈光芒的光圈把他包围起来。
来往经过的人们看着他,都有惊叹的目光。惊羡着,痴痴地望着他。
洛天沫突然全身一个冷战的恐惧,今天明明穿了好心的井叔叔买的暖暖衣服,为什么,突然好像坠入冰窖的阴冷。
收起看玉吟夏的目光,她的眼睛条件反射地落在一个有着死神光芒的眼睛里,她转头向店里走去,只是突然,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很疼,却只是一秒,很快地消失,就像从末有过疼痛一样。
她紧紧地抱着花盆,快速转身,直直地向店里迈去。
井修然微眯起眼,瞧瞧多好笑,想要躲开他吗?不是自投罗网!
抬起步子,不理会玉吟夏奇怪的表情,直直地店里走去。
“你好。”冷月柔柔地笑,对着打着战栗的女孩子微笑,眉角微微有些皱起,这个年代,怎么还会有这样奇怪的女孩子吗?
给人一种好像不属于这里的隔离感。
他的心却像被蚂蚁咬了一口的钻心感。
“很高兴认识你!”洛天沫抱着花盆深深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淡淡地笑:“我叫洛天沫。”
“你就是!”冷月惊异的目光一闪而过,细细地看着她,柔柔地笑开:“我听井伯父提到你的名字了,已经准备好了制服,这边请。”冷月作了一个请的姿势,代她去吧台拿准备好的工作服。
在打扫的三个穿着制服的女孩子有两个伸过头来,看着奇怪的洛天沫,小心地猜测。一位短发女孩认真地做自己的事。
洛天沫扯出微笑,友好地给两个女孩子打招呼。
娃娃脸的女孩子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转身做清洁。
冷艳的女孩子面无表情,转过头,当没有看到她的友好。
洛天沫不介意地转头正对上递来的制服,她尴尬地看冷月死盯着她的花盆,有些不知所措,一只把花盆抱在怀里,另一只手去接校服。
“工作的时候,你还要抱着那个……花盆吗?”冷月好笑地问。柔柔的眼睛里闪着星星点点的光彩。
“我……”
洛天沫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清澈的声音打断。
“月——”井修然叫着冷月,眼光却落在洛天沫身上,目光如火般灼热。
“然,你怎么来了?”
冷月惊诧地望着井修然,看他怒火中烧地看着洛天沫,眉角轻锁,想着井修然是否会认识洛天沫。
井修然咬牙切齿:“我来看看,今天爸爸安排过来的奸细长什么样!”
洛天沫晕眩,想着奸细应该是很难听的字眼,手指冰冷,一只手紧紧地抓着制服,一只手环抱着花盆,抿着唇不说一句话。
“咳,然不要闹了,伯父不会这样想的。”冷月拧眉,转头对着洛天沫微笑:“这是我们的店长哦!然,她是洛天沫,伯父说请我们多照顾。”
冷艳的女孩子直直地盯着她,目光阴冷。
温柔早熟的玉吟夏站在门口,纤细的手扶在门面的玻璃上,阳光轻洒到玻璃门上,反射出使她不得不微闭眼的光芒,呼吸慢慢紧促,冰冷地听着冷月的介绍,心慢慢下沉,井爸爸转眼喜欢了她吗?
