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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什么会让女人感觉自信,请举一百个例子。”余渺渺瞪着那张白纸,陷入痴呆的沉思。

“什么会令女人感觉自信,随便什么都可以,事件,物体,行为……题材不限,自由发挥。”这是薛涛给她的第一份作业,完成期限:下班之前。否则,罚款一千元。

薛涛同她签了份合同。厚厚一叠,没等她看完,他就在边上催啊催,看得久了点,就给你看一张泫然欲泣的脸:“渺渺,我们这么熟了,我会坑你吗?”

会。会!绝对会!血淋淋的事实就摆在面前!她就是太轻信他“那么熟了不会坑你”而草草签了那份合同,所以现在活该陷入泥潭不能自拔。

薛涛全权负责替她找自信,惟一的条件是她必须无条件服从他的安排,违抗一次,罚款一千。

这么荒唐的合同她居然也签得下手,给那个人知道了,肯定会凶眉一耸吼得她耳朵嗡嗡响:“你白痴啊!”

啊啊!又走神了!完蛋了完蛋了,只剩一个小时就要下班了,她连一条东东都没有挤出来,啊——她死定了。

“你在干吗?”背后一只手伸过来拿起令她焦躁得拔头发的根源,“什么会令女人感觉自信……这是什么?问卷调查吗?”是郭艾美。“等一下,这张纸、这张纸是……喂,你们过来看看,这是不是环球形象策划的信纸?”

呼啦,余渺渺四周迅速聚集一堆人潮,如同朝圣般瞻仰着郭艾美手里的那张纸。

“好像……是耶!”过了片刻,才有人小心地下了结论。顿时,目光的焦距从那张纸转到了余渺渺脸上。

呃,干吗?余渺渺下意识拿起鼠标垫挡在脸前。

轰,被淹没。

“你居然能够进环球做形象设计?”

“那个是每年只限一百位的名额耶!你有钱人家都不一定收,你是怎么办到的?”

“哇,居然是马丁亲自做指导耶!我的天啊,他可是专门做选美的形象策划耶!再难看的女人到他手里一包装,都可以红上天耶!”

“渺渺,帮帮忙,帮我弄个名额吧!”

“好狡诈哦,人家也要啦!”

喳喳喳,喳喳喳,就好像有一群激动的麻雀在耳朵边上飞来飞去,余渺渺捂住耳朵,本来就痛的头更加痛了。

“说句话啊,渺渺!”七八双手将她摇得焦距涣散。

“全都给我安静!”郭艾美一声大吼,“给个空间让她说话!”

总算让激动得差点脑充血的美女们稍微冷静下来,但是个个看着她的眼神却像随时准备再度反扑的美洲豹,蠢蠢欲动。

“说吧。”郭艾美道。

“呃,那个……”吞了口口水,环顾热力上升一千度的眼神,“不是我,是薛涛。”都是他弄的,她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他居然把她弄进了家很有名的形象设计公司,她真的不知道啊!

“薛涛——”

尖叫声四起,夹带抽气声。十几只激动的手臂齐刷刷伸过来,余渺渺见势不妙,起身想逃,可惜动作慢了点,被重重按回椅子上,一阵摇撼,天旋地转。

“你居然认识他?你居然认识薛涛?怎么认识的?说啊说啊说啊!”十几张美丽的脸庞挤在她面前,挤得凶形恶状。

“呃,他、他是我的邻居。”

寂静。空调风在一室沉默间回旋。

“你到底是什么人?”郭艾美郑重、严肃地按住余渺渺肩膀,问。

“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郭艾美爆发,开始大吼大叫,“薛蟠是你的邻居,薛涛也是你的邻居,你居然还问我怎么了?我才要问你怎么了?一个是CCDN的大公子,一个是环球形象策划的大老板,你居然还问我怎么了?我的天啊!我要疯掉了!”

“那又怎样?”余渺渺小小声地道。

“那又怎样?”全体美女大合唱,声浪直掀屋顶,“你再敢说一声试试看?”人家妒忌得都要疯了,这女人居然还敢问那又怎样?太襥了,看了就想狠狠扁她一顿。

“近水楼台先得月你懂不懂啊?全天下有几个女人像你这么幸运,同时和两个金龟婿做邻居,你白痴啊!难道你对这两个男人一点企图都没有吗?你敢说没有?你是不是女人啊?”

