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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洋兵迎战,两阵交锋,自辰至午,洋兵大败,杀死洋兵六七百人,得其洋枪二千余条,得其大炮十余条,得洋刀三百余口,得其舟只数百余条。当解青浦之困,顺流破得松江,直引兵去攻上海。斯时有上海夷人来引,外又有汉兵内通,故往也。军到徐家汇,隔上海十八里屯紥。离上海九里处所,紥有清朝营寨四个,那时我部将蔡元隆、郜永宽提队。是日天气光耀,四面无云,出兵到九里地方,与清将会战,他见军到,弃营不守。

正当用力进兵,上海城内有谨备迎接我者,忽然天暗,风雷振动,大风大雨,兵马不能起身,立脚不住。后未进兵。后洋兵及清兵恭迎,未见我到。薛抚台是夜知洋兵有通情等事,复即加银,请得洋兵一二千保守此城。清军通我未成,这班人马概被抚台杀之,其事不成。在徐家汇红毛礼拜堂暂屯数日,后嘉兴告急到来,不得已移军由松江浦邑而回。由关王庙到嘉善、平湖,此两处有清军把守,一战而破两城,顺至嘉兴,解嘉兴之困。是日上城观阵,观清军动静如何。次日开兵,连战五日。

分一军上石门断张玉良浙江之来路,苏杭各地有军屯者,万不能行。四方皆水,无有别路可行,是以张军见兵困断其后,其队大小将兵,俱献营来降。独张玉良见阵交锋,其余尽降,故张玉良不敢再战,亦自逃回杭州。解围已定,我亦班师回省息兵。此时七八月之间,以近省之民,亦有安好,亦有未安好,此外尚有难民,当即发粮发饷以救其寒。各门外百姓无本为业,亦计给其资,发去钱十万余串,难民每日施粥饭。苏属百姓应纳粮,说并未足收田亩,亦是听其给追,并不深纳,是以苏属百姓之念我也。自解嘉郡围之后,回省正是八月中旬,天王严诏颁到,命我赶上游领军到此。那时正无良计,忽有江西德安县、随州、义宁、武宁、大治、兴国、蕲水、蕲州、武昌、江夏、金牛、宝安、蒲圻、嘉鱼、通山、通城等有起义四十余名,具禀差使到苏,公呈降表投军。是以将此情由具本复奏云,我招集此等之人数十万,再行遵诏往北等因。主本不从,我强行而止。当即派军选将而行,将苏省军民之务,交与陈坤封接任。

军民安妥,一一交清,随即由苏动身到京,将来情启奏,不欲到北。我主盛怒,责罚难堪,此时亦无法处,管主从与不从,我在苏答应,江西、湖北肯降民之多,应该前往接应。故而逆主之命,信友之情,出师而上江西、湖北。在京时,当与合朝文武在我府会集,声言众位王兄王弟,凡有金银,概行要买米粮,切勿存留银两,买粮为首。今收得苏常,下无再困,下困而来,利害难当。前困是六困,乃张和之师,七困定是曾帅。

此军有中堂之善算,将官之用命,南军能受苦坚,军民常胜,未见败过,倘若来困,必然严紧。若皖省可保,尚未为忧,如皖省不固,京城不保,各速买粮,我奏主亦然。如是主责我曰:“尔怕死,朕天生真命主,不用兵而定太平一统。”我只得退出自叹,因教蒙得恩、林绍璋、李春发坚守江东门雨花台营寨为首,各要买粮。我这出京四百余日,方见我信,合城文武遵我之言,果买米粮。那时洪姓出令,非洪之票不能出,要票出京者,亦要银买,方得票行。众欲买粮者,无票不能买也,得票买银,回者重税,是以各不肯买粮入京。今日之国破,实洪姓之自害也。此事不提。当即行军由太平芜湖繁昌而集,上石埭到黟县,遇鲍军会战。头一日我军取胜,次日鲍军取胜,杀我军数千人。当即解改道,不由黟县,由箸岭到徽州,过屯溪上婺源,到常山过年。十一年正初,由常山动马,上玉山广信河口而行,到建昌屯紥,攻打二十余日未下,外有清军来救,是冲天炮李金旸带兵。当与其战,其兵与我兵并不交锋,二家和战,其兵少,我兵多,故和战也。后将建昌之军撤退,由抚州湾上宜黄到樟树、新淦一带屯紥,计欲过江。斯时水涨满川,对河团练自丰城那河边屯到吉安之上,既不能退,亦不能进,又无舟只,大江中有清军炮船,连即新淦。屯紥数日,不意河水已自退干到底,与我兵过河。过到吉安而上瑞州、北州,本不欲紥,此处百姓坚留,故将瑞州所属各县屯紥安民。义宁、武宁一带湖北各县,俱已屯兵,一面安民,一面将湖北、兴国、大治、武昌、江夏、通山、通城、嘉鱼、蒲圻一带,具禀来降之人招齐,大概三十万之数。后鲍军由池州扯兵到瑞州府,湖北胡巡抚兵亦来,离金牛、宝安二三十里。那时正逢六月之中,所招之兵,俱未经战,是以未敢与鲍军开仗。那时家弟李世贤亦由徽州而到景德、乐平一带,与左宗棠对敌。侍王李世贤在景德战胜,到乐平一败,失军万余。黄文金、胡鼎文、李远继由东流、建德、饶州一带,与中堂部将临敌,未与李世贤相应。

