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罔痕、朔月和医仙从月蝎悄悄回到血狼,径直进宫求见女王。
凝儿正在书房批阅奏章,书棋在门外通传,“陛下,暗王妃、大法师和医仙正在殿外求见。”
凝儿欣喜地抬起头,深锁的眉头瞬间舒展开,连声说:“快传!快传!”
三人走进书房正要行礼,凝儿快步迎上前去,“免礼!快坐下,先休息会儿!书棋,上茶!”
稍逝休息,罔痕轻啜了一口茶,莞尔道:“臣等不负所托,事情已解决了。”
“太好了!你们辛苦了!”凝儿眉开眼笑,这是数月来,头一次如此欢欣。仿佛一缕金黄璀璨的阳光穿透了重重叠叠的乌云,打破了连月的黑暗阴霾。
“美人陛下,这次你可要好好地安抚一下我这个老头子疲惫的身心啊!”医仙吴赤抛来一个可怜兮兮的眼神,有气无力地捶了捶自己的肩背腰腿,一张俊秀风雅的面孔也沾染上疲惫的风霜。
“吴叔!”罔痕撇撇眼,柔声责止。
“无妨,医仙爷爷此话在理!”凝儿摆摆手,顺势揶揄道。言笑晏晏之姿让罔痕和朔月许久的担忧烟消云散。
只是这句“爷爷”却与眼前年轻俊朗、温润如玉的面庞判若云泥。
“书琴!”凝儿提声喊。
“臣在。”书琴合手听旨。
“立即派人去朝晖峰冰窖里取母后的千氲和冽泉各一坛,送到医仙院中。”凝儿默了默,又补道,“还有,你亲自去朝晖峰的尘寰宫,将母后收藏的琼浆玉露卷取来。”
自先王后沐云卿去世后,尘寰宫却一切如旧。乔恒天派了侍女照常打扫,又派侍卫看守,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宫中人人都说先王失去挚爱,悲恸万分,尘寰宫的一切都如旧保留下来,是为了让先王后的亡魂能有临时居所,也为自己睹物思人,寄情于物。
“是,臣即刻去!”书琴楞了楞,千氲和冽泉是沐云卿潜心研制多年,才从古籍中琢磨出了这两款美酒的酿制方法。酿造这两款酒的原材料极其难得,所以存数并不多,千氲只两坛,冽泉三坛。凝儿继位后,一直都舍不得开启,今日却要赠与医仙两坛。
“琼浆玉露卷?”吴赤惊讶地瞪圆着眼,不可置信地问。
“嗯。母后已逝,我也不谙酿酒之道,那样的稀世名卷放在那儿也是可惜了。想必,母后也希望能物尽其用,将它赠与你是再好不过了。”凝儿睫羽飞扬,嘴角弯弯的样子像极了沐云卿。
她静静回忆母后时,吴赤望向罔痕,见她浅笑颔首,便大喜若狂地起身谢道:“多谢美人陛下!有美酒名卷相约,容我告辞!”
吴赤兴奋地大步而行,眼见已跨出殿外,凝儿急忙抬手挽留,“医仙留步!”
“美人陛下还有何吩咐?”吴赤狐疑地走回殿中。
“本王近日神思倦怠,食欲不佳,宫中御医皆看不出是何故,还得劳请你为我诊个脉。”凝儿的面庞清减了不少,浅浅笑意都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罔痕和朔月闻此,皆眉心微皱,眼中关切之意浓浓。
兴奋的吴赤闻声,扭头仔细瞧了瞧凝儿的脸色,平静下来。从药箱中取出丝线递给罔痕,自己则手执丝线的另一端坐到离凝儿最近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