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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乞恩疏

翰林院修撰臣孙继皋奏为比例陈情恳乞天恩俯赐追赠前母事臣由万厯二年进士除授前职万厯五年四月内三年考满吏部引奏复职臣父孙臣臣母刘氏妻曹氏俱蒙准给应得勅命臣叨沐鸿恩举家感戴唯是前母刘氏实臣父结髪之妻备极艰辛遗泽未冺而臣祇奉令甲未敢陈乞显扬一念耿耿难忘兹者恭遇皇上晋号两宫推荣羣下臣之微愿正获斯时查得先年吏部稽勲司署郎中事主事等官张翀等俱以穆宗皇帝登极覃恩乞赠前母多蒙允给最后渎奏纷然该部乃有从宜酌议之请意在防范冒滥权衡予夺夫庆笃于嘉礼之成旷典也恩覃于锡类之指大孝也臣之遭遇自谓值人子可以自致之时拟于隆庆诸臣尤为希特而臣伏读诏书两京文臣有未考满而许预给者有已考满而许再给者有许移封移赠者有先已移封移赠而又许补给本身者臣谬荷拔擢列在侍从既幸躬逢盛美亦欲均沾濊泽况臣考满在前止儌前母一赠揆于事体似非冒滥用是披沥血诚冒昧上请伏望皇上垂怜至情特勅吏部查照前例将臣前母刘氏一体追赠则皇上旷荡之恩益弘而微臣衔结之私愈切矣臣无任激切悚惧恳祈之至

乞发推拟奏章疏

奏为铨政壅阏日甚冢臣求去益力恳乞圣明深思治理亟发推拟多疏以明留贤之实以隆有道之长事臣惟天立君为生民主天又生贤才为人主用冢宰一官固人主所倚毗使澄序流品剂量注授以厘百工而熙庶绩者也贤才进政事举冢宰得其职而天下治矣虽老且病不当去贤才伏政事废冢宰不得其职而天下不治矣虽不老且病不得不去我祖宗朝吏部尚书若蹇义王翱等臣主一心操纵如志遇大升除徃徃非时召对面相评隲葢信重如此即我皇上临御寳极二十有四年于兹部所推拟亦何尝不晨奏晨览夕批夕发絶未尝有停阁者有之自今尚书孙丕扬始丕扬柄事且二年于兹臣佐丕扬亦已一年于兹去年所推拟间依陪点或着另推停阁之章月不再见其积而至累数十推不下累数十缺不补则又自今年四五月始夫此累数十缺者皇上其以为冗散不急之官耶而非也此累数十推者皇上其以为朦胧非例之擢耶而又非也臣请熟数之于前而皇上试垂听焉堂官则有若北之工书祭酒仆少南之吏侍属官则有若南北之郎中贠外主事评事经歴重职则有若给事御史大吏则有若布按二司及府正官内者展采外者宣力大者廷推小者序迁此其缺可虚耶弗可虚耶惟是初推不下催请又不下另推又不下单推者不省耦推者亦不省起复假满听降调而补者亦不省向讶点陪为非次今并陪不点矣向疑传旨另推者为偶左今并另推旨不得矣需次长安者林林株守嗟索米之良难待迁逺外者咄咄浪猜叹积薪之最苦所悬一缺所淹实不止一人所停一官所废实不止一事贤愚同滞上下不交丕扬所守何官所任何职而令掣肘坐困如此此其心安耶弗安耶又有甚难缓者行取巨典也贤良抑而弗征虑上怠而下玩是民生之忧也台省空而弗继虑下闭而上蔽是朝政之忧也又有甚不便者文选剧司也郎中闻升而复亲事虑事泥抑见为耽权而弗敢安也未闻命而弗亲事虑事壅抑见为避难而弗敢安也葢至于是而吏部之事束手而难为扼腕而莫控矣丕扬用公忠素望特蒙简任虽久以足疾卧邸一切缺帖犹手自标注心乎在公乃乞身则每荷温留启事则槩从中格任事者已彷徨去住之介而任人者又以展转疑信之间夫使丕扬而宠利人也则可丕扬而秉徳不回执塞不变人也肯虚拘乎哉臣备员佐铨诚不忍见英主在上贞臣任事而曹事耗废反至斯极用敢披沥悃诚仰干廽照伏望皇上深维为政在人留贤有实悉检今年四月以前推拟多疏俯赐批发擢用行取中间有未当圣心者不惜批示另推仍严勅丕扬当此国家多故之秋紧急用人之际勉出视事上副眷倚庻其展布四体殚竭一心铨政再新吏治有頼有如慰勉弥笃停阁弥多虽谕之留实速之去臣未见其可也臣冒昧陈言不胜皇恐局蹐待命之至