刘官芳、古隆贤、赖鸿文这枝人马在后,由洋栈门而来,祁门有中堂在此屯紥,后刘官芳之兵,亦被中堂之兵打破,死二千余人。黄胡李之军亦被中堂之兵将制战,不能为事。家弟李世贤乐平一败,退由河口而下常山。我自在金牛、宝安招得新兵,不与鲍、胡军战,一因兵新,二因接李世贤来报云,乐平之败,赶我复回。那时曾九帅又困安省,英王陈玉成解救不能,又调黄文金回来助救皖省,刘官芳被中堂部下战败而回,是以当即将湖北等县全军尽行同日收兵赶下,以接护李世贤之军。一由义宁州而回,一由武宁而回,一由德安而回,俱到瑞州齐集。

那时安义、奉新、新昌一带百姓作怪,抢我由瑞州上下解运军饷,后由此经过而问其罪,杀其为首二十余人。此事办清,全军遍地而下瑞州等县,亦是退尽。先有冲天炮李金旸带有清兵十余营屯紥阴纲岭,与我部将谭绍光、蔡元隆、郜永宽等迎战。

两军对阵,李金旸兵败,其将概已被擒,全军失散。拿其到部,见李金旸是勇将有名之人,心内痛惜英雄,故未杀害。当问其来情肯降否,他云:“被擒之将,不杀愿回。”我后见其语未有从心,仍然礼待,并未锁押,悉听其由。过了数日,发盘川银六十余两,不受而去江西。后闻被杀,此人不是肯降,实其被擒,杀之可惜。我自湖北回来到瑞州,向临江而来,过樟树,大队过齐,宗弟李恺运、李恺顺二人由樟树那边河边而下。那时知家弟李世贤尚在乐平,不知退下常山,是以由樟树那边河而下,河中用木排而行,欲到江西会队。后家弟由那边河下,忽遇中堂派令鲍超一军亦到,在丰城对面紥二十余座,中隔一山,我并未悉有中堂派有此军而来。家弟在高山一望,见鲍军多,当住难进,陆续退军。全军退尽,鲍军后追来。我军过尽,到有一小河,前此河是我军搭桥,后被百姓撤开,到此无桥可过,后有追兵,我兵游水而过。将已过齐,鲍军亦到,此时伤我军数十名,仍回樟树。因连吹四五日大风,舟不能动,鲍军不得过来。我已行去三四日,过了抚州浒湾,方知李世贤下常山。当息兵三日,下河口,即见童容海由广西而回,得其二十余万,顺下浙江。当即分队,李世贤攻打金华、汤溪等处。严州各城攻破之后,又议分兵,我领新招将士及童容海全军下浙江,派李世贤打温、台、处州、宁波等处。我派兵去破绍兴各县,军到处所,俱是自降献城。浦江县有张玉良提战数日,张军即败,侍王收得浦江,即到宁波。斯时九月,军由富阳而破余杭,到盐岭铺,至姑塘屯紥,离城三四里安寨,分军派将,按门攻打。先将浙江外之府县,分军据净。严州有梯王练业坤把守,龙游有宗王李尚扬把守,衢郡清兵未下,金华有李世贤亲军部将周连得,兰溪、汤溪是广东之兵把守。李世贤领军由金华取温州,到处郡皆李世贤取之。至攻打宁波,亦李世贤之将,是戴王黄呈忠,首王范汝曾,前往收得宁波,实是宁波洋兵,通诱我军,离宁城十里屯紥。宁郡洋兵头目到营求宽屯五日,候其将宁城内洋行什物,运出城后,我军方进。戴王不准,至三日将其洋行运净。渠亦愿在外屯军,所食之粮米,皆洋人以及四民供应。第四日移军入城,洋人带戴王去取石浦厅镇梅县,皆洋人而助舟只,取得两处分军镇守,仍回宁郡。此事说之不尽,在后陆续补清。收绍兴一带,是东王陆顺德领兵收复,萧王亦具所收。收绍兴非是战成,实绍兴守将献城自降,此城高而濠阔,四面皆水,来此进兵者,是单边之路,此城不是自降,不能收复也。收复绍兴,萧山亦是献降。东王陆德顺出示安民,浙省自孤。武康、德清亦是我朝兵把守。孝丰、广德、四安、安吉县县如是。高淳、东坝,我亦有军屯守。溧阳、常州、苏州、嘉兴、石门亦是我兵屯守。湖州虽有赵景贤把守,无兵来救。杭城至海宁州及海盐县虽是清兵把守,我军亦到,海宁州守将张威邦献城而降,海盐县官亦献城自降,杭省孤立。

