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洛宣便起身拱手道:“母王,儿臣今日也是为了这件事而来,儿臣从来没有跟南疆人串通,这一切都是冤枉的,儿臣已经掌握了一定的证据证明儿臣的清白,还望母王能还儿臣一个公道。”
洛雅在一旁听着她说她已经掌握了证据,心头咯噔一声,立刻道:“母王,不要听这个人胡说,她分明是呼叫蛮缠,母王还是让人将她拉出去吧。”
女王是何等聪明的人,见洛雅这么焦急的样子,心中便有了几分猜测,其实上次洛宣勾结南疆人的证据漏洞百出,不过她却没心思给她洗刷冤屈,她本来就不喜欢她,如果能因为这个将她一举拉下来也未曾不是一件好事,可是她也没想到洛宣手中竟然掌握了证据。
她面上故意带着几许不快道:“今日是孤王的生辰,等闲杂事就不必说了,更何况还有贵客在这里。”
洛雅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那些腌臜事情就不要说出来污染了母王的耳朵了。”
洛宣心头冷笑,刚刚不是还一个劲的指责她是叛徒么,怎么一听说她要洗刷冤屈却变得这么激动了。
她正要说话,却见坐在女王斜下方的君简突然道:“襄王,关于琉璃候叛变的事情朕也听说了,既然琉璃候冤屈,何不让她说出来呢?”
襄王眉头一皱,不免有些担忧的看了洛雅一眼,她想不通为什么周皇会为琉璃候说话,不过为了保护她的太女,她是不会让那个让她受辱的野种得逞的,是以她略有些为难的说道:“周皇说得有理,不过今日是孤王的生辰,孤王不想因为别的事情破坏了。”言外之意便是今天我只想说开心的事情,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我不想过问,如果你们真的是想给我祝寿的话,那就请尊重我的选择。
“朕也觉得周皇说得很对,今日虽然是襄王的生辰,不过琉璃王是襄国的国之栋梁,又驱赶了一直骚扰襄国的南疆为襄国立下大功,襄王是重视功臣的人,断不会让功臣受到冤屈的,反正现在宴会还没有开始,襄王和不让琉璃候说一说呢?”
说话的是萧长风,他平时总是少言寡语的,却没想到他一开口竟然也是帮着琉璃候说话。
襄王有些为难,再怎么说这两个人的地位都比她高,而且周国和楚国的国力也比襄国的强盛,而且两国的皇帝都同时开口了,如果她不遵守倒显得她很不给他们面子的。
想到这里,襄王也只有妥协了,“那好吧,孤王就给琉璃候一个机会,琉璃候有什么话便说吧。”
洛宣勾唇一笑,立刻一拱手道:“儿臣多谢母王。”
不同于洛宣的轻松自在,一旁的洛雅却满脸担忧。
既然襄王的同意了,洛宣自然和跟在她身边的花如是使使眼色,花如是冲她点点头,上前一步将手中的东西呈上去。
洛宣适时的在一旁解释道:“母王请看。”
襄王将托盘上的东西捡起来看了看又摸了摸,说道:“这不过是一张宣纸,而且上面什么都没有,你给我看这个有何用意?”
洛宣高深莫测的笑笑说道:“母王既然已经答应了儿臣给儿臣机会洗刷冤屈,却不知母王可不可以将当初儿臣与南疆勾结的那些证据,还有书信一并拿出来呢?”
这些证据如今还没有毁掉,襄王一直将它们留着,等着哪一天再拿出来治洛宣的罪,如今听到她这么说,又看了看旁边楚皇和周皇的脸色,见他二人都是一脸期待,只得让人按照吩咐将当初她跟南疆的书信拿出来。
拿书信的宫人去了没一会儿便回来了,那书信被一个小匣子装的好好的,洛宣看着不由得冷笑一声,她这母亲防备她倒是防备的紧,竟然将这些书信保管的这么好,生怕会被她偷掉一样。
宫人得到襄王的吩咐之后才乖乖的将小匣子打开,再将里面的书信拿出来,洛宣便随意捡了一张递给襄王问道:“母王你看看这张纸跟刚刚那张纸可有什么区别。”
襄王眉头微皱,却也按照她的话将纸张捡起来摸了摸看了看,却发现这两张纸的材质并不一样,她不由得向洛宣疑惑的看了一眼。
洛宣便不慌不忙的说道:“母王也看到了,这两张纸的材质不一样,我第一次给你的纸张是用蝉丝和竹浆混合制成的,质地比较柔软,而这些书信所用的纸却是用普通的竹浆做成,儿臣府上的纸张都是明华堂一一供应的,明华堂的纸张最是柔软,所以这些写着与南疆合谋的信纸并不是出于儿臣府中。”
话刚说完,却听得洛雅冷哼一声说道:“谁又清楚你是不是为了掩人耳目,故意去别的地方采办的纸张呢?”
