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家庭是心灵的惟一绿洲,它能给我们真爱与关怀;而职场,却是没有硝烟的战场,每天都上演着各种利益的争夺战。进入职场等于进入永无止境的人际战场,你既不能总输,却又不能全赢,关键看你如何把握。那么怎样才能在职场中立于不败之地呢?且看唐僧师徒为你演绎职场角力战——
第一回有才华就要充分展示
——法明疏通上层关节 玄奘获得取经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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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因为捡芝麻而丢了西瓜。
——俗语
(长安城,化生寺)数万名文质彬彬的和尚排着长队等候面试,竞争西天取经资格。
在阳光的照射下,数万颗秃头泛着青光,和眼镜的光芒交相辉映,把长安城渲染的光华四射。
玄奘和师父法明长老风尘仆仆地出现在队伍的末梢。玄奘年龄虽小,但深明佛理,在江南一带的佛教理论界已经是小有名气。
连续几天的长途跋涉,使得师徒二人满面风尘。在人群的喧闹中,法明长老神色严峻地催促着玄奘什么;玄奘有些为难地摊着手向师父解释;法明沉着脸向玄奘吼叫。玄奘无奈地向几个坐在马扎上吃方便面的和尚走去。
玄奘双手合十向和尚们问好。几个和尚连忙站起还礼,嘴里还忙不迭地咂着方便面的余味。
一个咬饥发达的和尚满嘴油光地问道:“师兄有何见教?”
另一个脑袋上缀满斑点的和尚插嘴道:“这还用问,能来这里的都是佛教理论界的翘楚。师兄一定是来向我们切磋佛理的。”
众僧立即进入入定状态,准备迎候玄奘发难。
玄奘尴尬地蠕动着喉结:“诸位师兄误会了,小僧是和师父从江州金山寺来的,已经三天三夜没吃东西了,恳请诸位师兄赏碗方便面吃。”
众僧立即失望地坐下,头上有斑点的和尚向另一名暴牙和尚挥了挥手。暴牙和尚不情愿地嘟囔着从身边的蛇皮带中拿出两包方便面。
玄奘和法明蹲在街角狼吞虎咽。法明于凶猛的咀嚼中突然停顿,喝令徒弟:“且慢!”
玄奘顺着师父的目光向地下的方便面包装袋望去,触目惊心的文字赫然在目——牛肉面!两人虎啸龙吟一样呕吐起来。
法明在呕吐间隙,愤我短促地骂道:“真是……人心险恶,这些不法的……恶僧居然陷我等于不义!”两人双手合十向西跪下不住地祷告。
几个和尚从应试的大殿里出来,惊奇地看着玄奘师徒。
一个高声道:“这两位师兄真是用功啊,在太阳底下作功课呢。”
一个低音道:“哎,没想到现在连我们佛教理论界也讲究‘惟文凭论’。似我等再用功又有什么用?不是佛学院毕业的,连竞争资格也没有。那帮评委可都是学院派的!”玄奘师徒闻言如同触电一样站起身来。
长安郊区的一间破庙里,玄奘正不住地漱口,清理着嘴里的肉屑。
法明和尚在一旁抽泣:“完了,我呕心沥血把你培养大,为的就是让你继承我的衣钵,在佛教理论界扬名立传。现在可好,你没上过佛学院,连竞争的资格都没有!我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玄奘手拿破碗叹息道:“我‘江流儿’真是命乖运蹇啊!刚出生就被母亲放到了木盆中……”
法明突然动作激烈地做了个停的手势:“徒儿啊,要不是你提醒,我还忘了,你可是有来历的啊!知道你外公是谁?”
玄奘:“按照我母亲放在我身上的血书来看应该是前任丞相殷开山啊!”
“耶!”法明兴奋地举起双手做V字形,不住地在破庙里来回小跑。打着补丁的袈裟不停地拍打着他瘦弱的屁股。
“师父有什么主意吗?”玄奘从行李里拿出牙刷,继续怀着愧疚的心情清理牙齿。
“傻小子,你外公虽然已经退休,可虎老雄威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狐狸岁虽老图它一张皮……”看到玄奘逐渐阴沉的脸色,法明连忙止住自己滔滔不绝的形容,恢复了宁静的高僧本色。“这次考试的主考官是当今的丞相魏征,而魏征又是你外公的学生。他怎么会不给你面子呢?更主要的是让你外公给你搞一张佛学院的文凭!”
“可师父不是一直谆谆教导,出家人不可打诳语?”玄奘龇着牙,对着一面破镜子观察肉屑的去向。
法明高屋建瓴地开导:“做大事者必须能够不拘泥于繁文缛节。我从小皈依我佛,清灯古佛成就了我在江南佛教理论界的名声。可就因为我不是科班出身,那帮学院派一直都在背地里笑话我。这次竞争去西天取经的名额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我要学院派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高僧。非学院派人士的徒弟照样成功!所以,你不要在思想上有顾虑。”
“可我心里老觉得说谎话对不起佛祖。”玄奘灵活地运用着粉红色的舌头在牙隙里进行地毯式搜索。
法明棒喝:“为了光大佛教,就是犯一次戒也在所不惜!你要分清大义与小义之间的关系!”