企图?余渺渺脸红了。她的确对其中一个有企图。

“咦?真的有啊?”众美女围了上来,“哪一个啊?老实交代?否则给你好看。”

余渺渺自然是死活不招。

“薛蟠?”众美女也不会善罢甘休。

脸红以对,不语。

“薛涛?”

“才不是!”

“啊哈!原来是薛蟠啊!”

“你没指望的啦,说是薛涛还有点可能。”

“就是!”

“也难讲哦,如果她学习形象设计课程的话……”

“要不要打赌?”

“好啊!谁怕谁?我赌一千块她不可能。”

“我也是,一千块,不可能。”

“一个一个来。”

“渺渺,你给我争气点,我押了两千块赌你赢,你要是输了我给你好看!”郭艾美冲过来摇她,“问卷拿来,我帮你做。”

在她无力反对的情况下,她未来的幸福已经成为了公司博彩摊的新焦点。

“这里边,”修长的手指拎着那份问卷,轻轻地晃啊晃啊,美好的唇形上浮着柔媚的浅笑,漂亮的黑眼珠带笑瞅着面前好像考试作弊被老师抓包的女孩,好温柔好温柔地问道,“有哪一条是你自己写的?”

冷汗从余渺渺的额头滑下。

“这样可不好哦!”温柔的声音好温柔地说道,“你违反了规定,我要罚你钱哦!”修长的手取出一本金色小本子,“一千元一次。你没什么话说吗?”漂亮的眼一掀,眼底有忍俊不禁,“没有?那我可记了。”

“那个,”余渺渺怯怯地指指他那张问卷,“我重新做,不要罚钱好不好?”

“不必了。既然你觉得让别人代你做也没有问题,那么当我们执行起来的时候,也应该没有问题,是不是?”薛涛捧着脸在她鼻子前面笑啊笑的,笑得她冷汗淋漓,“为什么一条都写不出来?至少写一条:和薛蟠约会一次。和那么受欢迎的男人约会难道不能让你产生点自信吗?”

她愧对他,连头都不敢抬。

“其实这些回答还是满精彩的,你自己看过了吗?”余渺渺点头。

“那么,有什么想法?”

想法?

“没有?”薛涛惋惜地摇头,“你都没有发觉少了最重要的一条吗?”他故意停顿片刻让她去思考,看得出她在努力了,但是……“算了,慢慢想,来日方长。”他宽容地揉揉她的头发,像抚摸乖乖的猫咪一般。

“你们在干什么?”薛蟠出现在门口,看见两个几乎靠在一起的人。

“聊天啊!”薛涛笑得很纯洁,“渺渺说她喜欢上一个男人了,但是又没有自信,所以我在帮她建立自信呀!”

呀!他怎么可以说出来呢?余渺渺的脸垂得只差没有折断自己的脖子,却还是能够敏锐地感觉到有道强劲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几乎要跳出喉口了。

她听见他哼了声,“你打算让她去倒追吗?算了吧,就她,地球都毁灭了她也开不了口。”

“不要小看恋爱中的女人的潜力哦!大哥,看在你白吃人家那么多顿晚饭消夜的分上,你也应该尽点力吧?”

“我能做什么?”他坐了下来,长长的脚从对面舒展到了她的视线范围内,懒懒的举动,懒懒的声音。

“先答应,到时候会要你出力的。”

“喂!”一根手指忽然将她的下巴顶了起来,对上双有些不爽的眼珠,“我们在说你的事情,你不会是聋了吧?要我帮忙的话,就说一声出来听听,说啊!”

