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长在你身上,怎么说还不由得你?”周小飞一脸痞相,吃定了陈洪亮直肠子,看着陈洪亮急得满头是汗周小飞心里大呼痛快。
祝典似乎看得颇为有趣,只是不动声色瞧了眼鹰柳莹的反应,之后又低头继续品茶。
可是展卓俊见陈洪亮口拙吃亏却看不下去,忍不住出言声援。
“我说鹰家女婿,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喜欢倒插门?我必应楼好男儿可不会靠着女人过活!”
展卓俊的话明显比陈洪亮的辩解有用,周小飞被戳到痛处,一下子跳了起来,“你说什么?你说谁倒插门?你有种再说一遍?”周小飞以他惯用的威胁恐吓语气吓唬展卓俊,他以为威胁恐吓对那些闯进马王山的普通百姓有用,对他的手下有用,对那些被他蹂躏、惨死在他手里的男男女女有用,自然也会对展卓俊有用,殊不知他在展卓俊眼里、在必应楼的人眼里简直就是个跳梁小丑,对他客气只因时候未到而已。
“还能说谁?自然是说你……既然你想再听一遍,那我就勉为其难,再和你说一遍好了。你……是……鹰……家……倒……插……门……女……婿,你……是……靠……女……人……过……活……的……孬……种。”展卓俊也没客气,果然清清楚楚的又重复了一遍。论与人斗嘴,展卓俊绝对是一把好手。
展卓俊的话引得在场的所有人哈哈大笑,不仅是必应楼的弟兄,连周小飞自己带来的人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混账,都给我憋回去!”周小飞对他的人发飙道,可是止得住笑声却止不了大家的笑意,让周小飞心里愈发堵得慌。
“鹰柳莹她是我八抬大轿娶回来的,是我周小飞的女人,谁敢说完倒插门,我撕烂他的嘴!”周小飞说话毫不顾忌旁边的鹰柳莹,肆无忌惮,仿似鹰柳莹根本不在当场。
“咦,这可怪了,刚才明明是你怀疑我们陈老三和你家娘子有染,怎么这会儿又想起立夫威了?”
陈洪亮听展卓俊说的露骨直接,觉得不好意思,也觉得这样一来对鹰柳莹一个妇道人家名声有损,于是小声念了声“卓俊……”示意展卓俊口下留情。
展卓俊嫌陈洪亮太正直忠厚,白白让无耻小人占了便宜,于是不顾陈洪亮劝阻,瞪了陈洪亮一眼,继续和周小飞对峙。
“即便如此也是你们必应楼的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天鹅肉?”展卓俊故意把惊讶的表情做的极其夸张,“恐怕是彼之蜜糖,吾之砒霜呦……”
周小飞不学无术,没听明白展卓俊话里的意思,“什么蜜糖?什么砒霜?有本事就动手,别装穷酸!”
展卓俊对鹰柳莹也没有什么好印象,觉得她和周小飞夫妻二人必定是蛇鼠一窝,周小飞无恶不作,迫害百姓,鹰柳莹助纣为虐,更是可恨可恶,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展卓俊说话也不客气。
“我说鹰家女婿,你说自家娘子红杏出墙、不守妇道也就罢了,但可千万不要牵扯到我们必应楼的人。你家娘子虽然是武林名门之后,但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现在不过是个山寨夫人,做得都是些伤天害理见不得光的勾当,我们陈老三虽然不才,可也不会和一个女土匪勾勾搭搭不清不楚。再说,你家娘子虽然有几分姿色,但怎么说也已是破鞋之身,残花败柳,我们陈老三几十年守身如玉,要的可不是这样的女子,我们必应楼好男儿吃不了你们这‘天鹅肉’,可也不好这一口儿,鹰家女婿尽管放心哈。”
展卓俊半是调侃半是讽刺,说的周小飞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甚是难看,但是鹰柳莹始终不发一言,只是低着头,神色窘迫,且面容似有凄楚之色。
展卓俊本已做好准备应对鹰柳莹的盛怒,展卓俊知道周小飞想从祝典口中套出宝藏埋藏地点的玄机,因此肯定不会对祝典动手。只要祝典的安危无虞,他大可以和鹰柳莹放手一搏,加之还有陈洪亮和周舵主在旁,合他三人之力,对付鹰潭无骨爪绰绰有余。但是鹰柳莹的反应却是大大出乎展卓俊的意料之外。展卓俊没有想到鹰柳莹不但不出手,而且连话都没有说一句,甚至一丝怒气也没有流露出来。这样反而让展卓俊有些于心不忍,后悔刚才话说得太重。
可是让展卓俊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这时陈洪亮开口说了话:“我一个大老粗配不上鹰姑娘,我也没动过这样的念头,你们不要随随便便毁一个妇道人家的清白。”
鹰柳莹这才抬起头来,看了陈洪亮一眼,面露感激之色,但是这也掩盖不住她的悲伤和窘迫。
鹰柳莹很快又把头低下,和陈洪亮的目光只有一瞬短暂的交接。陈洪亮不明白鹰柳莹为何对周小飞百般忍让,即便对展卓俊也是忍而不发,只觉得这女子真是可怜,嫁错了人家,没人疼没人爱,任凭武功再高,也还要受一个无能无赖痞子的气。
听了陈洪亮的话,不仅周小飞觉得不对味儿,连展卓俊也把眼睛瞪得老大。展卓俊心道:“好你个陈老三,还真够铁面无私啊……话锋对着自己人,也不想想我这么说是为了谁啊……”
知道陈洪亮的脾气,展卓俊只是撇撇嘴,站到了一边。
周小飞在展卓俊身上便宜没讨到,反给自己惹了一身骚,陈洪亮的话更是让周小飞犯堵。周小飞哪里是能吃的了哑巴亏的人,别人占他一分便宜,他恨不能一百倍讨要回来。
“夫人,你就这么眼睁睁、呆愣愣的看着为夫被人欺负?”周小飞虽然对鹰柳莹客气的叫了声“夫人”,但是说话却是恶狠狠的语气。
周小飞知道陈洪亮和展卓俊都是练武之人,而他三脚猫的功夫肯定不是这二人的对手。被展卓俊在话语上占了便宜周小飞也没奈何,其实他只能寄希望于鹰柳莹出手,不然他的那些乌合之众,哪个也不是必应楼中人的对手。对于鹰柳莹,周小飞还是有十足把握,毕竟这鹰家的私生女有把柄握在自己手中,况且自己还是她的夫君,周小飞料定鹰柳莹无论如何也没有不帮自己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