殷府客厅里,玄奘师徒二人等待着殷开山的接见。
玄奘很有兴趣地盯着一个画着贵妃出浴图的屏风。法明嘴里默念“罪过”,目光快速地在屏风上浏览。
一阵嚎叫,一男一女两个老年人疯一样冲进门来,抱住法明痛哭。矮小的法明艰难地两人的包围中探出头来:“错了,错了!”
殷开山的情绪突然平静了下来:“不对啊,按照女儿的年龄咱们的外孙应该是十五岁啊,这位怎么看着比我们年龄还大?”
法明施礼道:“贫僧已经八十五了。那边才是令外孙。”
殷开山和夫人又一阵嚎叫冲上去抱住玄奘,玄奘懵懂地接受拥抱。殷夫人嘴里“心肝宝贝”地乱叫,还不住地亲吻玄奘。
玄奘惊愕地向师父求救:“师父,我这算不算犯色戒?”
法明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应该不算吧,没有明文规定。”
殷开山夫妇终于平静了下来。他们慈祥地端详着玄奘。嘴里不住地评价着:“鼻子像姑爷,还有耳朵,姑爷耳朵上就有个‘拴马桩’。看,嘴巴像咱们闺女,都是‘地包天’。”
法明怂恿着玄奘:“快,叫外公、外婆!”
玄奘为难地:“弟子方外之人怎么还可以用世俗的称呼?”法明威胁着狠狠地做了个举拳的动作。
殷开山神色暗淡地:“算了,外孙既然诚心皈依佛祖,就不要为难他了。”法明继续盯着玄奘示威。玄奘终于招架不住师父目光的炙烤,垂下头低声叫外公、外婆。殷夫人激动地走上前,抱住玄奘的脑袋一阵狂啃。玄奘嘴里嘟囔着“罪过”咬牙忍受。
殷开山喜:“以与这些高僧多交流一下。”
法明就坡下驴:“我们就是来应考的,令外孙虽然年龄小,可却是当今佛理界的翘楚。很有竞争实力。”玄奘轻轻擦拭着脸上的口水,谦虚地冲殷开山一笑,展现着红色的牙龈。
“很好嘛,虽然充当的社会角色不同,可要干一行爱一行!你可以放手一搏,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助你!”退休的殷开山旧态复萌地打起了官腔。
“眼下小徒就有一件事情需要您帮忙。他没有上过佛学院,而要竞争取经资格必须是佛学院毕业生。”法明小心翼翼地说道。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我想听听你的想法。”殷开山和所有的退休干部一样,很经典地挺着肥大的肚腩,服下一大把花花绿绿的胶囊。
法明把脑袋伸向殷开山,炫耀着满脑袋密度很大的烫瘢:“您看能不能给他搞张文凭?”
“这个问题很难办啊。弄虚作假是原则性的错误。你知道太宗皇帝是一个很认真的领导人,他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出现在干部队伍里。搞不好会把我也连累的。”殷开山抬头盯着中堂上一付太宗皇帝亲书的“奉公守法”条幅神色凝重地说。
法明不住地向玄奘眨眼,玄奘心领神会,正处于变声期的他扯起公鸭嗓开始声泪俱下地复述他这些年的遭遇。
“我决定帮我外孙一把,找人给他搞张文凭。”殷开山躲避着夫人责怪的眼神艰难地嗫嚅。
法明惊喜地补充:“最好是天竺国佛学院的文凭,外国的学历含金量更高。”
几天后,金銮殿上百官肃立。玄奘身着袈裟,沿着长长的红毯跟在丞相魏征的身后。
一名气度幽雅的太监手持拂尘在殿上扯起嗓子高喊:“宣天竺国佛学院留学生,西天取经资格获得者唐玄奘晋见……”
法明箴言:成就大事者当不受小节的羁绊。玄奘深明佛理,意志坚定,是取经的第一人选。但要是受治于“不打诳语”的戒律,恐怕连竞争的资格也不会取得。清朝雍正帝身怀四海之志,篡改其父康熙的遗旨,终究成为一代明君,使才华抱负得以施展。虽落一时骂名,可一旦其才能和志向得以发挥,其恶名定然会被美誉所掩盖。
第二回先抑后扬,不战而屈人之兵
——孙悟空入彀自缚桎梏 唐三藏不战屈人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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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孙子兵法》
苍茫的原野上,两个黑点在天际间踟躇。走在前面的黑点很灵动地跳跃着,另一个很笨拙地挪动。
黑点越来越近,渐渐可以看清走在前面的是一个手持金箍棒,腿有点儿罗圈的毛脸和尚;跟在后面的是一个戴着墨镜的英俊的青年和尚。
青年和尚喘着粗气连跑带颠地喊着毛脸和尚的名字:“悟空,等等我。我实在走不动了!”孙悟空翻了翻白眼,显然对青年和尚有点不耐烦:“老唐,你这种走法,一万年也到不了西天。”
关系正处于磨合阶段的孙悟空和唐僧之间成见很深。孙悟空不明白观音菩萨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没有道行、弱不禁风的白嫩和尚作取经人,还要叫他师父。唐僧也不明白菩萨为什么会为他挑选这样一个放荡不驯的刑满释放人员作他的保护人。
唐僧伸出白嫩的手把眼镜顶在锃亮的脑门上擦了一把汗,声音很怯地问道:“悟空,你看咱们是不是该吃饭了,你能不能去化点斋饭?”
