佶望公看着这个与自己女儿看来一模一样的女孩,相信语儒的话了,她不是自己的女儿,却也依旧为她的经历唏嘘不已。
书呆本来不是想以这种方式来提醒齐敬公的,但他不信任就罢了,还如此诬蔑忠良,让她不小心一下子都发泄出来。
她反正是没有必要告诉他们自己来自未来,他们也不会相信,更会觉得像是托辞,所以,干脆不提。不管是否是公主,她意识到,即使自己离开了,也不能让公主难做。
齐敬公更是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些羞愧。更何况被书呆**裸的揭露出来,面上更是有些挂不住。
也许,他喜欢的,就是孟奚而不是佶国公主,或者,她们真的只是长得一样?否则,他怎能将书呆如此尖锐的话都全部吞到肚子里去?
身旁的美姬有点被这个场面吓到了,却不适时地依偎着齐敬公撒娇着,“哎哟,我怕!”齐敬公冷冷的站起,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她就这么毫无预警抖失依靠的倒在榻上。一脸的羞愤埋于桌几下。
书呆此时的意识还算是清醒的。她轻轻推开田野的怀抱,尽管那个温暖的怀抱是那么让她依恋不舍,让她安心踏实,但现在,似乎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
她看见起身的君主。面无表情。不知是气是愤。她直视他射来的目光。
就在这对视中,齐敬公忽然有点心痛的滋味。他喜欢的是她,管她什么公主不公主的!他只知道见到她的第一面起,就不能忘记她的影子——即使那幅画像早就见过,却被他掷于角落。令他心动的是她的神采气韵吧。他很嫉妒田野,也只是因为嫉妒,才说出那番不合情理失了身份的话来。
现在,书呆的一番斥责,让他重新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状况。
“好了,寡人,诚心向田爱卿道歉。寡人,刚才失言了。”没人知道也没人料到遭痛骂的齐敬公居然还能如此面不改色,并向臣子道起歉来。这是他在最昏庸糊涂的时候也未做过的事情。
“君主严重了。田野受之有愧。田野心中一向喜欢且唯一喜欢的只是孟奚,与公主毫无干系。承蒙君主不杀之恩,田野自愿削去一切官衔,从此但为闲云野鹤。”田野立刻行礼。这个将军做的实在窝囊,空有一番报国抱负却不能实现。孟奚的出现,让他突然生出这么一个想法。是冲动吗?也许不完全是。
“爱卿哪里话。难不成还在生寡人的气吗?爱卿是寡人的得力干将,没有爱卿,又哪来今日的太平之相?孟奚说的句句是实,寡人知会。”
田野此时已经决定“炒敬公的鱿鱼”了,衣袖却突然被书呆扯住。
“所谓忠言逆耳。敬公能如此宽宏大量,从谏如流,能有齐桓公之气度,相信齐国的发展必会走向一个新的高峰。”打一巴掌揉一巴掌,书呆赶紧拍上了马屁。不过,真的很难得。就算一般人,被人揭了老底,也没有这么镇定地。看来,君王的潜质就是不一般。
齐敬公却还她一个苦涩的笑。
他齐敬公何时如此憋屈,他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么?可眼前的书呆却如泥鳅一般,为什么如此难以掌控?田野确实比他要单纯真挚吧,才让她那么心甘情愿的跟随他,即使出生入死!
“君主好像还欠在下一个赏赐。”书呆真是不怕死,到这时还提这事。
“说。”齐敬公不知着了什么道,只要是她开口说话,便生气不了。但对这个满脑子稀奇古怪想法的孟奚,他还是有些不可知——不知她会提出怎样的要求。
“很简单。只要君主一个承诺。”
“承诺?”
“是。既然君主立志做只一鸣惊人的大鸟,那么,就请当好这个君主,治理好齐国,让百姓生活富庶安定,与领国友好往来。有朝一日,公主回来,希望君主能善待之。毕竟,她是您未过门的妻。”
最后一句,彻底让齐敬公相信她不是公主了。她要求他承诺,却不是为自己,而是要他做一个好君王。这点,为什么从未听他人说过,至少是说得如她这般动听?让他有一种做好君主,不让某人失望的抱负?
“寡人,记下了。”他以一记叫做深情地目光望向书呆。只是,书呆的目光迅速移开。微笑着,告退。和田野一起。
他们的身影如此和谐。就在目光追随到那背影的一霎那,齐敬公突然有种释怀的感觉。尽管失去了什么,但他同样得到了一样最为珍贵的东西,他会将它珍藏心底。直到永远。
佶国诸代表尤其是以佶语儒心中最为明朗,这个结果正是他乐于见到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