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茴若有所思,一时并未回答她的话,只是将手往袖子里再藏上一藏,左手紧抓的那本薄薄的册子掉入衣袖的内袋中,一路出来,他在犹疑是不是要将这册子交给言冰,虽然书页上明明白白写着是要留给夏侯煵的后人。
可是看到言冰的笑颜,他暗暗叹一口气,决定将这本册子带回宫中,寻一安全的地方密封起来,再不能示人,夏侯前辈对不住,没有按照你的意愿将你的绝学世世代代流传下去,可是,我想你应该不会责怪我。
如果你此时也见到言冰的笑容,你也祈望她能永远保持如此的灿烂若花。
他又何尝不会明白言冰所说的幸福,与心爱之人找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平平淡淡地过日子,酌一壶清酒,烧两个小菜,待以后儿女缠绕膝头。
只可惜,这不是他的选择。
他也无力去选择。
生为皇家人,此生都被权力两字禁锢,不得逃脱。
再不得。
“柳大哥,柳大哥。”言冰的声音提高几分。
他方才回神:“那按照你说的赶紧出去,大船都停在岛屿边,半个时辰足够所有的人安全撤离。”
依旧是来时的路。
三人在缓缓上升的速度中,静默不语,似乎各有所思。
回到山洞中央,只一个人焦急地等待原地,见他们从地底下冒出来,吃惊地长大嘴巴:“主子,主子,原来你去了地下。”
柳若茴收起笑容,冷冷道:“不是让你们全部在长通道中等我,怎么你贸贸然进来,可知擅自行动的处罚是什么。”
那人擦一擦汗,眼神可怜巴巴地看着言冰,因为是熟人,他自然知晓言冰在主人心中的位置,求着让她帮忙说一句话。
言冰轻轻嗓子:“柳大哥,你多听他说一句,听完再罚也不迟。”
朱硫直至见柳若茴细微地颔首才放下心来,继续道:“主人独自在洞内时间一长,夏姑娘一同来的两个人在通道中突然动起手,主人说过不可轻易伤及他们,所以,我们这边伤了六个弟兄,小的越想越不放心,所以才斗胆进来查看,四处找不到主人,只敢在原地等待,只要见到主人平安,小的已经安心不望主人轻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