她张开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的脸就在那么近的地方,她的心脏没有罢工已经是奇迹了,哪里还讲得出一个字来?被他碰触到的地方惊人的敏感,仿佛炽热的铁块在那上面烫下烙印,即使再过多久都不会忘记。她的脸一定红了,因为从他的眼底看见了怪异的神色。

“真受不了你,喜欢就喜欢了,还要先做信心建设,麻不麻烦啊你,直接表白不就行了,马上就可以知道答案,何必浪费那么多时间让自己去惴惴不安,真不干脆!”他放开手,在接触过的肌肤上留下空荡荡的虚无,“我肚子饿了,我要吃饭。”

“你猪啊你,就知道吃,像你神经这样大条的人还真是幸福啊!”薛涛的笑容很毒。薛蟠的回答是一脚踹过去。

一言不合,打了再说。

“我……”涩涩的声音,出自紧迫的喉口。

正打得乒乒乓乓的两个人,谁都没有听见那个微弱的声音。

“我喜欢你。”

砰!薛蟠一个过肩摔将薛涛摔在地上,薛涛顺势脚一抬蹬在薛蟠的肚子上,两败俱伤,双双坐倒在地。

“我好像听见什么?”薛蟠看着薛涛。薛涛耸肩。

“喂,你刚才有说话吗?”薛蟠转头向她。她的回答是飞一般消失在厨房里。

“她吃错药了?”他脸色有些难看。

所以说你是笨蛋,还不承认。薛涛心底嘀咕着,白了他一眼。这种话怎么让人家说两遍?一遍出口已经是极限了。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薛蟠大吼大叫。

薛涛不理他。吵死了,人家在思考问题呢!

说不定,这个笨蛋还是她的良药也难讲哦!他不经意的一两句话居然让她……何不试试看?

起身到厨房把鸵鸟拖出来。

“大哥,借你的表情用用。渺渺,你看着大哥的脸,说‘我喜欢你’。喂!”眼疾手快一把拽住逃逸的女子,“只是练习罢了,不要那么紧张啊!如果你都能对着这张桃花脸说出那句话,天底下还有什么男人你不敢去面对?”

“你什么意思?”薛蟠的长脚忍不住痒痒地踹过来,“无聊,我要走了!”

“喂,大哥,你不会是不好意思了吧?”

身形顿住,他霍然转身,笑得怒气冲冲,“我会不好意思?我会不好意思?!你再敢说一遍看看。来就来啊,谁怕谁!”

“渺渺,一千块哦!不说的话……”金色的小本本现出来,在她面前摇啊摇。

他就在眼前,凶眉耸着,嘴唇抿着,目光灼灼逼人,那么近,不行了,她好像要晕过去了,胸口痛得无法自已。要对他说出那四个字,天啊,光用想的就透不过气来了……只是练习罢了,只是练习……就算是练习,就算他一点都不知道她的心事,她还是不行,她没办法对着他用练习的心态说出那四个字,因为,她是真的喜欢他啊!

“说啊!”他不耐烦了。

“说啊。”薛涛眯眯笑地晃着金色小本本。

她摇头。不要,她不要用这种心态对他说出那种话,让他以为她只是在练习罢了,不要。这种话不是用来练习的,是真心真意要奉献给喜欢的男人。

“喂,是她不要说,不关我的事。”薛蟠得意洋洋。

“你这么凶的脸,她敢说才怪。要不,渺渺,你看着我练习,我也长得不差,是不是?而且还很和善……”

“恶心。”薛蟠在旁冷哼。

“不然你就来教她啊!”

“教就教!了不起啊!喂,你过来!”强劲的手握住她的手,令她的心跳漏掉十几拍,他在沙发上坐下,“看着我。”那种霸道的命令式的口吻令她不敢不从。他坐在那里,一手撑着头,那种姿态有些随意、有些懒散,而那直视她的目光,锐利得令人心乱。“说吧,我在听,想说多少遍都没有关系。”

她张嘴,发不出声音。

“薛涛,你离开。”

“咦?”为什么,人家想看啊!接收到那道威胁的凶光,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挪出去。算了算了,虽然有些可惜,但是他在场的话,渺渺可能真的说不出来。那男人虽然大条,有时候还真是细心得令人吃惊。

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他不语地瞅着她,带着种她所不明了但是却令她紧张到指尖冰凉的情绪瞅着她。那么紧迫,甚至是专注的,一直看到她想逃,因为心好痛。从来不知道,被他这样注视着,心居然会那么痛,好像会裂开似的。

“我是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只想问一句,你喜欢的那个人,是我吗?”

