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莹小美人儿”这几个字简直就是陈洪亮的死穴,泛舟公叫一次,陈洪亮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不许你这么叫她!”泛舟公叫到第三声,陈洪亮终于再也忍不住了,挣脱鹰柳莹的手,“腾”的一下子拍案而起。
“我叫我的小美人儿,你瞎着个什么急?”泛舟公虽然表情和语气没什么变化,身子却下意识的向着祝典的方向靠了靠。
“就是不许你这么叫她!你游戏人间,以玩弄女子为乐,可是她不是那样的女子,不许你这样侮辱她,只要我陈洪亮有一口气在,就绝不可能让你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陈洪亮说完,泛舟公狡黠的看了鹰柳莹一眼,然后又笑着说道:“陈大侠,你消消气,消消气……我还没把鹰姑娘怎么样,你先不要动怒。虽然我有心,但是鹰姑娘对我无意啊。男女情义,贵在两情相悦,郎有情,妾有意,方是人间美事。况且鹰姑娘武功高强,我干着急也没用的嘛……”
听完这话,陈洪亮的火气果然消了大半,挠了挠后脑勺,自己坐了下来,然后又不放心的说道:“那你以后也要离她远一点,她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泛舟公笑着打量了陈洪亮一会儿,看得陈洪亮心里直发毛。
“陈大侠,此言差矣……”泛舟公又开口说道,“男未娶,女未嫁,我怎的连接近鹰姑娘都不许?陈大侠难道不知道?没人疼没人爱的女子可怜的很……鹰姑娘即便武功再高,终归是女子,既然没有他人怜香惜玉……我自然义不容辞喽。除非鹰姑娘能得一有情郎,有一好归宿,那样我便可以放手,决计不再纠缠。”
“你说谁没人疼没人爱,你怎么知道……”陈洪亮说不下去,气恼的看着泛舟公。
“哎呦喂,不得了……难不成陈大侠也……”泛舟公说得好像有了什么重大发现一般。
“你瞎说什么!”泛舟公话才说了一半,便被陈洪亮急急打断。
“我只是见陈大侠如此关心鹰姑娘,莫不是……”泛舟公狡黠的一笑。
陈洪亮则是脸红到了脖子根儿,粗声喊道:“你不要乱说!你以为谁人都像你?四处风流……鹰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就是不能让她被人欺负!”
“不会只是救命之恩吧……”
“就是救命之恩!”陈洪亮不假思索,说得极是响亮干脆。
而在陈洪亮话音落下不久,很久没有言语的鹰柳莹默默站起身来。
“我还有事,先行告退了……”鹰柳莹说完给祝典行了一礼,然后便转身离席。
“鹰姑娘,鹰姑娘……你住在何处?鹰姑娘……”陈洪亮不明白鹰柳莹为何突然之间说走便走了,连喊了几声鹰柳莹都没有回头。
泛舟公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也做出一副要离席的架势。
“陈大侠,鹰姑娘似乎不高兴了,你不去追,我可要去了,鹰姑娘见我心诚,回心转意也说不定,嘿嘿……”
陈洪亮一听,赶紧摇了摇手,“你别去,我去,你在这里陪主子爷说话……”陈洪亮说完看了看祝典,见祝典点头,陈洪亮二话不说,飞奔出门,找鹰柳莹去了。
桌上只剩祝典、泛舟公、展卓俊三人。不知为何,展卓俊总是觉得三人一席,自己好像有些多余……
卅六鸳鸯馆的招牌——桂花酿酒早已摆在临河雅席,泛舟公给自己斟了一杯,给祝典斟了一杯,向展卓俊意思了一下,展卓俊有护卫任务在身,当然不能饮酒。于是,三人之席自然而然的变成了泛舟公和祝典二人对饮。
什么祝酒词,行酒令,统统省了,展卓俊甚至没听二人有什么言语,可是二人你一杯,我一杯,喝得倒是极其爽快默契。
展卓俊心里隐隐觉得,祝典对待这位泛舟公和对待别人不同,和泛舟公一起时,祝典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还有痛快……要说祝典和其他人在一起也有如此放松的时候,那人便是——花骨朵儿……
想到此处,展卓俊简直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再看眼前肥硕臃肿,放浪形骸的泛舟公,心里总是涌起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
窗外河边,传来划桨人悠扬的歌声……
“知章骑马似乘船,
眼花落井水底眠。
汝阳三斗始朝天,
道逢麴车口流涎,
恨不移封向酒泉。
左相日兴费万钱,
饮如长鲸吸百川,
衔杯乐圣称避贤。
宗之潇洒美少年,
举觞白眼望青天,
皎如玉树临风前。
苏晋长斋绣佛前,
醉中往往爱逃禅。
李白斗酒诗百篇,
长安市上酒家眠,
天子呼来不上船,
自称臣是酒中仙。
张旭三杯草圣传,
脱帽露顶王公前,
挥毫落纸如云烟。
焦遂五斗方卓然,
高谈雄辩惊四筵。”
……
说这一日,酒神酒仙,你来我往,举杯豪饮;觥筹交错,两厢尽欢;酒色齐聚,且饮且赏;坐而推盏,醉而忘忧;以谊会友,以情下酒;惟酒是务,焉知其余;豁然而醒,兀然再醉;醉里挑灯,灯下寻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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