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弄好了。”
一个时辰后,若儿活动一下酸酸的脖子,跑到于蕴之跟前笑眯眯的看着他道。还好这些都是初药,并没弄成成品,不然还得更费事。不光脖子酸,还眼睛疼。
于蕴之抬头,看了眼眼前的小女孩明明年纪不大,可脸上洋溢的笑却能夺人心魄,笑弯的眼看着他,竟让他没由来的心叮咚一下。不自在的错开眼,点点头,起身往药架走去。
看着种类分明的药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堪堪看了一本草药的书,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这些药材分门别类,且没出任何差错。果然是天分过人。
“不错,今儿就先这样吧,等有空在慢慢教你医理,先回去吧。”
听到不错两字,若儿知道他是认可了。不过今天来这里可不是专门来整理药材的,怎么说也得把正是办了,不然岂不白来一趟。
“师傅,若儿刚整理好,你都不让人歇一歇,怎的这么快就赶人家走,太伤徒弟的心了。”说罢还假模假样的用袖子抹抹眼角。那样子当真是伤心至极。
于蕴之抽抽嘴角,“额,那你还有事?”这哭太假了,还好没承认是她师傅,感觉好丢人。
清冷的声音传来,若儿暂时停住了抹眼泪的动作,余光偷偷往于蕴之脸上瞄了瞄,嗯,还好,只是声音略冷,脸色不差。于是开口道,“师傅哇,若儿都帮你干了老半天活了,求您个事您可得答应了哈。”
“什么事,说来听听?”这小妮子,看样子应该不是家中有人病了,不然不会在这磨蹭半天。
职业使然,但凡村中有人来到药庐,多半是家中有人疾病,但这丫头怎么看都不像是那样,倒是一副愿意听听看的样子看着若儿。
“师傅,你的先答应了若儿才说,不然对若儿不公平。”笑话,师傅还没答应怎么能说出口,不然她今天不白费功夫了。
于蕴之哑然,这还没说就让他答应,这还不公平,罢了罢了,不过是个小女孩,想来也没什么大事,答应了也无所谓,“你说吧,我答应你。”
闻言,若儿窃笑不已,“师傅,若儿想请师傅去我家过年,我爹娘还说了,这是报答师傅之前救命之恩,让若儿务必将师傅请到。”
一本正经说完,若儿脸上已经忍不住窃笑。哈哈哈,师傅果然是个单纯的小青年。
这下,倒是让于蕴之愣住了,这些年自从老头子离开,哪年年节不是他一个人,没想到今年竟有人请他去一起过年,一时之间,于蕴之难以表达心中的情绪。就那么盯着若儿,出神。
“嘿,师傅,你可答应若儿的,不能反悔哦。”若儿见于蕴之看着她不说话,生怕他反悔,立马出声。
笑话,她师傅可是出了名的清冷不近人情,要是他反悔了找谁哭去,一番功夫都白费了。
自从那件事过后,于蕴之除了老头子,再也没有其他亲人,这些年孤单的生活让他格外想念有家的感觉,这会见若儿着急,当下便道,“既已答应与你,断不会又反悔一说,你回去吧。”
清冷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若儿才不会想那么多,只要师傅答应了就行,当下欢快起来,“嗯嗯,那若儿就等着师傅的到来。”说完,又如来时那样蹦蹦跳跳的原路返回。
等意识到自己宛如小屁孩般的动作时,若儿有点凌乱,不过凌乱过后又继续跑了,谁让她现在就是个小孩。
于蕴之看着若儿小身子蹦出院门,直到看不见,清冷的脸上露出些许不可见的笑意,想来今年这个年不会在一个人了。
办成了事,若儿心情好的不得了,一路上蹦蹦跳跳,脸上的笑就没断过。觉得这清冷师傅虽然冷死冷了点,可比阿煜那个面瘫脸好多了,至少师傅还是算有求必应,不像阿煜,除了吃饭时间,整天看不到人影。
“小若儿,这是去干嘛了,远远的就看你又蹦又跳的,脸上还笑个不停。”
闻声,若儿定睛一看,眼前的人不是那天在大伯家与她对峙秦寡妇又是谁,看着她这大冷天的穿得这么风骚满村子闲逛,若儿很不想理她,不过还是停下,笑眯眯的打了个招呼,“秦婶子好。”
没办法,谁让她是有礼貌的孩子呢。
秦寡妇心中还记着当日若儿当着那么多人面说她的话,这会见着若儿一个人,正想教训教训这个小丫头,没想到她这么识趣,还笑咪咪问好。
这下秦寡妇就算想发作也发作不得,一口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难受的紧。
若儿没有听见答话,扬起头看向秦寡妇,就见她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跟前,这会仰头正好看到她起伏不定的胸,当下后退一步“秦婶子没事吧?”
看着若儿脸上不想做假的关切,秦寡妇觉得更心塞了,觉得这丫头一定是装的,当日当着那么多人面伶牙俐齿,今日有这般惺惺作态,着实可恨。
想着,不由得怒气横生,“没事!边儿去,当着路!”
若儿莫名其妙,是谁站到她跟前的,挡路怪她咯,不过懒得跟这样的人计较,往旁边站站,看着秦寡妇扭着纤腰满脸怒气离开。
觉得这女人多半是有病!
当下也懒得管她,转身朝着自己家走去,再也没了刚才的好心情。
再说这秦寡妇,一路扭着腰,来到药庐门前,站了片刻,收拾好情绪,才风情万种的抬手敲门。
屋内,于蕴之听到敲门声,以为是若儿忘了什么,走到半途又倒了回来,于是说道,“自己进来。”
秦寡妇闻言推开门,进去,“原来于大夫在啊,小妇人还以怕于大夫又出诊去了呢。”说罢用绣帕捂着轻轻的咳了几下。
于蕴之见来人不是若儿,当下脸上就冷了下来,甚至不经意间还能看到丝丝嫌恶之意。
秦寡妇见于蕴之盯着她不说话,用手轻轻扯了下领口,才道,“于大夫,小妇人这段时间也不知为何,老觉得浑身发软无力,心中又燥热无比。”说道这,看了一下于蕴之脸色,又道,“也不知小妇人是不是病了,今儿好不容易得了空,特来让于大夫给看看。”
说罢,捏着帕子的手又抚了抚高耸的胸,似乎这样就能抚平心里的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