她惊跳,血色迅速湮灭,像个苍白的鬼。

暗色的光彩在他的黑眸里一闪而逝,他的嘴角抿起,在那张俊美的脸庞上刻划出严厉的线条。“一个连我喜欢你都不敢讲的女人,你觉得有资格来喜欢我吗?一个连眼睛都不敢跟我接触的女人,我凭什么要接受你?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最直接的方式不是要让对方知道吗?如果连让对方知道的勇气都没有,还谈什么发展?我最讨厌你这种做什么事都躲躲藏藏的女人了,你还没有累死之前我就已经被你累死了。我的话讲得够明白了吧?”

是的,是够明白了,而且也够残酷。但是,奇怪的是,她居然感觉不到心痛。被喜欢的人毫不留情地说成这样了,她居然一点都不感到心痛。

她早就习惯他是这种人这个事实,嘴巴很坏,心里的想法再伤人都会毫不犹豫朝外讲,但是却往往都是狠狠地讲到了对方的伤口上去。她的确是这样的女人,他也早就知道,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对此置过一辞,因为以前他和她没有任何关系,除了邻居这层关系外,他们算什么?和陌路人没差别。他懒得和她废话。他就是这种男人。

但是今天他却讲了,恶狠狠、毫不留情地讲了,虽然他的表情很残忍,话语很残忍,眼神很残忍,但是,为什么他要讲出来呢?难道,意味着他和她再也不是陌路人?

她已经渐渐能够了解这个男人,他只是态度很差罢了,对于真正想关心的人,他所做的都不是以伤害对方为出发点,甚至,他是在保护着她的,用他独有的方式。过往的日子里,他其实为她做了许多,但是不细心去想,根本就觉察不到。他就是这种男人。

他今天讲出这番话来,是因为他知道了她的心意,虽然她掩饰得很努力,但是却逃不过他的敏锐。如果他对她丝毫没有感觉,他根本就不会多废话一句,像对待其他的女人一般,但是他说了,是不是代表,他对她其实是特别的?

她很想这么说服自己,但是却又畏缩了,像她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与他相配?在他的面前,她始终有自卑感。不是因为他的名望、他的家世,令她会感到自卑的是他的性格,他那种随心所欲生活的性格。他是那么强悍,而她却是那么渺小。

一开始,她害怕他,因为他太强悍;后来,她发觉自己居然在羡慕他,因为他用一种她永远不可能达到的态度生活着;再后来,她发觉,她对他的感情已经没有办法保持在单纯的羡慕上,而是喜欢了。因为自己没有的,所以才会喜欢,只要是人,都会有这种互补的心态。

她也不希望自己会喜欢上这样的男人,对于渺小的她而言,无疑是自找痛苦。但是,如果不去喜欢他,她可能从此就会这么沉溺在渺小的世界里,一辈子这样下去;也可能到哪一天,她再无法忍受,而提早结束自己的生命。寻死的念头其实在很早就曾经有过,因为她不是能够承受太大压力的人,如果不是她当时没有寻死的勇气的话……

“你怎么了?”

近在耳畔的声音隐藏着担忧,她猛然发觉,自己竟然泪流满面。一抬眼,看见他眼底的担忧。暖暖的热流从心头淌过,从来不知道,感动居然是有温度的,而且还是那么舒服的温度。

“我话先说在前面。”他的视线转开,脸臭臭的,刚才那一闪而过的担忧消失在宇宙里,他又恢复成那个口气恶劣的男人,“即使你做我的女朋友,我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咦?他、他在说什么呀?

“我不会因为你而改变自己,你最好有这个心理准备,到时候不要在我面前哭哭啼啼,听见了没有?”他的表情好别扭,口气也好别扭,好像这番话说出来简直要了他的命一般。

“你、你可不可以捏我一下?”她把脸凑上前去。

“干什么?”

“我不是在做梦吧?”

“神经病,走了,让你自己清醒清醒。”

“啊!”她努力追赶他的长脚步伐,“等、等一下……”

砰!大门在她鼻尖前摔上,将未出口的“谢谢”湮没。

她傻笑,忍也忍不住,就那样对着扇门傻笑,胸口有股痒痒的、闷闷的、麻麻的冲动在泛滥,令她好想大喊大叫,甚至迎风狂奔,做一些她以前从来连想都不敢想的疯狂的事情。那是喜悦在不断溢出来,从来不知道,原来太过于喜悦了,也会让人窒息。

门外,薛蟠靠在门背上,过了片刻,才低声喃了句:“那个白痴。”

“你脸红什么?”薛涛蹲在地上,双手托腮,好奇地仰视他。

“哇!”他惊跳,“谁、谁脸红了!”

