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欣慰一笑,说:“那我就大胆叫你一声祥儿了。时候不早,早些休息吧。”
他再次点了点头,我扫视了屋内一圈,确定没什么遗缺的,这才走出房门,轻轻合上门扉。
门后,很快传来了压抑着的低声啜泣,我靠在门边,长叹了口气。
心里隐隐刺痛着,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寄望于他能早些冲打击中走出来了!我摇了摇头,轻轻地走开。
回到卧房,允祾正在那儿等我。见我回去,先倒了一杯水给我,又默默走到我身后为我揉捏着疲累的肩胛。
我闭上眼睛,享受着儿子的孝顺。
平日里,但我经常住在宫中照顾康熙,尤其近年,随着身体的老迈,各种病痛也络绎不绝袭来,我更是走不开了!
而允祾却从不进宫,由此,我们母子聚少离多,他便是有再多的孝心也无法施展,所以每当我出宫,我们都特别珍惜相处的一点一滴。
“娘,谢谢你!”冷不丁地,他冒出这么一句话。
我睁开了眼睛看他,笑问:“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起这话?”
他却看着我,毫无玩笑的感觉,无比认真:“谢谢你,娘,让我从小远离那可怕的宫廷!”
我不由愣住了。
他怎么会这么说?
“以前我总不明白,为何娘从不隐瞒我的身份,却始终不让我进宫跟爹和兄弟们在一起……如今才算是真的懂了。宫廷,根本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啊!”
我心中一沉,他都知道了!
“谁跟你说的?”我问,其实心中已猜了个**不离十。
“盆楚克。”他坦白地说。
自从盆楚克参与到饭庄里来,帮我清理了门户之后便赖着不走了,几年下来,我和月梅倒也放心将一些事务交给他去办。况且他毕竟是个男人,以前一些女人不方便出面的事情现在有了他来解决,说实话也实在帮了我们不少忙。
而,除了经营饭庄,他最爱的一件事情就是向允祾灌输一些有的没的,包括各种勾心斗角、阴招险招。
我总是怕他教坏了允祾,曾经出言干涉,却被他堵了回来——
“这不是你说的吗?商场如战场,不教给他这些,以后被人阴了损了,找谁哭去?再说,让他感受一下现实的残酷,也算是种磨练吧!”
于是我再也说不出话来,只好由得他去。
而如今……
“他怎么跟你说的?”我皱着眉头问。
“他说,这次的事情是二哥自编自演的,以身中魇术为幌子,目的是为了引出所有垂涎太子之位的人,自己退居幕后,借爹的手来铲除他们,并且用栽赃嫁祸的法子,将其余人等一网打尽,是这样么?”他看着我,小心翼翼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