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乐,乐到高潮时,便手舞足蹈……直到夜深,邻居敲门“警告”了,我们寝室里红红火火的场面才偃旗息鼓。
乐啥:我们这些舞文弄墨者,聚在一块,山南海北,天上地下,无所不“吹”。尤其他,“吹”得多,但更多的是谈人生、世事、创作……
他年龄最小,36岁,寝室里,算小弟弟,可创作,却是老大哥。这些年勤奋笔耕,写出并拍摄了20多部电视剧,“爱在这片国土上”还获得了“新潮流”文学奖哩!
水电文学讲习班期间,他晚上有时回来很晚,我们知道,他在“全总”水电工会宣传部修改电视脚本《太阳神之歌》,但我们几位哥儿们,总爱找点“刺激”,逗他一下。门纽“啦”地响了,他风尘仆仆进了门。
“潘飞,老实交待,哪里去了,嗯!?”问过,都忍俊不禁,嗤嗤窃笑。
他坦率,更幽默,那雅气的胖脸蛋泛起红晕:“不会的,咱媳妇有约法三章,哩!”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嘛!”
“岂敢,岂敢,刚才,我在前门广场打‘抱不平’!”
呵哟,“文弱书生”,还有匹夫之勇……
一阵鼎沸的人声,吸引了他,借着前门大街彩色霓虹灯光,他挤进熙熙攘攘的人浪。原来,几位冒牌治安人员,正抡拳行凶,一位外地游客吆吆惨叫……潘飞,怒火中烧,跳进场内,主持公道,唤起围观者义愤,冒牌货见众怒难犯逃之夭夭!
潘飞,不怕邪门,由来已久。在《陕西工人报》当记者时,采写的《她为什么自杀》《枪口对准谁》等几篇主持正义,维护法纪的文章,轰动古城西安……他挨了“黑砖”,但他还要“飞”!
那天清晨,窗口刚映出东方鱼肚白,他起床了,当他从外面回到寝室,我们才懒洋洋起床,发现他头发湿漉漉,满身是水,是长跑,或刚洗过澡……他穿衣服时,我意外地发现,他正把一根细细的红布腰带系在腰间。
我上前,奇异地扯了扯:“啥玩艺,这么珍贵!”
他嘻嘻笑了:“红腰带呗!”
我更奇了,又问了一句:“像个小孩,系着干啥?”
“常系腰间,驱邪、避邪嘛,咱是属龙!”
啊,潘飞,那系在腰里的红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