“明明就有。喏,LOOK!”摸出面镜子,镜子里照出张红彤彤的俊脸,“你跟她发生什么事情了?透露点啦,我们兄弟一场……”薛涛边说着边好谄媚地靠过去,薛蟠立马挥拳将他打到对面墙壁上去。

“你、你离我远点!”气冲冲回房,将门板摔得震天响。

“脸红就脸红了,还不好意思,像小孩子一样。”薛涛摸着下巴笑嘻嘻自言自语,“哎呀,不管啦,问渺渺去。渺渺啊——开门啊,我是你薛二哥啦——”

“妈的!”薛蟠第N次抬头看钟,肚子里狠狠地骂着脏话。

他越来越搞不懂自己。明明公司里有那么多事情要做,但是六点钟一到,他却立刻收拾东西,脚步快快地赶回家。以往他不在公司里待到半夜三更是绝对不会走人,他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要吃晚饭哪里不能吃,那么多年住在外面,还不是都这么吃过来了,怎么才吃了那女人几顿饭,胃就被养刁了?

好,他承认她的手艺的确没话说,比外面那些吃得腻死人的餐厅食品好吃多了,但是,他已经有三天都没有吃到那女人煮的饭了,干吗还眼巴巴地不死心地每天都准点回家报到?

对,他是没有跟她说他要回来吃饭,但是,他都已经答应让她做他的女朋友了。身为别人的女人,煮顿饭给在外头拼搏了一天的男人吃,应该不用讲的吧!

一想到这个,他肚子里就有一座火山蠢蠢欲动地要喷发出来。搞什么啊!这么晚了,死到哪里去了,连个影子都见不到。害他还打电话去问楚公子,被楚公子奚落了一顿。也没有加班,下了班不回家,野到哪里去玩去了?以前她不是很乖的吗?公司家里两点一线,超少见到的乖乖女,连酒吧都不曾踏足一步,怎么才没几天,就变坏了?下意识在心底把连续几天晚归的余渺渺朝学坏那边归纳。

他今天又早早回家,又看不到她人影,气得胸闷,差点就把她的房门踹坏掉。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路飙车回来,急切地冲上楼,连电梯都等不及,这种带点期待带点急切的心情令他好像又回到了青涩的年少时代。然后,在发觉她不在家时,犹如被当头浇了一桶冷水,失望极了。失望的痕迹居然如此清晰地从他胸口刻过去,微微发痛。

晚饭也没吃,说是没有胃口,不如说是带点赌气的情绪在内。工作也静不下心来,莫名地烦躁,精神无法集中,好像下意识地,耳朵会在他都没有发觉的情况下自己跑去倾听外头的动静。他的表现只能用心浮气躁四个字来形容。

最后,他连房间都待不下去了,所以现在才会像个傻瓜一样坐在大堂里,一个人郁闷。妈的,今天不逮住她好好地拷问她究竟在搞什么鬼,他就不姓薛!

眼睛眯起,他干等了一晚上的猎物终于出现。余渺渺从一辆拉风的敞蓬跑车上下来,一个男人殷勤地为她拉开门,还扶住她的手协助她下车,真是绅士!哼!

好啊,前几天还说喜欢他,一转眼就和其他男人勾搭上了,这个女人!

“大哥的鼻子好像有火在喷出来耶!”

仁爱公寓对面的咖啡店里,一男一女正趴在玻璃窗上,拿高倍望远镜朝这里窥探。

“那个笨蛋,真是沉不住气。儿子啊,那个长头发帅哥要不要紧啊?”

“没事,那家伙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真打起来,大哥还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呢!”

