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4740200000012

第12章 闹公堂村夫殉义 占田产恩妇离家

词曰:

仗义酬恩,堪羡匹夫,大节可撼丘山。非是轻生好死,欲取心安。大男儿生抛妻子,负心汉俨列衣冠。更无端,受恩深处,展转摧残。艰难驱他出彀,诱他入彀,总上鱼竿。颠颠倒倒,心机不放一丝宽。只图予快心满志,那顾恁地覆天翻。更堪叹肺肝如见,何用遮瞒。

右调《玉蝴蝶》

话说干白虹虽然仗义要替戚宗孝一死,但戚宗孝已被前官判定案卷,又经详宪奉旨,若知府不换新官,干白虹纵欲救他,这知府如何便肯担差,触上台之怒,做个昏聩的考成?幸得知府换了新任,已是隔手文案,且系进士出身,公明廉断,不比前官莽裂,故便许他允详。况当堂询问,又见干白虹义气激昂,语言刚直,已知是个侠烈之土,心里十分钦服。次日亲自备具情由,通详两宪,极言干白虹仗义救人,挺身代罪,并戚宗孝知恩报恩,愿死无怨许多情节,叙得委曲恳至。巡按一览称奇,便批道:

干白虹挺身甘罪,既经事主确认,似属非狂。但观始终好义,心切救人,据详洵为可嘉。戚宗孝的系屈供,愿死报德,亦属难能。前府人狱率决,殊为不合,听参议处。二犯仰再严鞫,果系情真,候本院题明定拟可也。此缴。

知府复审明白,备细回详。巡按一面出疏题报,一面批将干白虹羁候。戚宗孝既系无辜,即行释放。知府遵即调出戚宗孝,当堂开释。戚宗孝因感激干白虹的恩义,不愿释放,苦苦要与他替死。太守道:“此案既得真犯,干白虹之死,情真罪当,你屈受多刑,终属冤陷,自当昭雪。为何转欲代死,把性命做儿戏么?”戚宗孝道:“当初干白虹因欲救小的夫妇,是以蹈险不惜,小的实受大恩,令使救人者反遭刑戮,得恩者逍遥坐视,于心何忍?小的情愿生则俱生,死则俱死,不敢自全性命。”知府道:“胡说!这事现奉上司批行,业已报部,岂可再有更改!手下的与他去了刑具,押出去讨保。”

戚宗孝那里肯去,乃大哭道:“当日蒙他活命之恩,他岂是有心害我?不意恩人反致杀身,我却偷生于世。人而无义,禽兽不如,要这残生何用?我不如先死,抵了恩人之罪,也尽我一点感戴之心。“说罢,就望丹墀下石栏之上一触而死。

知府大惊,忙叫皂隶看守尸骸,飞即上马,面报抚按。抚按无不称奇,连忙具本上奏。朝廷以两人皆属义举,将干白虹免死,准徒五年,发山东冲要驿递摆站。抚按行到南雄,知府奉了宪批,即唤干白虹到案,就点两名解役,当堂发与三十两路费,即日押解起身。干白虹向解役说道:“二位虽奉官差,累你远行吃苦,我心不安。可同到舍下,一则别别妻子,二则带些路费,不知可使得么?”解役听说要带路费,与己定有沾益,欣然便同他回去。

干白虹到了家中,与妻子说知缘由,金丽容才知为陈与权报仇,杀死刘天相之事,弄出这段祸来,真个哭死方苏,连十多岁的一个儿子也牵住父亲的衣服,哀哀痛哭,见者无不心惨。干白虹向妻子、孩儿说道:“你们都不消悲切,我五年役满,就可回家。但好好为我保守家门,不消挂念。只收拾些盘缠,与我带去。其余钱财田产,都是你家之物,不须留以待我。”

吩咐毕了,便欲出门,虽然豪杰心肠,也免不得暗暗洒了几点眼泪。随又到陈与权处作别,不想陈与权见干白虹披枷带杻,做了囚徒,恐怕羞辱了举人体面,吩咐家人,只说进城去了,竟拒而不纳。干白虹是真率人,便信为实,只得怏怏出门。金丽容连忙收拾一二百金,与丈夫做路头使费。干白虹接了,吩咐他好教儿子成人,不可容他嬉荡。金丽容道:“你此去好生保重,役满即便图归,免得使人悬望。”解役连催上路,不得已,就同起程而去。金丽容与儿子干浚郊都哭倒在地。正是:

