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全被这么一顶,不由勃然大怒,正要发火,却被我拉住了胳膊,他浑身一震,侧过头看着我,我用眼神无声地请求他不要在大庭广众下引人注意。
他滞了一下,微微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我的手,强自按捺下怒火。
郑睿的眼光落到我们交覆的手上,瞬间阴冷得吓人,却也知道此时此地实在不宜引起冲突,当下恨恨地向外走去。走到我们身边的时候却突然顿住,沉沉说道:“静茹是我的,不管是你还是康熙,我都绝不拱手相让!”说罢头也不回,径自走下楼去。
福全身体突然一僵,慢慢地看向我,眼神复杂莫测。我被他看得心头惴惴,缓缓放开了他的胳膊,往后退了一步。
“我以为……你喜欢的是皇上。”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仿佛在压抑着什么,又仿佛有什么东西探出了头。
我微窒,垂下眼帘,轻轻点了点头:“如今仍然是的。”
他炙烈而又痛苦的眼神仿若熔焰一般在我身周燃烧,我只觉呼吸渐渐凝滞。过了好一会儿,才听他深深地呼吸了几下,转为平淡地问道:“那是什么人?怎会猜出我的身份的?”
我也暗地里透了几口大气,却为难于究竟要不要说出郑睿的身份。
“他是……以前的一位朋友,对朝廷……稍有了解。”始终,我仍然无法出卖一个深爱我的人。
福全神色复杂地看着我,缓缓说道:“你不说,我便也不逼你。——不过这件事你最好不要跟皇上说起,他的性子你是知道的。”
我郑重点头,心里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郑睿用那么坚决的态度说出那么坚定的话,他肯善罢甘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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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我苦口婆心全康熙早日回京。毕竟这里算是郑睿的地盘,如今他对康熙杀意颇盛,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叫我如何面对后世子孙?!我至此再不敢对康熙的安全打包票,毕竟郑睿因为我的原因对康熙有了额外的憎怨。
他却只是笑话我来了福建之后胆子越发小了,又安慰我叫我不要担心。完全被蒙在鼓里的他根本不了解事情的严重性,我又不敢告诉他郑睿的事,以他的性子知道事情之后难免不会多生事端。于是形成一个奇妙的死扣,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出解扣的方法。
于是匆匆数日过去。虽然暂时还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我却丝毫不敢大意。尽管住在姚启圣家里,我却仍然感觉不够安全,但怎么也想不出还能有比这里更好的去处,只落得一颗心成天吊在那里,七上八下,没个着落。
吃完晚饭康熙又出去了。我本想跟去,但这几日担惊受怕,加上天气有些转凉,怕是受了些风寒,有点不舒服。康熙便让我在屋里休息,哪儿也不准去。我无奈,只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