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应当知道父王顽疾缠身,无法提笔写字。”暗袭浪淬着寒冰的目光扫过一片质疑的宾客,瞬时,鸦雀无声。
“那又如何证实王子所言属实?”百里哲起身,在暗袭浪冷冽的气场下不卑不亢地说,“丞相以为如何?”
“陛下重病前曾钦点王子暂代国事,这段日子以来也并无差错,想必不会有假。”玹昊起身,淡然地说。
这丞相和参知首辅各执一辞,众臣窃窃私语着,生怕站错了阵营,选错了队。
此时,卫恪自群臣中而出,先俯身行礼,再道:“王子殿下,不是臣等不信你,而是传位乃是大事,需有理有据才能让群臣信服。”
蓝战冥见他一派忠臣良臣的作风,便气急,暗红色的双眸死死地盯着卫恪,仿佛两团熊熊的烈火欲将他吞噬。
紧攥着双拳,压抑着心火,蓝战冥杀伐的眼神宣誓着迟早有一天,他要取了卫恪的项上人头。
“请各位恕妾身多言。”罔痕一身玉蓝色华服,雍容却不失婉丽,清新却不失妖娆。
她缓步走到暗的身边,颔首行礼,温情似水的声音说道:“夫君被封代国王已许久,这么些年,在座的各位何时见他传旨时拿过国王的亲笔御书?众位平心而论,我夫君执政期间,可曾出过什么差错?”
“王子妃说的是,王子代国执政期间,血狼确实风调雨顺,国民康泰!臣等皆是见证!”一年轻的朝臣接话道。
罔痕轻笑,似春风拂柳,春雨沁花。
身为王子妃的她,本不该多言国事,但血狼上下皆对她的品行赞不绝口,由她出面并无不妥,反而能劝服众人。
“可这传位毕竟是大事,决不能这样草率!若无国王亲笔御书,怎能叫群臣信服,族民归心?”老臣接着问。
“燕大人所言正是我等所想。”几个大臣附和道。
“众位大人容我直言,刚才你们也都看到了,公主绝对是血狼与青狐两族的血脉,且血狼历代祖先对公主的期望极高。众人之虑,不过就是恐我夫君假传国王圣旨,让公主继位,再挟天子以令诸侯?”她云淡风轻地问,眉梢微翘,凤眼娇美,红唇浅笑,却给人一种不可抗拒之感。
“臣等不敢!”一干大臣全都起身,跪在座旁。
“各位大人请起!”她抬手示意,“妾身不愿拐弯抹角,望大家不要介意。各位的顾虑,我们又何尝不明了?这更说明了众位对血狼的赤诚忠心。”
她提步走到后方的乔凝瑀身边,对她莞尔一笑,拉起她的手接着说:“虽然我夫君是蛮魔族长,但自归顺以来对血狼绝无二心,否则,国王怎会认他为义子,对他委以重任?若有异心,以我夫君的能力和手段,何苦要等到现在?再则,此番我们费尽心力将公主寻回,她已成年,若她不能继承王位,那谁能?”
方才振振有词的老臣此时哑口无言,只因罔痕所言句句在理,想要挑刺却寻不出。
“众位是想要一个比口谕更让人信服之物,若我们拿得出,你们可还有异议?”罔痕看了看身边不知所措的凝儿,接着问。
乔凝瑀看了看满目自信的罔痕,又侧头望向身后同样信心十足的蓝家父子和月姨,蓝战冥对她眨眨眼,本来还困惑不解的她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