情真休叹别离轻,薄命难填孽海平。

漫向春风鼓琴瑟,凄凉应作断肠声。

却说陈与权原是个狼子野心,当初虽是刘天相负他,他也未必不是负心之辈。生平为人轻薄,心腹奸险,得恩不感,知义不为,一昧狼贪,千般兔狡。干白虹从风雪中救他性命,已是莫大之恩,况又供养在家,轻裘肥马,驱婢呼奴。且聘妇成家,不惜厚币;夤缘进学,几至丧身。力任艰危,身当刑险,复为他授例以就功名,更欲他发科以解耻笑。故挥金万两,直倾囊橐,且往回万里,不惮星霜。若在知轻识重之人,便该终身顶祝,全家感恩,待之如天地父母,亦不为过。可怪陈与权,随他千恩万德,过眼即忘,非惟不知感戴,见干白虹尚有田产囊蓄,还心心念念,欣羡不已,时时刻刻,觊觎无休。早想罟吞入己,方才满欲。况兼乔氏又是贪得无厌、助夫为虐的人。

他两个人初见干白虹去与戚宗孝顶罪,却不思这事是为他报仇而起,反幸他此番必死,儿子又小,正遂他吞占之机。及至免死配徒,全没有一些不安的念头,只道此去谅无归家之日。才等他起解之后,便叫人悄然吩咐干家佃户,不许还租;其余房产债目,也吩咐不许纳利。这些小民,见庇他赖债,谁不乐从?到秋成之后,丽容遣人收租刮帐,果然响应,真个颗粒不还,厘毫无入。

丽容着了急,忙向陈与权商量,要他出力告追。陈与权正中机谋,便道:“我向蒙干兄厚惠,未曾报答。今大嫂见托,敢不尽心!但恐穷佃小民,势孤力蹙,一经官府,必致脱逃,纵有不走的,那所坑之物,也向衙门费散,那里还有余财把来完纳!岂不徒招怨尤,究无裨益。”丽容道:“依陈爷说来,告既不可,今将何法处他?”陈与仅道:“依我愚见,大嫂竟将田房账目托付与我,在各佃面前,只说田产已属陈举人管业,这些小民,自然不敢拖欠,待我叫家人各处催讨下来,一一交还大嫂,不知可相托否?”丽容道:“既蒙垂荫,岂有不相托之理。只是动劳陈爷费力,似为不当。”陈与权道:“忝在通家,大嫂之事即我家之事,怎说这活!”

丽容只道果然好意,忙将一应租簿,各色帐目,尽归陈与权之手。陈与权既握了把柄,便谕管事家人,将田产另立户名,房屋换写租契,尽为陈氏之产。原来陈与权一向虽蒙干白虹扶持,不过为他买功名,养妻室,手中原没甚家私,故骄奢之状,未形于外。今骗了干家许多田产到手,居然自谓富贵,就嫌住居窄狭,欲要廓充体面。因见金丽容所居后段房屋,尚有三四进高大厅房,便想道:“这些房屋,若并在我一家,岂不冠冕!倘中了进士,难道也与人家同住?”从此起了这条念头,终日与妻子筹思画算,想要谋占他的。

一日,乔氏在枕头边教导他一个法儿,陈与权大喜,就备了些茶饭,叫丫头去请干家奶奶过来,商量说话。金丽容见陈家来请,只道是算还他田房租利,便欣然带了两个丫头,竟到陈与权家。乔氏接着,叙了些寒温,丽容便问道:“你家请我过来,有甚么讲?”乔氏道:“正是有句话替你商量。”便叫丫头:“去请了相公进来。”丫头应声而去。

陈与权走进房中,作了揖,就在旁边坐下。丽容道:“我家田产细事,一向费陈爷的心,甚是不安,如今不知可曾催得些下来。今日请我到此,想必要算些帐么?”陈与权道:“承大嫂重托,我日日叫小仆在外边催索,这些奸民顽佃,一般也不肯还。及至鸡麻布匹,件件准折,尚不及十分之三,果然费力得紧。目下虽讨得些在此,只是大半货物,不好交与大嫂,且叫小僮去变卖了,才好凑来。”丽容道:“怎劳如此费心,不然就把货物准些与我也罢。”陈与权道:“这个不好。大嫂是内眷家,把这些东西那里出脱?就有人要,价钱上一定吃亏。况且货物又低丑不堪,若依样把来准折,我受人之托,所干何事?自然侍小僮去变卖,并各处多催些拢来。一总送到宅上。”丽容被这许多鬼话,竟哄信了,反满口称谢。有阕《古轮台曲》云:

