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双凤目偶尔会在无人时,透露出一种比荒漠更无边的寂寞。
他经常在凌晨时倚在阳台上抽烟,一支接着一支,我醒来时在身后抱住他,可是他却松开我的手不语。
我错了,这一刻才是他的时间,他一个人想独处的时间。
这样的情形很熟悉,就像我在白易身边一样,也喜欢独自一个人发呆。
因为空虚,所以寂寞……
明白这一切后,我才深切地感到不安,对他来说,我也只不过是那些相处一个月就分手的女人而已吗?
D市要建一座医院,招投标的事由父亲负责。
“我可以帮你拿到这件工程,”躺在床上,我抚摸着他胸前的皮肤,他的一切,都让人难在割舍。
如果利益能留得住他,我无所谓。
他拍拍我的手,没有说话。
白易出差回来,东南亚的生意还不错,他找我,而我拒绝了。
“为什么不见我?”晚上他在家门前等我,目光有着不同以往的愤怒。
“白易,我们分手吧。”我平静地说,没有一丝犹豫。
他的呼吸粗重起来,下一刻却将我拉进怀里狠狠地吻着。
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平静地想,任他欲取欲求。
“珊珊,为什么不能对我好一点?”激情中他痛苦地问:“哪怕是说谎,只要你说出来,我都会相信。”
他是真的爱我,这一刻我想。
可是我呢?心里依然没有感觉,因为在想着另外一个人。
我的沉默让白易忍无可忍,他终于还是调头甩门而去了,没有男人可以容忍我现在的态度。
仁心医院的招标中,魏氏完胜。
庆祝酒会上,魏成晨微笑着与众人寒暄,从容优雅。而他的身边,却有了新的女人。
我继续酗酒,日以继夜,直到朋友把我送进医院。
医生禁止我喝酒,因为我怀孕了。算算时间,是白易的孩子。
我想笑,却笑不出来,偷偷溜出医院,我见到了魏成晨。
“我怀孕了。”看着他的眼睛,我说。
他笑笑,说:“恭喜。”
我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你不问我是谁的孩子吗?你就这么肯定?”
他的凤目冷下来,曾经让我着迷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SUSAN,你不是小孩子了,用不着和我玩这套把戏。”
我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沉默下来,我斗不过他,事事都在这个男人的掌握之中。
冬天来了,我继续酗酒吸烟,在酒吧里混日子。魏成晨偶尔也来捧捧场,带着他的新女友。
我们没有撕破脸。
多少年过去了,我仍然记得那天晚上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