当猎豹步步进逼的时候,余渺渺还迟钝得没有发觉,还在脸红地对那男子低声道谢,但是这一幕落入薛蟠眼底,倒像是一对男女依依不舍在话别。“轰——”火一下烧上了脑门。他几乎是冲过去,一把将余渺渺扯离那男子身边,用力过猛,竟将她扯得摔倒在地。

他一愣,刚想去扶她,那男子却比他先一步将她扶了起来,上上下下地查看她有无损伤。她居然也没有拒绝那男子的关心,居然敢在他面前对着其他的男人脸红这个事实将他激得更加怒气勃发,伸手拽住余渺渺的胳膊要将她拖过来,那男子一愣,看见他凶神恶煞的脸,以为他要对余渺渺不利,也立刻拉住她另一只胳膊,两个男人同时发力,顿时扯得余渺渺惨叫连天。

“放手!”薛蟠瞪着那男人。哼!长得还挺好看嘛!白白净净,一头长长的头发居然及腰,娘娘腔!

“你放手。”那男子也在瞪着他上下打量。

哼!唇边浮起一抹狞笑,他薛蟠生下来,字典里就没有退让这个单词。我拉!余渺渺的惨叫声再起。

那男子犹豫了下,生怕伤了余渺渺,只好先放开手,余渺渺顺势被他扯到了怀里,撞上那身硬邦邦的肌肉也就算了,居然还立刻被一个狗熊式大钳抱钳得浑身骨头差点块块碎。薛蟠在她头顶上扬起胜利的笑。长发帅哥皱了皱眉,有忍耐的痕迹在脸上。

“啧啧啧。”对面咖啡店里的一人看了频频摇头,“为什么一样的教育,两个儿子会差那么多?野蛮,真野蛮。”

“妈,那叫男人的占有欲被激发了。”另一人慷慨出借胸膛给正在做出伤心状的母亲靠。

“原来你这几天都和这个男人在一起鬼混到深更半夜!”

“先生,请你注意对小姐讲话的措辞。”长发帅哥看不惯他对渺渺的凶形恶状,忍不住开口。

“要你管!”薛蟠一口气吼到他的鼻尖上,妈的,他火已经够大了,他居然还敢一副护花使者的正义模样来教训他!“她是我的女人,我高兴怎么跟她讲话就怎么讲!”他平常时候还不是这样子对待她,当事人都没意见,要你个第三者插什么花!哼。

长发男子的眼神沉了下来,“看来,必须有人来教教你怎么对女士说话才正确。对不起,”转头对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保安一笑,“笔可不可以借用一下。”

“啊!啊!请。”被他的笑容电得小鹿乱撞,年轻的保安大哥慌忙将圆珠笔奉上。

“谢谢。”修长的手一捞、一转,手里的笔一插,一头及腰的长发已经被他盘了起来,“来吧。”他手掌向上,对着薛蟠一招。

哼。薛蟠冷笑,想打架?好啊,很久都没有打过架了,还真怀念拳头打击在人肉体上的那种感觉。眯起眼,他将余渺渺朝身后一推。臭小子,看了就不顺眼!

“马丁!”她在他身后喊了声,声音里有担忧。

他的心好像被榔头猛地砸了一下,闷痛,脚步居然有些踉跄。她居然在他要和别人打架的时候喊着别人的名字,有没搞错啊?他才是她的男朋友啊!妈的!气死人了!

“没关系。”看着那小白脸对她微笑,他再也忍不住,一拳冲了过去——

咦?落空?生平第一次,他打出去的拳头居然落空,那小白脸不知使了什么妖术,居然凭空从他面前消失,他猛地回身,眼前一阵黑风,咚,硬邦邦的一拳结结实实砸到了英挺的鼻梁上。他的身体飞了出去,眼睛看见她捂着嘴惊骇的表情。

妈的!明明是鼻子中拳了,怎么反而是胸口那里在痛?看不出那小白脸拳头还挺快挺硬的嘛!他这辈子下来,还是第一次打架挨拳头,而且居然还是在女人面前。

他爬起身,身体居然有些摇晃,热热的液体从鼻子里流下来,滴在他的手背上。他听见她呜咽了声,扑过来抱住他,喊着:“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

“滚开!”他怒吼,手一挥,她像个玩具般飞出去,飞到一旁看戏的人群里,摔成一堆。

“渺渺!”长头发男子飞身过去,关怀之情溢于言表,更加激发薛蟠的怒火。

“还没完呢!混蛋!”