笑娘行,堕他奸计不提防。人情虚幻,只道是一般人面,一样衷怀,那知是一味荒唐。市虎弓蛇,铄金销骨,舌端何处辨雌黄。一似蜃搂海中,空闪烁,鱼鸟迷光。不符赚他狼狈,啮他膏血,拆他离散,笑骂也何妨!只凭我一双辣手恣相戕。

陈与权向金丽容道:“今日请大嫂过来,特有一言相商。我夫妇蒙干兄不弃,同居多载,但想大嫂当日高堂广厦,宽敞惯了,如今我家住在这边,反僭了大半房子,累大嫂自己倒剩这几间后屋,谅来窄狭,如何住得?虽大嫂未必憎嫌,在愚夫妇甚觉过意不去。近日我将数百金买得一所宽大房子,我家欲待搬开去住,奈此间已竖了这几根旗杆,离他却似不便。方才愚夫妇在此商量,莫若反请大嫂搬在这宅里居住,我家竟通了后门,彼此宽展,未知可否?”丽容道:“陈爷怎说这话!向来我丈夫在家,尚且将就过了,如今单身幼子,正宜收敛,何敢反居大宅?况且此处系父遗之产,断难轻弃,再不消费你清心。”

陈与权道:“还有一说。昨日有个堪舆家来,我乘便叫他看看住居风水,那堪舆先生说这房子,截了后路,气脉不通,不惟科名蹭跋,抑且艰于子息。将来正欲上京会试,功名之事,到还小可,因想子息事大,岂不闻孟子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读书人关系名教,岂可不早为图维,以慰先灵于地下!况堪舆先生又看大嫂住的这几进后屋,也甚是不吉。说既系向北出入,便与这旗杆风水有碍,后为玄武,岂可高煞相冲,连年干兄这些官非刑祸,都从此起。况今年又是玄武用事,若不早迁,定还要伤损人口。愚夫妇听说得利害,故此图这地步,与大嫂趋吉避凶。那风水不是儿戏的事,毕竟不可强执,万一果应其言,悔之晚矣!”

丽容道:“只是丈夫不在家中,应该谨慎才是,怎好移家避地,轻弃祖居?”陈与权道:“迁徙亦人家常事,况也离此不远,干兄纵不在家,我夫妇也可时常照顾,难道怕别人欺负不成?”丽容道:“既如此说,不得不遵从台命。但可怜孤儿少妇,举目无亲,凡事须仗陈爷照拂,我母子方有一分依赖。”陈与权道:“我两家就如骨肉一般,朝夕可以相见,何消虑得?”

当下就留金丽容吃了便饭,把轿子抬送回家,陈与权见金丽容已出了口,满心快活,忙与他择了一个迁居日子。到得临期,唤了十来个粗使人到干家扛抬家伙。丽容没奈何,只得凭他做主。搬运了数日,方才进房,陈与权举家相送,好不热闹。邻人都送礼称贺,陈与权替他治酒相酬,乔氏也陪在新宅内住数日才去。丽容见这房子果然宽大,亭台花木,件件可观,反比自家房子华藻好些,心里也还稍慰。有诗云:

居以安为胜,何须乔木迁。

犬猫还恋主,燕雀不移檐。

斗室安云陋,高堂未适恬。

如何弃恒产,空受别人嫌。

金丽容恰好住了两个月,一日丫头领干浚郊在厅上闲玩,忽见有个肥头大脑、方巾阔服的人,挺起肚子,踱到厅上坐下,跟着三四个家人,都站在槅子旁边。那戴巾的说道:“你家住在我房子里已是两个月了,怎么还不出屋?”丫头听见说得诧异,也不敢回答,便领了干浚郊飞的奔了进去,报与主母得知。

丽容大吃一惊,连忙抽身出来,走到屏风后边。这几个家人见有正经的出来,便说道:“我们是城里孙老爹家来催房子的,老爹亲在这里。”那孙老爹也便立起身来,望里头作了个揖。丽容便问道:“孙老爹光降寒门,不知有何台命?”孙老爹道:“奶奶们是陈爷亲戚,本不该惊动,只因舍下这房子要将来转售与人,故此敢来催促,况陈爷起初原说暂住一月,如今已是两月多了,只得来与奶奶说声,在这几日内,就出还了我才好。”丽容道:“好奇怪!那房子是陈举人买的,孙老爹怎说是你家之物?”孙老爹道:“这也奇了!奶奶住在里头,原来尚不知这所房子是谁家的么?”

