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夜晚,冷风冷冽,除了呼啸而过的冬风,万籁寂静,她想她真的错了。
半个多月,孜孜不倦练的再多,功力不见涨,效果差强人意,不见成效,浑身伤痛倒是添了不少,付出的汗水付之东流,成了名副其实的水中花镜中月。
她的身体,她知道,只是不愿意去相信。虽说忠言逆耳利于行,道理浅显,可真面临了,其中滋味,难以下咽。
而一想到因为自己的恼怒,差点酿成大错,雪晴脸色一阵青白交替,若他出事,即便自己以死谢罪也无法弥补。
纵然心有不甘,她也知道,如今的状况,确实不太适合超强度练习,只能循序渐进,徐徐图之,身体的羸弱,成了如今棘手难解之题。
见她郁结难解的眉头松了开来,宋君华心下了然,对刚刚那场未成形的事故,暗道值了,嘴角不由扬起好看的弧度,温和而又自若,笑道“难得周末,手上的事情也不是一天能干完,不如给自己放个假,放松下心情,我们明天下田割稻谷去?”
“你要去割稻谷?”雪晴回神,只是神情有些疲惫,但听到他要去割稻谷,还是忍不住吓了一跳。
中气十足,见她放下了,宋君华心喜,眯起细长的眼眸,饶有兴趣问道“晴儿这么诧异,有问题么?”嘴边像似随时都带着云开见明月般暖人心扉的微笑。
“有吗?”雪晴瞪大眼睛,佯装无辜眨了眨眼睛,反问道。收回眼神,还不忘羡慕嫉妒睨了他一眼,这人再怎么疲惫,也不损他的美态,相反多添了丝人气,轮廓深邃的俊脸,独特的气质,就这么慵懒倚靠着,整个人就带着天生贵气不凡的气息。
“哦”宋君华似笑非笑看着她,语色微微透着些慵懒,尾音拉的长长的。
传入耳边的挠人轻语,雪晴顿觉脸上一阵灼热,不用看也知道此时的脸颊红彤彤一片,尴尬转头,嘿嘿笑道“已经请外人帮忙收割稻谷,目前人手足够了,咱们去了也帮不上忙,再说,宋少的工钱可付不起啊”
明日笑面佛他们送水蛭过来,母亲她们忙着收货,清洁,烘晾,奶奶带着几姐妹要忙二三十人的午饭,爷爷和父亲各忙各的,到时只会忙的脚不沾地。
而人多的地方自然少不了热闹,到处倒是闹哄哄的,她可没这个兴趣去凑这个热闹。
“在晴儿眼里,为夫是这么计较的人么?”宋君华挑了挑眉,着重为夫二字,宣誓着归属权。
雪晴偷偷抹了把汗,暗暗庆幸车厢光线不亮,不然糗大了,咬咬牙,“好吧,明天去割稻谷,不过有言在先,咱们在外人面前得正常点,不能搂搂抱抱”毕竟两人的关系,在外人看来只是合作关系。
两人关系除了自家亲人知道外,怕是宋君华家人并不知情,自古门当户对,一旦曝光,他家人岂会善罢甘休,而自家的实力能撼动或入得了他身后的人的眼吗?面对外面的流言蜚语,舆论压顶,接踵而至的麻烦,她怕是没半点胜算。
雪晴暗暗叹息,虽然有他在,她不需担忧什么,但她并不想像树藤那样依附于他,唯有自家的实力和自身的经济在这社会有了一席之地,方能与他并肩。
“晴儿害怕了?”宋君华漩涡般的深邃眸光沉了沉,慢吞吞的一字一句道,虽是疑问,却是肯定,落话没有半点犹豫。
雪晴的手顿了顿,垂下眼睫,遮住眼里的神色,沉吟了会叹道“是,我怕了,因为失去你,是我无法承受的痛”
闻言,宋君华大悦,眼角眉梢含了笑意,自非少年郎,情意一事,早已过了轰轰烈烈的年纪,他要守护的是一份细水长流,猛然听她等同告白的话语,心跳如雷,压也压不住,寂静的车内,心跳声彷如清晰可闻。
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两人紧握着的手也没松开过,一车的温情无声胜有声,丝丝沁人心肺。
直至回房,提议第二天下田收割稻谷一事也没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