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典一行来到马王山救济粮发放处,发粮的军士准备得早,排队等候领取救济粮的饥民来得更早。一传十,十传百,马王山的居民听说今天还有粮食可领,纷纷拖家带口来此排起长队。
“公子,咱们到了。”车马已停,展卓俊已经下车,和陈洪亮一起探查周边情况,范文儒见祝典迟迟没有动作,提醒道。
“知道了。”
祝典下车,从排队领粮的饥民身边经过,脚步极缓,走得极慢,范文儒在侧,展卓俊在后,陈洪亮在前面开路,一步三回头,每次都发现自己多走了一大截……
发粮的军士发现来人是祝典,骇然惊愕,仓惶上前,欲行跪拜之礼。
“免了,我私访到此,不想有所惊扰。”
祝典说着,走到放有花骨朵儿画像的台子旁边,“今日发了多久?”
“回王……”
“称公子就好。”范文儒提醒道。
“是,范先生。回公子的话,今日已经发了约有一个时辰,从日出时开始。”
“她来过么?”祝典拿起花骨朵儿的画像端详,即使看了一百遍一千遍,心里想了一千遍一万遍,问出来的语气也像在谈论一个不相干的人。
“回公子的话,还没有……她若是过来,属下万万不敢再将她放走……”
“嗯,你们继续吧。”祝典让到一旁,站在那里,向排起的长队看去,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王爷发话不敢不从,几个军士只好战战兢兢的继续发粮。范文儒也随祝典站到一边,陈洪亮在四周转悠,说为的是及时发现危险,其实是他性子好动不好静,根本待不住,展卓俊看着花骨朵儿的画像,心里不是滋味,好端端的一个姑娘,被妹妹生生……卓颜罪孽深重,他这个做哥哥的唯有以命相报,才能不负少楼主恩情……
“有没有见过画上的姑娘?找到了凉王赏金千两!”同那日一样,发粮的军士向每个领粮的饥民问着同一个问题。
从日出到日落,各种五花八门的答案层出不穷,但就是未见花骨朵儿的身影……
祝典一直负手而立,站在原地,看着人来人走,一动不动……
“公子,天不早了,粮食也发完了,贤德茶庄和分舵的弟兄们都在等您,咱们……”范文儒一直陪在祝典身边,跟着祝典一天没有进食,也没有休息。
“嗯,走吧。”祝典的腿脚有些僵直,神态却同往常一样,看不出任何异常。
“王……公子……属下等无能,前日没有及时拦住那位姑娘……今后属下等一定擦亮眼睛,尽心寻找,再有闪失,愿听凭公子处罚!还请公子珍重身体……”
祝典的属下护主心切,亲眼目睹他们的王爷站了整整一天,不禁深感自责。
“嗯,如果那日和她一起的老乞丐前来领粮,也带回来见我。”
“是!”
马走车动,祝典一路无话,受此影响,连陈洪亮都老实不少。
贤德茶庄门脸极尽奢华,后堂院里却是一处隐蔽雅致的所在,和茶庄店铺相连却不相通,后堂仅设一处小门,门朝北开,门口是一处僻静狭长的胡同,少有人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