乞行攀送梓宫疏

奏为古今大纲常必不可亏国家大典礼必不可缺冒恳圣明扶病攀送母后以光圣人大孝以慰寰海同情事臣于本月十五日忽礼部接出圣旨朕自闰八月初旬偶尔痰流注于左足动履不便今大行皇妣引发朕不能恭行攀送不胜哀恸着遣献代行卿等还传示务要虔洁敬慎恭诚供事钦此臣再三捧诵再三思维于所谓痰注左足动履不便者而见圣情之万不获已也于所谓虔洁敬慎恭诚供事者而见圣心之万不获安也虽然皇上纲常之主而典礼之宗也兹举而遂皇上异日必自追悔又必将追咎羣臣不言而以为朝廷无人臣敢先言之以无贻皇上悔可乎夫皇上大孝闻天下久矣毋论母后生前极天下养即初逝而成服皇上且奔且哭哭极哀外廷所闻也上慈谥奏册寳登降荐献戚与礼称歩而过宫门而后登舆外廷所见也葢天生大圣人其举动不愆徃往若此矣今只一攀送而以疾格九仞一篑臣窃为皇上惜之且皇上不出宫眷必不得帷而至午门神帛朝祖必且降而藉奠献之手宫眷即不送其小者也神帛何帛朝祖何事奠献使何人而猥令亵渎不知母后之神灵肯于帛乎冯依否耶列圣在天之神灵肯于使乎降鉴否耶古人于亲丧虽小物细故必诚必信必躬必亲而今却于大处不无亏缺也臣又为皇上重惜之然而皇上固曰吾困于痰弗良于行耳臣请有以进今夫礼居丧无沐浴饮酒食肉而有沐浴饮酒食肉者疾故也皇上诚困于痰弗良于行即舆而出午门等门掖而成礼何弗可者亲之丧达乎天子在所自致而已事闗大纲常大典礼四海观刑万代瞻仰实在兹举臣不胜狗马心摅其愚忠惟皇上深思力行勿之有悔臣冒昧陈言无任皇恐激切待罪之至

吁救钦降六科十三道公疏

奏为岁序更新皇仁在宥恳乞圣慈姑停言官外谪嘉与更始以隆万世治安事先是皇上有旨发吏部降调两京六科都给事十三道掌道御史余皆罚俸臣等骤闻震恐妄意回天会疏请贷而皇上于吏部所开职名疏内御笔勾出却多至二十三人自都给事中掌道御史而外不啻数倍随该阁臣某等伸救未蒙俞允夫皇上之处言官是罪其不言而非罪其言也是惧之使言而非扼之使不言也诸臣何辞臣等复何说顾其情似犹有可矜而其材品亦良有可惜者臣等备位大臣荷国厚恩敢不毕其愚夫兵部之滥用霍文炳也而言官不言皇上罪之是也然而么么武弁踪迹诡秘诸臣容有弗闻弗闻则有所疑而弗敢遽言矣张诚之聨姻外戚倚恃壊法也而言官弗言皇上罪之是也然而老悖中官依慿城社诸臣容有弗闻弗闻则有所忌而弗敢轻言矣皇上神圣羣臣莫及见周于四海九州岛而弗蔽于几席法行于百司庶府而弗借于贵近一切处分悉烦圣虑臣等额手仰叹至明则日月至断则雷霆大圣人所作为虽欲望下风佐末议其道无繇也独念此二十三人者皆皇上所养育所选拔使分布台省之班典司南北之职中间多以贤良征敏练著者养之数十年而摧折之一旦拔之数百人而弃之一眚言路甚重人材难得臣等不敢不为朝廷惜也古者孟春之月遒人狥铎于路以劝规而召谏也天子迎春于郊以布徳而和令也徃哲有之今胡不然仰惟献春发祥百嘉咸畅惟兹罪谪诸臣乃独索然镌职级辞阙庭而去光天化日之下曽不得与百兽骈舞二鸟比荣圣朝寛洪岂宜有此至御史差在逺方自有职事而无端连及南京越在江表安所睹记而一槩播迁政体人情尤骇观聴伏望皇上大霈鸿慈益恢圣度俯收成命姑停诸臣降调咸与维新以应时令乞惟准照初旨止将都给事中掌道御史调处余曲贷免谪以安羣心严勅言官自今毋得有所附和而言有所疑忌而不言违者罪勿宥则上转圜而听下且埋轮而弹上推赤而求下且披丹而献奸邪屏迹攻刑毕举国家亿万年休明之治有頼矣臣等不胜惶恐恳切局蹐待命之至