外府县概行收得,又未有救兵,四门被我紧困,外救独有张玉良一军由后朝门水道而来。那时我军已重紥凤山门,离后朝门二三里之远,见张玉良兵到,出军拦紥,绝断杭城,内外不通,城内无粮,民亦无食,军民之心甚乱。那杭郡巡抚王有龄甚得军民之心,甚为坚守。我困城之时,射谕入城,分军民满汉,分别言语,顺言而化,肯降者即可,不肯者不足为要。浙江瑞将军带领满众在我围城七日之前,具本恳我天王准赦满军回国。

文由浙江来往二十余日,御批未下,我先破大城,破入大城,四日尚未攻其满城,专候御诏下赦,一面与瑞将军和议云,愿放其全军回家。渠总未信,我奏准天王,御诏降下,准赦满人,渠亦不信。开枪打死我兵三千余人,然后攻其内城,各男女投水死者有之,被获者有之。后瑞将军及都统之死,当即差员在河下寻其尸首,用棺木埋之。其本已信我奏准放回国,不欲加害,我亦赦谕入城,城内军民可悉。我云,尔奉尔主之命镇守杭城,我奉我主之命来取,各扶其主,尔我不得自由。言相成之事,免伤男女大小性命,愿给舟只,尔有金银并行带去,如无给助资送到镇江而止。满洲之人过我大国为帝,此是天命,而非由自成。满待汉人,其情本重,今各扶一君,两不得已。

存我之心,而为此事也,被获满州兵将,当即传令诸军,各获有满人落在营中者,不准杀害,私杀害者赔命;各愿投营者,即在营中;不愿者准其回国。后有满官大胆者,即到府与我谈及给费回家;为兵胆小者,各自日夜逃去。亦有落在营中者,与营官日久,两家相好。营官自行给费放者亦多。此非我之虚言,杭省军民可悉。满州人众必有知情,即在省候补清官无数,亦给费放回。苏省日前亦是如此。至图杭州之时,每日与王有龄兵战,那时城内无粮,民亦无食,兵将饿倒,不能为战,王有龄亦是无法。外战张玉良、况文榜而已,屡战,不能见效。

内攻不果,实实无由。王有龄与其师爷计,及托信与忠王,叫忠王免害杭城军民,师爷回言,大人此信可写,两国交兵,何以称呼?称得不好,重害尔民,称得好,皇上罪尔投他。王有龄闻之,无言可对,捶心而叹,不必写文,杭城不能保守定也,坐在大堂,等忠王入城,视忠王为何等之人,见其人而死。其师爷回言,曰:“此人若来,万不与尔死。”后而无法。我军四面越城,一涌而进,我亲自上城,抢得一骑,单人直冲到王有龄衙内,寻取此人。入屋四寻不见,寻到后花园见其吊死;当令亲兵放下,业已死矣。后抬到大堂,摆与众视是否,叫其部下之人来认不差,后用棺木载之,将其衣帽朝服一应归还,放其棺内,令其部将亲自看守。次日调其部下之员到堂,当众明宣,各肯从军者即从,不从者皆自由便。其亲兵俱是福建人,余军两湖者多,俱而尽赦,各有金银什物,不准兵拦,仍然带去。后将王有龄之尸首,在其亲兵之内,点足五百人,送其棺木,由省动身,给舟十五条,费银三千两,路凭一纸,送其回乡。各扶其主,各有一忠。令其忠志之故,惜看英才义士,故用此心。生各扶其主,两家为敌死,不与其为仇,此出我之心愿。其中尚有米兴朝、林福两人,外有麟趾一人,亦是杭省布政司之职,到省尚未接任,原任乃是林福祥,亦言被获,我亦不杀,礼而待之。又未锁押,落在书房,与文官闲叙,夜静我与米林谈及世情。后并将林福祥家小儿子一并寻回,交还林福祥,将米兴朝之马匹,亦寻出付交。后米兴朝将马匹送与我部将汪安钧。鳞趾乃是满人,次夜逃死,并不追赶。然后过了十余日,林米二人欲去,不愿在营,即备舟只各一条,由杭州到上海,各给银三百两,后两人不敢要,各领百两,临行各具一信,与我辞行,云:“今世不能为友补报,来世不忘”,并云:“尔忠王本是出色,未遇明君,可惜,可惜”等语,辞行而去。此时十一年十一二月之候,雨雪交加,不能行动。苏州河小水浅,下雪水冻,不能舟行,此时在苏省住十日有余,而方启行。斯时将杭省清将应从不从安排定垒,即将省内难民一一安抚在城。饿死者发簿报棺木万有余个,费去棺木钱二万余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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