她抬起脚步,慢慢走过去。
冷月抬头,看到玉吟夏也是直直地看着洛天沫的背影,柔柔地笑:“吟夏,这是我们店里的新员工哦,天沫,这是我们的会计大人,刚上大学一年级就很厉害呢!”冷月一直柔柔地笑,眼底澜起一圈圈柔和的光圈。
洛天沫不知要怎么称呼,转过身,对上玉吟夏的目光,窘态地微笑点头。
“看你笨模笨样的,有资格来这里工作吗?”井修然挑眉,嘴角冷然地开起邪笑,厌恶地看着她的笨拙表情和动作。
洛天沫僵硬地低下头,脑中一片空白。
空气中有股隐藏的杀机,淡淡的柔和光线,划出冰冷的诡异。
“……我会努力学习的。”许久,她慢慢地说。
“你以为我们这里是培训学校?”井修然看着她,瞳孔慢慢收紧。
“好了,然,不要闹了。”冷月微皱着眉,眼角却有淡淡的笑意。转身,望在认真清扫的几个女孩子叫道:“古小乔,麻烦你过来一下。”
古小乔转头,好看的像是个帅气的男孩子,她一脸平静地望着这边,眼睛里没有一丝变化,放下手里的抹布,坦然自若地走过来,看了一眼无助的洛天沫,站下来。
“小乔,你先带天沫去换下衣服吧!”
古小乔点头,给洛天沫一个眼神,转身向后台的更衣室走去。
洛天沫有些着急地跟着她走,好像遇到救星一般,逃离那个随时都会爆炸的现场。
井修然深邃地望着洛天沫惊恐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他的视线,拉着冷月向安静的后台走去。
玉吟夏呆在半晌,怏怏地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井修然忍着怒气低喊:“你知不知道,她就是让我此生受最大污辱的超级白痴女。”
愤懑的声音里有着急风暴雨的锐利,深不可测的眼睛里好像隐藏着巨大的能量,不知燃烧起来,会有多大的威力。
冷月看着他,低低地笑开,眼底的柔和和井修然眼底的冷怒有着强烈的对比,好像夏日最强烈的阳光出现在寒冷北极的上空,给人完全不能相信的幻觉。
“我猜想到了。”冷月好像大哥哥般拍拍井修然的肩,认真地说:“因为我从来没有看到然那么大的怒气,就想,那个女孩子一定就是那个让你拥有最痛苦恼怒的记忆。”
然一直冷静的可怕,可是,刚才的怒气像个单纯生气的孩子,因为顾及自己可怕的自尊,而还有丝丝理智地忍耐,让他好惊奇。同时,也很欣喜,原来然从来没有变,只是一直在伪装自己孤傲的内心,那应该是很痛苦吧!
毕竟,过去的,都过去了,为什么一定要沉睡在过去呢?
“哼。”井修然生气的转过脸,月就是这个样子,永远不会有惊讶的表情。
“过去了两天气还没有消吗?”月轻笑。
“我又不是圣人,让我在大街上那么丢人,我想到就来气。”井修然握紧拳头,突然又问:“爸爸为什么会认识她?我要解雇她。”
“不要。”冷月马上反驳,摇摇头,盯着井修然问:“这是你爸爸第一次请求你,你这样做会让他很伤心不说,你还想让父子之间的感情完全冷冻吗?”
井修然紧抿着唇,幽暗瞳孔慢慢刺痛,转身走出后台,向枫的房间走去,他想要休息一下。
冷月注目着井修然的背影,轻轻地叹气,转身走出去。
“谢谢你。”洛天沫换好制服,把衣服放在古小乔给她准备好的衣柜里,转身抱着花盆。
古小乔惊诧地看着她手中的花盆,疑惑地说:“你确定要抱着它工作吗?就算它很重要,现在上班时间抱着它,是没办法工作的。”
洛天沫望着怀里的花盆,抱在怀里,不知要怎么办?
“这样好了,你把花盆放在衣柜里,等下班的时候再抱着好了。”古小乔虽然很想知道那花盆的用处,可是,转眼想到两人还不太熟,怕她也不会说的,日久天长,来日再说吧!
“谢谢。”洛天沫释然,笑逐颜开地把花盆放在衣柜里,好像终于解决了一件大事一样。
“不用,我们出去吧!”古小乔转身向门口走去,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说:“你头发好长,改天买根头绳扎起来吧,不然工作的时候会很麻烦。”
洛天沫呆呆地看着她,机械地点头:“……哦”
洛天沫跟着她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