丽容道:“那仁寿村陈举人的宅子,便是舍下祖居,向来划一半与陈举人住着,为那陈举人被堪舆先生说了风水不利,要通前至后,归并一家,联络气脉,故又买了这所房子。原打算自己搬来,只因旧宅里竖了旗杆,不便迁徙,故此他倒一总住了我家的屋,倒叫我搬到这里居住,是彼此递换的。若是别人的产业,不曾用价交易,如何搬得进来?孙老爹这话教我甚是不解。”

孙老爹见这般说,也大骇道:“这那里说起?陈举人向来与我曾有一面之交,也不知他做人好歹。前日偶然会着,说要寻一所好些的房子,暂赁一个月,与亲戚作寓。我因在相知间,便说有一所房子,就在尊居不远,现今空着,要等个主儿卖他。若有令亲要借来作寓,怎好要银子雇赁,听凭搬来便了。只是果然一个月出还便好,若要久住,恐怕妨了我寻售的门路,便不敢应承。那陈举人就说:『真个只借一月,一日也不多住的。』为此我欣然就借与他,并不曾要他一厘银子。如今住了两月,尚不肯还,倒说是陈家的房子,难道这陈举人如此脱骗,要扎人的火囤么?我这产业,现有原中原主,当官印契,便到皇帝面前,也拿得出来。今日到此催屋,反说这般混话,终不然倒是我假冒不成?”

丽容道:“难道有这等事!那陈举人住了我房了,不信倒来哄我。孙老爹请回,待我问明白了,自然有个料理。若是府上房子,怎么好白白住在里头。”孙老爹道:“不是这等说。那房子弄得不尴不尬,我心里怎放得下?况且今日许多路走出城来,难道不讨了一个的实回去?你可叫个人到陈家问问,还是他家的屋,还是我家的屋,该出还不该出还,也须与我一个分晓。”丽容道:“也说得有理。”便叫个老苍头到陈家去问。

那老苍头去不多时,就来回复道:“陈爷不在家,说是城里去了,奶奶亲自出来回我说:『干奶奶自己要住房子,自家去料理便了,关我家甚么事,倒来问我?』”孙老爹听了道:“如今可信我的话了。若是他家房子,怎说这几句?”

丽容大惊道:“不信有如此怪事。那陈举人现受我家大恩,难道竟把鬼话哄我?况且把我家房子兑换,又非白要他的,为甚坏心到这个田地?”孙老爹道:“这陈举人曾受你家好处么?”丽容道:“便是他一个湖广人,与我家原非亲戚,被个表兄负心,弄到落泊,后来表兄做了广州通判,他跟到此间,隆寒雨雪,他跌死在南雄岭上,我家丈夫驮来灌活,养在家中,娶妻完聚,扶持他入泮,我丈夫几乎弄到杀身,至援例北雍,夤名乡榜,计费万金,未尝少吝。我丈夫因替他报除夙怨,杀了刘天相,几成大辟。幸朝廷怜其好义,发配山东,不惟为他倾家,抑且为他拼命。今见我丈夫远配,一所房子又不容我安身,却把别家的产业哄我,你道有这事么?”

孙老爹听到此处,舌头都伸了出来,乃大骇道:“你家如此待他,他却这等相报,便是豺狠枭獍,也无此狠恶。”丽容道:“我家却不知他如此昧心,还将所存田房产业部托他收管,倘一总坑匿不吐,怎么了得!”孙老爹道:“为甚么也托与他?今如此昧心,形迹显见,大略不肯还你的了。我今不好在此唐突,只得且去。那房子或是还我,或是用价交易,但求早些发付。”丽容道:“这个自然。少不得我还亲自要去与他理直,或者内眷们不善说话,且看陈与权当面怎样回头。若果有此事,也不劳府上催促,只在这一月内,自然出还你家房子,并奉补租价。”孙老爹道:“这倒不消。但若奶奶要住,情愿减些价钱,买了倒好。”说罢,反欢欢喜喜同着小厮出门去了。

金丽容想道:“不信陈与权负心若此,除非乔氏不知就理,胡乱回的,或者我家老苍头耳聋昏聩,传错了话,只等我自去当面问陈与权,自有真确了。”只因这一去,有分数:

孤身妇,财破家倾;

负心人,惊生诈死。

未知这房子终是谁家产业,且听下回分解。

同类推荐
热门推荐
  • 守护甜心之四叶草愿望

    守护甜心之四叶草愿望

    她,日奈森亚梦,本是同学们眼中酷毙火辣的亚梦大人,却在一句绝情的话之下,发生了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变化;她,伊藤由美,因为一时的嫉妒,被黑暗蒙蔽了双眼。爱情的背叛,友情的决裂,亲情的破碎,亚梦觉得人间的七情六欲都是那么的不堪一击,更让以前那个活泼又倔强的亚梦变成了冷酷难以靠近的冰山。但冰冷的伪装下,心灵却是那么的脆弱,终究还是忘不了曾给予自己温暖的人,可曾经谈笑风生的景色已经物是人非了...
  • 呆妻驯夫

