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拉下,天上繁星点点,皓月高挂,美则美矣却多了份凄凉。
慕澜雪随意躺在地上,双手抱住头身子微微抬起,王莽迎风而站,飘飞的衣袍,形单影只,顿时眼睛一酸,微微闭上。
“什么时候走?”
夜风凉爽,吹拂着他的身,“子时。”
“这一次你算是和凤烎真正叫上了汁,明里不会怎么对你,暗地里到少不了给你使绊子。”慕澜雪点头,侧过身,夏衫本就单薄,躺在地上,身子还是微凉,“我欠你的人情,日后你若你有事,我全力相互!”
“能得慕小姐一诺,已属万幸,莽断不敢轻易使用,但记在心里,也请慕小姐谨记!”凉风中他的话带着一丝梅香传进她的耳,未闻,她睡了过去。
王莽漆黑的眸子盯着黑夜,凉风一阵阵吹过,没有丝毫停歇,手理了理脖上衣领,没有一丝情绪的道:“又起风了。”
脚步轻缓,在她身边蹲下,双手将她抱起,靠在怀里,下颚贴着她的额头,王莽凤目柔和,她的眼角微红,温情的道:“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的,任何人都不会。”
夜黑风高,冰凉的月光也照不亮漆黑的夜,一辆马车缓缓驶入长安城。
在射声校尉后门停下,一位白衣长袍外披了件玄色斗篷女子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下马车,从后门走入。
梅居,一侍卫缓缓走近。
小声回禀:“惜姑娘来了?”
玄衣男子站在梅树前迎着冷风儿立,瑟瑟夜风吹拂他的衣衫,卷起他的发丝乱舞,但他的气质丝毫不减。
“让她进来。”
侍卫领命!“是”
不一会儿,那位女子徒步一人而来,约他三寸的地方停住脚,双手抓住衣袍,双腿跪在冰冷的地上,手合在一块儿,放在眼前弯腰头和手贴在地上,回禀:“惜弱拜见主子,惟愿主子安泰。”
从未见她行如此大礼,即便以往独自传见,也不如她今日一般。
王莽抬了抬手,漆黑明亮的眼盯着光秃秃的树干,“今日怎了?行如此大礼!”
惜弱慢慢起身,即便披了斗篷,还是抵挡不住夜间的寒冷,双手交叉的衣袖中,扬起头,看向眼前的树干,解释今日一番,“惜弱承蒙主子大恩!可以保全性命,至今无恙,可今日听闻,凤太子,蓝王,灵玉公主会来长安恭贺太后寿诞,因着急见主子一面,怕漏了把柄,惜弱惶恐,主子为何非要去梁都城见凤太子,以让他起了疑心,以致风言风语,威慑住一时,难保以后。”
“惜弱,你多虑了。”王莽伸手抚摸光秃秃的枝干,脸上僵硬的笑,借着月光半边脸苍白,“只要不让陛下听到半句,至于别人,那就不关我的事。”
“惜弱明白!”惜弱向右三步,错过月光,在漆黑的夜里只能看见她模糊的身影,疑惑的问:“慕澜雪,你做的真的,只为她吗?淳于长回来了,你预备怎么办?”
王莽狠笑,“沈昭,该动一动了,禁卫军,就是我们的了。”
“禁军,副帅,沈国侯府次子沈昭。”惜弱呢喃,眉头一蹙,顿然开悟,“沈国侯府长子沈追,与淳于长交好,可俩兄弟不合,外人怎会知晓?淳于长得不到,反而让沈国侯府的沈昭兼禁军副帅,正职。主子,铺了这个局只是让他丢了禁军这监管皇城的官职,可太后终是向着他,陛下难免不会安排别的职务给他,现在的户部主管可空着,副主管梁庭玉可是个扶不起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