自陈疏

奏为遇灾循省佐铨失职恳乞圣明亟赐罢黜以答天谴事顷者清寜宫灾皇上悚然降谕引咎责躬寻勅在廷诸臣痛加修省夫此一谕也成汤之六事不足多而宋景之一言不足侈矣顾臣以为修省有文有实其实乃在振淹抑録废锢汰阘茸始而汰阘茸乃在臣铨部始而臣则职佐铨者也臣本单寒误蒙拔擢积资史局代匮部僚惟是才不逮人处非其据席贰天卿而不能比其长以弘登进之路衔兼翰学而不能辅吾君以効责难之恭何补职司祗丛愆戾臣窃自忖以臣偷惰虽投闲置散尚羞尸禄矧厕剧曹以臣虚庸虽履顺安常犹惧辱官矧承灾谴臣分当汰臣心甚明伏望皇上特准罢归别行推择庶官与人两重而人与政一新国之弃材将以次而登延朝之过举亦以时而匡正弭灾召祥回天保命之道度不出此臣不胜惶恐局蹐待命之至

覆郑民部疏

题该南京户部四川司郎中郑材奏前事奉圣旨吏部知道钦此抄出到部送司查议又该本官奏为任满日久旷官不寜乞赐裁定以便恪遵事奉圣旨吏部知道钦此钦遵抄出到部送司随查部职掌两京司属除自告改南者北俸通理外其曽经被言调南者并无准理通论之例止查得一欵万厯十三年七月该本部题准今后南京堂上官曽经考察被劾改调者俱以后任之日为始另厯给由不得一槩通理若自行陈请得旨改调者仍许通理等因节奉圣旨依拟着实行钦此又一欵迁谪官员或因事诖误或建议被罪或考察降用酌量迁谪縁由人品髙下照例推升又查得本年五月内云南按察司副使唐守钦升任员缺该本部将南京户部四川司郎中郑材南京兵部武库司郎中顾起淹拟升未奉允旨已将前缺另推讫又查得郑材于万厯十四年二月以山东济南府徳州徳平县知县升户部广西司主事十七年九月升本部山西司署员外郎主事十八年五月升云南司署郎中事主事二十年二月实授本月具奏回籍调理二十一年四月起送到部本年五月除补户部山西司郎中十二月内该陜西道御史宋兴祖一本为时事激中虚文虚言皆属无补恳乞圣明饬羣工修实政以禆天下国家事内论户部右侍郎李祯以郎中郑材疏论待罪乞改别部以全大臣安堂属正体统奉圣旨郑材着调南京用钦此随调南京户部四川司郎中今该前因通查案呈到部看得南京户部四川司郎中郑材奏称歴任已及九年要得通理两京前后实俸赴部给由偶因报升云南佥事心有未服遂乞休致一节为照本部为朝廷用人计其俸并计其资而为封疆置吏度其材仍度其地向郎中郑材之调南也非以告行以挂弹章也故歴任虽九年不得通理于职掌所载京堂官曽经被劾改调另厯给由者而可推也然其所以调南也非以罪谴以竞时事也前后俸虽三年不得久淹于职掌所载迁谪官员酌量人品照例推升者而可推也去任尚书孙丕扬权于资俸才品之间而有云南佥事之拟也惟是材者北产而授之逺方违其适矣抑孙尚书本善道而疑为薄处迷其指矣矧当时拟陪者顾起淹也淹亦资深而俸浅者孙尚书即有意左材而有意左淹乎若夫南京刑部员外邹元标其调南也以中旨非由人言其给由也方给由旋以请告本无成例似难概援但本官材猷素着年力正强岂得以歴俸自多抗章求去今差事已竣微疾已瘳合无令本官照旧前去供职其应否给由一节听南京该部查例处分本部遇有相应员缺仍酌量升转则本官报主褆身之义庻其两得而圣朝官人励世之道亦两不悖矣奉圣旨是