长发帅哥回手一架,轻松架住背后气势汹汹的拳头,“你、真的、把我、**了!今天,我一定要代替渺渺好好调教调教你!”温和的眼睛此刻染上了凌厉的光芒,从发丝下方狠狠地扫视他。

“啊!”人群齐声惊叫。

“啊!”人群再度惊叫。

每一次惊叫,都伴随着薛蟠飞出去的身影。但是,每一次他都能站起来,在每个人都以为这次肯定会结束了,他却又再一次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朝那个男人走过去。两人实力悬殊,对方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的,薛蟠虽有一身蛮力,但终究敌不过对方神出鬼没的拳脚。即便如此,长发帅哥也被他打了好几拳踹了好几脚。

咖啡馆里的两个人早就按捺不住,挤到人群里看第一现场。“儿子啊,你大哥是不是妖怪啊?这样打都死不了?”

“他啊,死撑的,在女人面前丢脸,不如让他死了先。”

“你觉得,”做母亲的小心翼翼问,“他这样还不算……丢脸吗?”

“打输了才叫丢脸。他拳脚的确没有人家厉害,但是气势一点都不输人哦,老妈。”

“啊!”人群再度惊叫,薛蟠再度飞出去。这次,他躺在地板上咳嗽了半分钟都没有爬起来。余渺渺早就哭花了脸,几番欲上前,都被他恶狠狠的眼神瞪了回去。

长发帅哥上前一脚踩在他胸口上,稍一用力,将还想爬起来的薛蟠死死踩在地上,“向小姐道歉。”

“你,咳咳咳,你去死吧你!”薛蟠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力,双手握住长发帅哥的脚,猛力一掀,居然把他掀了出去,长发帅哥在空中做了个漂亮的后翻,方才立住脚跟,博来众人阵阵喝彩。

薛蟠挣扎站起来,摇摇晃晃。长发帅哥似乎还不想放过他,抬脚要上前,被余渺渺双臂伸展挡住去路。

“够了,马丁,不要再打他了,他已经输了不是吗?”

“谁说我输了,啊?”野兽的咆哮猛然在她耳边炸下,长发帅哥上前一步,将余渺渺推到背后,警惕地盯着他发红的双眼。“你居然敢说我输了,你这个……呜——”长发帅哥一脚踹在他肚子上,他痛叫一声,单膝跪下,余渺渺惊叫了声,冲上前去搀扶他,被他一掌挥开。“不要碰我!喂,混蛋,我还没输呢,再来!再来!再来啊!呜——”

他软绵绵地倒了下去,背后,薛涛保持着一个手刀的姿势,嘻嘻笑道:“解决了!”

本来他是不想出手的,只想安心混在人群里看戏,但是越看越不对劲,薛蟠今天打得有点歇斯底里,男人嘛,打架打输了,天经地义,他还真以为自己是超人啊,天下无敌,硬要撑到最后一滴血是不是?特别是渺渺说了那句话后,明显激怒了他,他简直是狂怒了……薛妈妈眼见苗头不对,赶紧将他一脚踢出来,收拾烂摊子。

“老板?”

“干得好!马丁!”薛涛鼓掌赞道。就知道让这个男人来接渺渺这个CASE是再合适不过了。他是那种对女性温柔体贴、最最见不得男人欺负女人、以保护女人为己荣誉的中世纪骑士楷模,碰上薛蟠这种男人,铁定会火拼。事实证明,比他预想得还精彩。

“但是现在,可否麻烦你过来把他扶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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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岁的路乔乔一直在等爱神刺她一剑,可等了又等,终于弄丢了刘部长,赶走了周公子。可是谁能告诉她,怎么突然又冒出了一个宋先生,大喊暗恋她六年,可六年前他喜欢的人不是那个她吗?一次重逢,路乔乔似乎看到了爱情的踪迹,可随之而来的冷水又将她泼回原地,左边爱情右边友情,都说朋友妻不可欺,那朋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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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总结了众多成功人士高效做事的方法和低调做人的智慧,并结合大量案例进行深入剖析,为我们如何为人、怎样做事提供了借鉴。每个后面的“经验与反思”强化了所论述的内容,突出实用性,给读者以启迪和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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