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何须与云嫃客气,天色已晚还是快些去歇息吧!”银白的月光照在白吟溪白皙的脸上,一张笑颜映入云嫃心里,她误以为白吟溪是担心落选才满面愁容,此时见她眉欢眼笑,心中默默的祈望她能如愿以偿。
两人同去歇息,云嫃只片刻便入了梦乡,白吟溪却久久不能入眠。
方才听到云嫃说皇上可能偏爱清秀的女子时,她本是想明日来个浓妆艳抹画得让他看不清自己的真面目,但又想到教引姑姑说过秀女面见皇上当日只可略施薄粉。
若只是多抹些妆粉,明日给姑姑瞧见让她再画过也是可能的,何况如此做还犯了规矩。因此她最后打定主意只有用她最不愿用但又百试百灵的秘诀了。
半个时辰之后,白吟溪悄悄起身走出房内,来到空无一人的云霓院前院中,日间她路过此处时,瞥见这儿种了许多颜色各异的芍药花开得正盛。借着月光她摘下两朵白芍药,一朵放入衣袖中,一朵用手揉搓抹在脸上。
翌日天还没亮,教引姑姑们便将秀女唤醒为她们梳妆打扮,伍姑姑来到白吟溪和云嫃住的房中,单是给云嫃梳妆,便用了一个多时辰。
她用青纱绢拭干额头上的汗水再转身走到坐在床上低首打盹的女子跟前,见女子像是睡着了,便伸手摇了摇女子的肩:“快醒来到你了!”
白吟溪混混沌沌的睁开眼:“恩,到我了,好。”
就在白吟溪抬头之后,伍姑姑惊得将手中的木梳掉落在地上,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的脸,为何会????”
坐在镜台处的云嫃听到动静,忙上前来看,她不敢置信的惊呼道:“白姐姐,你的脸,为何,为何会这般,怎么办,该怎么办呢?”
白吟溪起身走至镜台前,昏黄的铜镜里映出一张微肿又布满红疹的脸,她天生对花粉过敏,昨夜她将白芍药抹在脸上为了不出差池又摘下一朵醒来时又抹了一次。
这本就是她预料中的结果,但她不能让人知道。
她硬是从眼中挤出几滴泪来,转身对伍姑姑和云嫃说:“呜呜呜,看来我是不能见皇上了。”
云嫃看她哭得可怜也跟着她哭了起来。
伍姑姑回过神来,她拉起白吟溪的手:“你脸上如此可怕怎能见皇上,走,随我去见大姑姑。”
白吟溪哭着偷瞄了一眼伍姑姑问道:“呜呜,谁是大姑姑?找她干嘛?”
伍姑姑眼看天色渐亮,担心再拖下去会害及自己她顾不得白吟溪在哭,使劲推拉着白吟溪往房外走,边走边说:“你废话少说,跟我走便是。”
两人找到大姑姑她正在各秀女的香阁内来回穿行,伍姑姑在房外唤出她,让她看了白吟溪的脸,她粗声粗气的对伍姑姑喝道:“你怎不早些告知我,她这般模样如何见得皇上?”
“大姑姑,大姑姑莫怪我,我也是才见得她这模样,请您想想法子。”她本就怕这位大姑姑,此时大姑姑喝她,她便吓得跪在地上发抖。
“罢了,罢了这临到时候名字也报上去了能怎么办,给她多抹些妆粉勉强也能撑得过去。”大姑姑压起心中的怒火,吸了一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