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我吗?”他的声音传入耳际,让人无法拒绝。
她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即使她现在丝毫不了解他,心中某一处无形的力量却推动着她,无条件地信他。
拉过她的手,很熟练地帮她按摩,柔声说:“有些疼,忍着点。”
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她犹豫再三,终还是开口问:“三十多年,你没有喜欢上别的人吗?”
他一愣,又继续帮她揉着手。
本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他却有些颓丧地低声说:“如果有,我还会在这里吗?”
出乎意料的回答让她哑然无语。
三十多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他是有多爱她,才会这样顽固地相信她还在这世间?他是有多爱她,才会这么多年都没有改变?
如果换做是她,能做到吗?
“这三十多年,你过得还好吗?”她的心中微微泛起一阵酸楚,是潜在的感情吧,是一种本能。
问完后,她便觉得有些可笑。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吧。
可是他会怎么回答呢?
不敢直视,只能从脸庞垂顺而下的发丝的间隙偷偷瞄他。他苦涩地摇摇头,旋即释然地答:“再不好过,也过了。况且,现在我已经找回你了。”
对呀,他已经找回她了,并发誓再也不会离开她,誓死也要护她周全,再不让她经历这般的颠沛流离和痛苦。
她抬头望着他,不知该如何,愣愣地呆住。
下一秒,他的手臂轻轻一揽,便将她环在怀中,没有紧紧拥着她,却让两颗心再一次靠近。
她脑子轰然,一片空白。可她的心里,一股巨大的力量驱使着她将手抚在了他坚实的背脊。
虽然现在的感情不那么清晰,甚至也谈不上是爱,但她总觉得这样的一举一动都很自然。
也不知道这样相拥到了几时,只闻得朔月在门外轻轻地叩门。
蓝战冥松开她。帮她将被子掩好,捋了捋她额前的发,才起身去开门。
他没有接过朔月手中的药碗,“月姨,你们聊聊吧,我去给凝儿煮碗清粥。”侧身跨出门槛,又从外将门掩上。
朔月端着药,走到床边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凝儿,“来,先把药喝了。”
凝儿接过,闭着眼,屏息几口喝下。
朔月从怀中拿出丝帕,细细地帮她擦了擦嘴角。
“月姨,我的记忆还有一部分是空白……母后遇害那一日的事,我记不起来。”小七语气平淡,眼神中却还是透出难以掩饰的失去母亲的痛楚。
“凝儿,等回到烟城之后,你的记忆便会慢慢回来。”朔月握住她的手,有些严肃地说,“不过到底回不回去,我想让你自己拿主意。”
乔凝瑀沉思了半响,一字一顿地答道:“回去,我想查清到底是谁害死了母后。而且,我还要守护我的族民。”
她抬头看,朔月的嘴角露出满意的笑,两人的目光相遇,都那么坚毅果敢。
“倘若杀害你母后的凶手是你根本无法料到的人,又当如何呢?”朔月犹豫些许,试探地问,她虽然不能肯定凶手到底是谁,但也不是没有头绪。
如所料一般,听到此问的凝儿愣住了,片刻,她眸子深邃如万丈海底,唇轻启,“无论是何人,杀我母后者,今生必拼尽一切,要他血债血偿。”
她虽本性单纯善良,但身在王族,一生就注定充满着算计陷害,残杀复仇,牺牲和血腥早已注定,本性中的那一面,埋在心中,只对至亲至信之人便可。
月姨这一问,反倒叫她心中下定决心,就算凶手与她有着血缘关系,那又如何,弑母之仇,永生不忘,必当手刃仇人。
从今后,世上再无朔小七一人,只有血狼唯一的公主——乔凝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