洛宣不以为然道:“襄国早就有规定,凡是恭候大臣府邸的用度开销皆要记录在册,方便女王查阅,如若太女你觉得是我故意掩人耳目从别的地方买进纸张,我大可以将册子拿出来方便母王查阅。”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一旁的花如是已经非常熟练的将她府上的账单递到了襄王的手中,而襄王翻阅了一下,果然只没发现琉璃候府的纸张从别的地方购买。
“所以,由此可知,这些书信并不是儿臣写给南疆的,儿臣是被人冤枉的。”
襄王眉头紧皱,并没有再说什么,倒是一旁的洛雅显得有些慌张道:“这些有能说明什么呢,再说先前你府上那个千禾已经承认了是他跟南疆人串通的么?”
一说到千禾洛宣不由得心中一痛,想到千禾死的那般冤枉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说话的语气也冷凝了许多,“母王,千禾他是被冤枉的,他之所以那么做不过都是因为要保护儿臣而已。”
襄王略微思索了一会儿便道:“这件事既然千禾都主动承认了,琉璃候你就别太纠结了,想来是那千禾悄悄从外面竞购的纸张也说不一定,既然琉璃候你是冤枉的,等孤王生辰过后一定会给予赏赐好好补偿补偿你的。”
洛宣心头冷笑,补偿?要怎么补偿?她给千禾下毒目的就是想毒死她,却没想到千禾一直都在保护她,而她不会让千禾的死这么白费,她一定要让伤害千禾的人付出代价。
“即便我给出的这些不能说明什么,那这个呢。”说着洛宣便衣袖中拿出一块玉佩道。
襄王看了这块玉佩顿时脸色一变,一脸不可置信的向洛雅看去,而洛雅看到这玉佩之后早就吓得脸色苍白了。
这玉佩是当初襄王将洛雅封为太女之时赏赐的,据说这玉佩被开了天光,是襄国的珍宝,而襄王将这块玉佩赏给她,旨在说明这玉佩代表的就是襄国未来的国君,这玉佩何等珍贵,怎么到了她的手中。
“这……”襄王已经惊愕的说不出话来了。
“禀母王,这玉佩是儿臣从太女府中的信鸽身上揭下来的。”
话说完,花如是已经很有默契的将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递到了襄王面前,襄王不禁倒抽一口凉气,这种信鸽极其珍贵,这世上一共只有五只,而这五只中襄王自己用了三只另外两只给了洛雅太女。
洛雅见到这一切之后来不及多想,立刻起身反驳道:“母王,我府上的信鸽前几天丢失了一只,却没想到竟然是被琉璃候给偷了的,还有儿臣的玉佩也是几天前莫名其妙的被偷了,看来也是琉璃候下的手。”
洛宣不由一声冷笑,“这么说来,我真是神通广大,不仅偷了太女的信鸽,竟然还将太女的玉佩都偷走了,我可记得两天前太女身上还佩戴着这玉佩呢。”她的眼神故意在她的腰间瞟了瞟,触到那一模一样的玉佩时不由得冷声道:“太女你说你玉佩被偷了,那么你腰上挂着的又是何物?”
众人被她这一提醒,都纷纷向洛雅太女的腰上看去,果然看到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而洛雅要掩盖已经来不及了,只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母王还请饶恕儿臣的过错,那玉佩丢了之后儿臣怕受到母王的惩罚,所以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儿臣想着,这些东西丢得蹊跷,想来是有心人想要陷害儿臣,所以便将计就计,戴了一个假的玉佩。”
有心人?就不知道究竟是谁才是那有心人?
“太女你说你丢了玉佩?这玉佩你长期戴在身上,又有死结绑着,那死结只有太女你自己才能解开,当初母王将玉佩赏给你的时候你便这么说过,既然只有你能解开的死结,为什么却被别人解开了。”
洛雅张口欲辩,洛宣急忙又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递给襄王道:“母王请看,这是太女当初递给南疆的书信,为了让南疆人相信她的诚心,让南疆帮助她夺得王位,她便用这玉佩作为信物,只让南疆人相信,洛雅是太女,这王位迟早是她的,她犯不着去勾结南疆,怕就怕,可能太女等不及了,想要谋权篡位。”
洛雅吓得脸色一边,一双好看迷人的水眸中顿时氲满了泪水冲襄王哭道:“母王不要听她胡说,儿臣没有,儿臣从来没有。”
洛宣的话依然继续着,“母王你生平最讨厌的就是结党营私,你那般宠爱太女,可是她却不知道感恩,竟然想要谋权篡位,弑母继位,这等大逆不道之徒,还望母王严加惩处。”
襄王的脸色一片青一片红,虽然她平时最疼爱的女儿就是洛雅太女,可是这不代表她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来威胁她的地位,再加上襄王平时最多疑,最疼爱的女儿竟然处处都在算计她,她更是难受。
洛雅太女看着襄王的脸色变化,心中暗叫一声不好,立刻膝行到她身边道:“母王,儿臣从来没有做过通敌卖国的事情,是洛宣她陷害儿臣的,母王千万不能听信了她的谗言,儿臣而母王忠心耿耿,万万做不出这种事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