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峰后院。
乔凝瑀、朔月、暗袭浪坐在医仙院正厅中等待着,卿鑫和卿焱则于门外守卫。
“不要太过忧心,医仙一定能救活莫丞相。”朔月眼见着凝儿眉头深锁,不安地紧合着双手,便柔声安慰。
“倘若他就此不醒,血狼和月蝎才是真的要兵戎相见了。”凝儿焦急地咬着唇,双手紧握至关节发白。
“事已至此,越早将此事告知如渊公主越有利。”蓝啸夜恰时提醒道。
凝儿想起昨晚深夜,小狐自月蝎而回,带回白如渊口信:国中主站党咄咄相逼,我和父王最多再缓三日。尽快将疑犯押往月蝎。
凝儿还未想好要怎样告诉她,嫌犯被人暗杀一事,现下莫魇庭又身中剧毒,更是不知怎样向她交待。
“哎……”凝儿扶额长叹。
话音刚落,满额汗珠的玹璎跑进正厅,气喘嘻嘻地说:“醒了……莫丞相醒了……”
凝儿喜得站起身来,一路快步往后堂客房而去,衣阙飘飞妙舞。朔月和蓝啸夜也满是宽慰地跟在其后。
“陛下,他刚醒,需要好好休息。”凝儿刚踏进客房中,医仙便一边拭着满脸汗珠一边嘱咐道。
“好,我知道了。”凝儿点点头,提步走到床边。
莫魇庭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谦俊的面容憔悴不已,雪白的衣领上残留着几滴血渍,十分醒目。
医仙转身出了房间,将门掩上,便回房休息了。朔月和蓝啸夜不便打扰,便在院中坐着等。
凝儿在床边坐下,还未开口,只听得莫魇庭沙哑的声音说:“你没事吧?”
这一问,倒惹得忧心忡忡地凝儿又好气又好笑,“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还好吧?”
问完,凝儿的心里竟隐约有些感动。她这才反应过来,莫魇庭的话是什么意思。自己差些性命不保,却还担心着她是不是也一样中了毒,或是遭遇了更险峻的事。
“多谢陛下关怀……我还好……”他的气息很微弱,连说话都有些体力不支。
“下毒之人是我的侍女,已服毒自杀了。”凝儿不知该说什么,满心歉意却难以开口,“对不起……害你险些……”
“不必道歉……谁都预料不到……”他喘息着轻声说。
“凶手既是我的侍女,此事又在我眼前发生,我就有责任。”凝儿有些气恼地说。前些日子还她还误以为暗袭浪管教下属不严,今日却责备自己。
“幕后主使,查到了吗?”他疲累地闭上了眼。
“没有。”那人手段之高明,行事之阴狠,却丝毫不留痕迹。
“今日之事,我定会补偿。”见他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凝儿也不忍与他多谈,便留下这一句,起身提步欲出。
刚走到门口,便听得他沙哑的声音,轻轻地说:“陛下知道,我不求补偿,只求……”
楞在原地,等他的下文,却良久没有动静,凝儿转头见他合着眼静静睡着,便提步出门。
“如何?”朔月见凝儿自客房中走出,便迎上去,问。
“无性命之忧。”她的声音听不出丝毫的情绪,但心中却是繁复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