    呆妻驯夫

    本来是想嫁给哥哥,却把弟弟给睡了,她该怎么办?弟弟死乞白赖地要她负责,一哭二闹三上吊,各种相逼,她该怎么办?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孩子,比她小了4岁,她要嫁给了他,是给他当娘,还是给他当娘子?虽然弟弟才华横溢,琴棋书画,刀枪棍棒,柴米油盐,样样精通,但是……唯独不会滚床单!她一个黄花大闺女,竟然要担负起对他的性启蒙工作,她……她也不是很清楚好吗?
  • 极傲神州

    极傲神州

    一场意外,失业人员白月光降临到了名为‘神州’的异界。从此掀开了一场,有关美女、战斗、冒险和权谋的传奇大幕!“命运当然要握在自己手中!那些与我为敌的人,终将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 豪门烈宴

    豪门烈宴

    他们都是爱情中的男主角,上演不同风格的男主身份,性格迵异的他们都藏着一颗腹黑的心,对爱,谁都不肯拱手相让。她云淡风轻,她萌趣逗比,她心狠手辣,三位不同性格的女主,谁能垂得男主青睐,谁又将会成为家族利益的牺牲品?一场盛大的豪门追逐恋,最后,到底鹿死谁手,谁能抱得美人归,谁又血泣黄泉?想看更多内容,请戳《豪门烈宴》!!!
  • 天裁纪元

    天裁纪元

    神秘的血脉山村,千年一届的祖祭,以圣贤奉为牺牲,将血脉当成指引,这一切是开始还是结束。一个浩瀚的苍茫大世如画卷华章慢慢铺展,武道为尊,群雄逐鹿,且看走出山村的纯血少年如何在这苍茫大世中浮沉起航搅动风云。
  • 心不了情

    心不了情

    没有人能够读懂她所经历的一切,她觉得自己活着就是一种折磨。所以,当死亡降临,这个世界的一切俨然成了她的憎恶。她臣服于魔鬼,要对这个世界做出报复。当一切情感都成了空洞,他的爱能否唤起她内心里的真善,从而走出黑暗。或者,她邪恶的化这个世界为虚无.....(飞卢郑重提醒: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切勿模仿。)
  • 赛尔号之血色苍茫

    赛尔号之血色苍茫

    月辉下死神的呢喃,牵连两辈子的仇恨,依旧不断风雨中光明的摇曳,愈模糊不清的背影,难以回头转身回忆过去的往事,却是迷惑不解,双瞳充满茫然,未来,依旧是个未解的谜团抬头仰望苍穹,希望那光辉能为你揭开疑惑。抉择的瞬间,但愿可以解开茫然横尸遍野,血流成河,死去的亡灵永不甘心,亦不闭眼,注视着那血腥的屠杀黑暗可以吞没一切,亦可以吞没耀眼灿烂的光,吞没那那坚定的心,动摇吧,臣服吧,不必坚守,只会更痛苦天空那轮明月失去了昔日的圣洁,残阳愈渐黯淡,星辰隐去,消失不见。地狱的大门为你而开启,踏进去,死,亦是种解脱,亦是种逃避,逃避一切,不愿去面对,接受命运的惩罚遗忘一切,痛苦一生……光明,是不会逃避的吧
  • 绝宠蜜恋:腹黑上司来催稿

    绝宠蜜恋:腹黑上司来催稿

    催稿催稿无人应,编辑表示很生气,大boss,SOS!大boss应急空降小屋,死皮赖脸以编辑的身份催稿的理由住了下来。“喂喂喂!我说大boss,你催稿就催稿,动手动脚干什么!”大boss贴近脸说道:“今天可以不更新。”“真的?”“肉偿即可。”
  • 半妖闹都市

    半妖闹都市

    命运与现实的作弄,让陈小布对这个世界心灰意冷,于是他选择了逃避……打算以跳桥的方式了结一生,但就在他将一条腿跨在栏杆上的时候,看着桥下的涛涛河水他胆怯了,他不想死了……甚至和妖魔签订了生死契约,然后陈小布的人生发生质的变化,金钱美人什么的,原本是遥不可及的野望渐渐梦想成真了!
  • 未来芯片

    未来芯片

    重生?重生!不就是重生吗?那你见到过重生到6岁的嘛?!重生7岁,飞入脑中的未来芯片。心怀天下大志,手拥青梅竹马。快哉!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