催点冢宰疏

题为冢臣再催未蒙点用恳赐早择以昭公典事先该本部缺尚书臣等会官推举南京吏部等衙门尚书等官蔡国珍萧大亨衷贞吉李世达堪任前缺屡疏催请节奉圣旨吏部尚书员缺着从公再推堪任的几员来看钦此臣等随于本年十一月十八日复会官推举太子少保户部尚书杨俊民少保兼太子太保兵部尚书石星南京兵部尚书参赞机务周世选原任太子少保工部尚书曽同亨请旨简用今又旬日往矣尚未蒙钦点夫皇上之降旨再推也是所谓劳于求贤惟恐老成者俊犹有遗于所举之外者也而不即点用是所谓慎于用贤惟恐人心物论犹有间于所举之中者也皇上之为铨衡计得人斯以勤矣臣等第宜服而候命何敢轻渎顾冢席久虚铨政多窒顷自奉旨再推以来臣于内外员缺絶不敢推拟一人以须尚书至而柄事也而久之未下臣窃自惟念廷推至再贤无敢弗举明旨孔严举无敢弗公计两推堪任诸臣衔名并留御前但望皇上早赐裁择点用批发庻公典益昭而羣心咸慰其于邦治庻有总统臣叨署事不得不冒昧渎请仰惟圣明省览施行臣不胜恐惧恳切俟命之至

再催冢宰疏

题为仰乞圣明体阳徳简冢臣以隆至治事日者履长锡庆阳徳载亨君子道长其惟兹时我皇上独秉阳刚亲调元化法天用贤亦惟兹时矧冢宰首臣邦治所托一缺三月中外喁喁日望我皇上早择耆儁俾正铨席以无遏佚我国家亮工熙载之治不以兹时涣明旨谕在廷臣则何人长此代署臣前奉命会官推举堪任吏部尚书若蔡国珍萧大亨衷贞吉李世达四员其官迹咸疏御前其才品无逃圣鉴第在我皇上沛然一批发而已冢臣用舎实邪正消长治理隆污之所闗臣用敢不避烦渎冒昧申请伏惟圣明垂仁速简臣无任恳切皇恐待命之至

催发选郎疏

题为选郎势难终缺冒罪恳恩俯赐裁夺事窃惟郎署小臣调补恒事而我皇上偶寝不报此岂若廷推大缺为股肱重寄不可旦暮即决者乃臣叨署事再三催请干渎宸聴虽圣度如天无所谴诃臣心何安臣罪何逭顾臣揆之朝常察之政体选郎一官实难终缺葢天下官员途有正杂俸有深浅人有贤否缺有优劣其出身资格考语等第册籍开报月异岁殊每遇选除堂官不得亲也必该司郎中检阅的当具呈堂官而后加注拟焉然而郎中亦不得专也必派委其司之员外郎主事分头检阅总而会之郎中而后呈堂而加注拟焉此一郎也其官则为朝廷用人之官也不为不要重其事则皆为吏道剔垢厘蠧之事也不为不细碎他置勿论即如昨者十月大选臣日夜惴惴虑负我皇上委署至意督同该司员外郎主事毕力拮据勉而卒役惟是一时堂司举皆代庖拮据撑持局蹐万状止縁前推验封郎中白所知调补文选郎中员缺日久未下故至此臣目击兹苦用敢不避烦聒冒昧申请仰候圣明裁夺如以此官果难终缺即赐批发将白所知准调文选司典选供事则铨政有统而臣之署事亦有頼矣臣不胜冒昧恳祈之至

催发河南巡抚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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