孙悟空摘下军绿色的行军壶喝了口水,翻着硕大的眼白:“包里有方便面,你自己泡去。”
唐僧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压低声音:“可是没有开水啊。”
孙悟空不耐烦地解开衣襟煽着风,袒露出不甚宽广的胸脯,做临风抒怀壮:“那是干脆面,可以生吃。”
唐僧摸了摸怀里揣着的金箍,心里想着菩萨的叮嘱:“孙悟空如果实在野性难驯就给他戴上金箍,一念紧箍咒他就会驯服。”孙悟空很警觉地盯了一眼唐僧,眼光里充满了威胁的味道。唐僧一颤,赶紧抽回手,坐在地上哼起了经文。孙悟空百无聊赖地叉着腿一边撒尿,一边扯着嗓子唱起了内容庸俗的情歌。唐僧皱着眉敛神排除孙悟空的干扰。
“得驯服这只猴子,否则,今后的西天之路不被妖魔杀死也得被孙悟空累死。”唐僧暗下决心。
他停止了呢喃,装作很欣赏的样子瞧着孙悟空。孙悟空在唐僧灼人的目光下,逐渐放低了歌声。他忸怩地:“老唐,你怎么老盯着我?怪不好意思的。”孙悟空抓挠着脖子上的黄领巾。
“我是在感激菩萨的仁慈,他能把你这样一个德才兼备的人才派在我身边保护我。”唐僧诚恳地说。
孙悟空的得意中隐隐夹杂着一丝不满:“我也是犯过错误的人。作为一个刑满释放人员,我的身上有永远都抹不去的污点。”唐僧一点一点地诱敌深入:“你的硬汉性格,是现在青年争先效仿的榜样。我在长安时就听说,有一批愤怒青年创办了一个什么‘大圣俱乐部’。”
“噢,是吗?我其实也就是敢于向一些不良现象做一些斗争而已。”孙悟空谦虚道。
“我想知道你生平有没有什么惧怕的人呢?”唐僧专注地盯着孙悟空的眼睛。
“你应该了解我的性格,谁比我厉害我就服谁。这一生我只败在过两个人的手下。一个是二郎神杨戬,一个就是佛祖如来。当然,杨戬能够赢我是太上老君帮了忙。所以我唯一惧怕或者说佩服的就是如来佛祖。”孙悟空在谈到如来佛时脸上充满了敬意。
唐僧把准了孙悟空的脉搏,手在宽大的僧袍里做了一个“V”字。
孙悟空盘腿坐在地上,把一只毛手搭在款式陈旧的虎皮裙上,好奇地问唐僧:“你是怎么选拔上取经人的?”
唐僧一面嚼着干脆面一面神情黯淡地:“我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孤儿。刚一生下来的时候就被我的母亲放在木盆里,顺水漂流。后来我被金山寺法明禅师救了下来,在他的指导下我苦学佛法,并在这次竞争取经人的选拔中一举得冠。”唐僧隐去了用假文凭瞒天过海的情节。
“这点咱俩都一样,都是没有人要的孤儿!要不是没人管我,也不会沦为失足青年。”孙悟空叹道。
唐僧神色凝重地点点头:“是啊,这次参加竞争的都是得道的高僧,我一个没有背景、没有来头的孤儿要不是靠着自己的努力,怎么会得到佛祖的青睐?”
孙悟空正眯着眼睛抽烟,听到唐僧的话,立刻放大了金黄色的瞳孔:“什么,佛祖关照过你?”
“是的。我评选上取经人的那一天,观音菩萨带着我去见了一次佛祖。”唐僧漫不经心地说。孙悟空把烟掐灭,神往地回忆道:“我只见过佛祖一次,那时我还是一个未经改造的青年。我不知天高地厚地和佛祖打赌,结果被他压在了五行山下。为了做好我的改造工作,他还嘱咐土地、山神每天都要给我上几个时辰的教育课。现在我已经能把整本的《天宫条例》给背下来了。真是用心良苦啊!”
“是啊,佛祖他老人家很器重我。他告诉我说你的服役期并没有满,整个取经过程也是你改造的一部分。”唐僧面不改色地杜撰道。
孙悟空很紧张地问道:“那也就是说如果我表现不好还要被压在五行山下?”唐僧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顺手把顶在额头上的墨镜一拉,兀自入定起来。孙悟空开始神不守舍地胡乱思忖。唐僧偷偷睁开眼睛瞄了孙悟空一眼,心里暗笑。
“你看到佛祖长什么样?”孙悟空皱着眉嘬着一个烟屁股不信任地询问唐僧。
唐僧慢慢地睁开眼睛,装作回忆的样子:“额头很宽大、卷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