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叫醒我……”
“睡饱了自然会醒,着急起来做什么。”祝典不紧不慢的说道。
“啊……我的医摊……”花骨朵儿一拍脑袋,匆匆下了床,在地上没头没脑的绕了几圈。
“对了,你的胳膊……”花骨朵儿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猛的一回头,却见到祝典正笑着看自己瞎转悠,胳膊还在那里晃着,花骨朵儿脸又一红……
“你这个……是昨天我……我给压的吧……”
“呵……除了你,还有谁能干出这样好事……”
“那我来给你揉揉……”花骨朵儿说着扭捏的走上前去,在祝典的胳膊上一会儿揉捏,一会儿拍打,一会儿以指按压,手法颇有名医风范……
“怎么样,好些了没?”
“神医一来,自然手到病除。”
“你也来取笑我……什么神医不神医的,都是大家乱叫的,要论医术,我的道行还浅薄得很……”
祝典笑了一笑,没有接话。
“王府里给我安排些事情做罢。”花骨朵儿突然这样说道。
“怎么想起这事?不给百姓看病了?”
“当然要看病!可是一早一晚在王府还有些时间,可以干些别的。我在怡红院的时候,给妈妈手下的姑娘们治病,就算付了住宿钱,在王府也不能白住啊……”
“王府没什么事,安心做你的郎中吧。”
“要不我把诊金教给你?只是可能会很少……”
“王府不是客栈,不用你付住宿钱。”
见祝典脸上隐约露出不悦之色,花骨朵儿咬了咬嘴唇,没有再多说。
祝典拍了拍手,便有两个丫鬟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一人端着洗漱用具,一人拿着衣物,进了屋里。
“收拾妥当就来用膳。”祝典说了便走了出去。
祝典走后,花骨朵儿洗漱了一通,换上丫鬟手中的衣服,换好后自己对着青花纏枝花卉铜镜照了照。只见镜中的人儿,身披水绿色的纱衣,里面配淡兰色小衣和白纱裙……
“这个女子真的是自己么……”花骨朵儿看到镜中的自己竟有些怀疑,她已经不知有多久没有照过镜子……
以前在山谷中,钱伯伯玉姑姑他们是大人,而她是不能不听大人话的孩子。可是现在,看看镜中的女子,镜中的自己……花骨朵儿突然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孩子……
“谁家女儿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花骨朵儿依稀想起小时候,娘总是唱这首小曲儿,唱完了总要摸摸自己的头,让她快快长大,说长大了就可以出嫁……
“花姑娘真是个美人儿!”旁边的丫鬟在一旁说道。
“别这么说,咱们都一样,对了,我叫花骨朵儿,你们叫什么名字啊?”丫鬟的话将花骨朵儿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奴婢浅水。”
“奴婢深云。王爷吩咐以后由我二人伺候姑娘起居。”
“不不不,”花骨朵儿连忙摇手,“可千万别说什么伺候不伺候的,我初来乍到,甚么都不懂得,还得请你俩多多照拂……”
“奴婢不敢……”
“奴婢不敢……”
两个丫鬟,深云和浅水听花骨朵儿这么说,纷纷惶恐。
“以后王爷不在,你们就不用这么拘谨的!”
“姑娘不但人长得美,原来性子也好,怪不得连咱们王爷也对花姑娘另眼相看……”深云说道,眼里流露出无限羡慕的神情。
“我瞧你们俩长得也俊得很。”花骨朵儿确实觉得深云和浅水很是不错,不仅模样周正,行为举止也是端庄得体,不像她自己,总是毛手毛脚,稀里糊涂……尤其是那个叫深云的姑娘,模样尤其好,一张光滑的鹅蛋脸上五官整齐的排列着,两条柳叶弯眉让她看起来格外温顺可人,一双大眼睛波光流转,甚是多情有神。
“带我去膳房罢,别让王爷等久了。”花骨朵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