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孟奚第二次踏进来时,田徇有些吃惊。看样子,她是被抓的不轻。他以为孟奚刚才只是为了出去包扎处理伤口(那个下人这么好命啊),现在回来要数落他——他相信,她敢。结果没有。
孟奚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坐下来后,开始细细打量古代小少爷的房间。还能怎样?除了床的纹饰,床上用品的装饰精致华丽外,没有太多的内容了。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孩子呆的地方,成人一样可以住。
没有童趣,没有童趣。她摇摇头。起身,四周观察着,想要如何去改变这种死气沉沉的房间。没有纸。这是当前最大的问题。总不能在墙上乱涂抹吧。这里可全都是墨汁,没法洗的。
她就这么自顾自的思量着今后如何让他的童年像个童年的样子。而田徇的怒气早起过去,闷了半天,又出不去,实在无聊的很。他很好奇,她在想些什么,那么专注。他希望能听到一些有趣的故事之类,可是,他们的矛盾好像比较大——她关了他,他打了她。其实,他现在到无所谓了,也没有计较她。只是,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还要关着他,要关他到什么时候。
他看着先前书呆请人人给他端去的糕点。她可没想饿死他。小鬼却赌着气。
肚子实在是饿啊,此时看书呆好像没注意他似的,偷也似的吃了一块。
书呆当没看见,起身离开。又关好门。想吃东西,还不错。
一个时辰后的样子,她又来了。还是什么都不说。看看他,然后走。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她又来了。一句话不说,坐了一会,走人。
日天逐渐变短,天已经有点暗了。
有人端来了晚饭。然后迅速逃离。门没有反锁。田徇不知道。或者说现在他已经不关心是不是还被关着。已经整整一天了。在不久就要睡晚觉了。田徇不知孟奚还会不会来。他好像等着她来,跟自己说些什么,可是没有。可现在,孟奚好像不回来了。刚才,她可是固定这点来的。
为什么他不和我说话?为什么我会听他说话?
他好像不一样,我昨天就知道了。
他对我讲了猫和老虎的故事。我是老虎,他是猫。我不该打他的。
为什么被关了一天,都没有人来看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一叫唤,都有好多人跑来看。
大家不喜欢我?他们听我的话,却不喜欢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田徇呆在床角,想了一天,带一晚上。有时候想到孟奚那张裹着白布的鬼脸,有时又想到那只会爬树的猫,有时想到她身上温柔的气息...稀里糊涂就睡过去了。
书呆一直默默地关注着。她始终没说一句话,在等他开口。虽然他最终倔强的沉默着,她却可喜的看到他在思考。他在思考什么?有答案了吗?
人在过分寂静的时候,心绪反而会平静下来,于是,便开始平日所不及理顺的思考。或者为了今后的谋划,或者检察着过往的疏漏。此时,才最是客观评价自己的时候。
虽然他还小,但这是锻炼他自己思考的一个好机会。
书呆初时,还总是去看看他。后来,田开舒不让她走,说她这样出去丢人现眼的,就把她给关起来了。趁有人给她送饭的功夫,她溜了出来,在门缝里偷偷的瞧着。发现效果似乎越来越理想后,她才回去,思考着明天的事。
次日清晨,天才蒙蒙亮,田徇就起来了。昨天一天没说话,他有些闷的慌,尤其是孟奚始终不吐一言或思考或看着他的样子让他更觉得不安心。他好想听她说说话阿。于是,一早起来就要去找孟奚。
孟奚这边已经有了一个探视的人了,田开舒。昨天一直没和她说上什么话,但还是关心着她的。一早就来问她脸上的伤。不过问完后,似乎又没话了。他们有些尴尬的就这么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