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怎么一下子黑了?小二,出去看看是不是要下雨?”在柜台后面正底头算账的掌柜,叫小二去外面看看怎么好好的天,突然暗了下来。
“好大的乌云,掌柜的,外面。。。啊。。。”还没等小二说完,突然从天上冲出一只黑乎乎的大鸟,一口咬中小二的脖子,痛的他在地上打滚。
一名店客抄起凳子打向黑鸟,没等凳子落下,黑鸟又飞了起来,张口咬向这名店客。再去看小二,他的脖子上有两个血洞还在向外流血,两眼翻白,眼看是不行了。
而黑鸟非常灵敏地躲过店客的攻击,又咬住了他的喉咙。其他正在吃饭的客人见了,都乱作一团,份份向外逃跑。掌柜的还没有来得急从柜台后面出来呢,只见从天上开始不断的落下这种大黑鸟来。
满大街的人不是被咬中脖子当场死亡,就是被咬中其他的部位,让黑鸟连撕带咬,拽下一大块肉去。
一开始就一两条街这样,后来是只要有人活动的地方,天上就会落下几只这种黑鸟来攻击人畜。
一顿饭的功夫,整个小镇飞满了大黑鸟。
“阿根呀,别管那头牛了,快进屋来!”一名大婶在屋内叫着自己的小儿子,他正在试图把牛赶回牛棚去。
“就来阿妈。”
小男孩使劲地牵着它向前走,可是大水牛像疯了一样,就是不肯回去,非要向外跑。
啊。。。
“来了,来了,阿根,快进来”大婶抬头看到天上飞来三、四只盘子大的黑鸟,大声叫嚷着叫儿子进来。她可是亲眼看到街上卖菜的刘老头,被这种大黑鸟一口咬死的。
说话的功夫,四只黑色怪鸟落在水牛身上,也不管是哪张口就咬,顿时血液哧飞。
阿根脱了外套想要扑打它们,结果惹的两只黑鸟向他飞来。
“不要咬我儿子!不要咬我儿子!”大婶眼看不好,拿着扫帚冲出门外,将阿根护在身后。一边胡乱阻挡着它们落下,一边倒退着将阿根推回屋内。大婶感觉阿根进了屋了,随手关上了屋门,转身用扫把别住了锁环。
黑色怪鸟可不管她在做什么,一边一只正咬住大婶的脖子。大婶瞪大了眼睛两只手突然抓住一只黑色怪鸟,拼命地拽了下来,并用力地狠狠箍住了它的脖子。另一只黑鸟则一大口一大口地吸着大婶的血。
阿根在屋内拼命的敲打着屋门,他要出去救他阿妈。可是阿妈在临死前还用身体紧紧的堵着屋门,不让其它黑鸟飞进屋去。
等大水牛噗咚一声倒地后,其他的怪鸟也没听到相互的鸣叫声,就统一飞走了。只是来时四只,走时却只有三只,因为有一只还在大婶的手里,弱弱地扑扇着翅膀呢。
仔细一看,这东西身上跟本没有羽毛,全身黑黑滑滑的,再看它的脑袋光不溜秋和老鼠一样,小嘴里露出几颗尖牙非常锋利,全身上下也就它头上有几根灰毛而以。
小镇上的各处都上演着如此的悲剧,家家户户能紧锁房门的,都决不出去。跑不回家或找不到避难所的路人与兽畜,都只能被突然降临的黑色怪鸟给活活咬死。
直到黑色怪鸟闯入了一家酒楼的后厨,被烧锅的厨师拿出锅底下的火把打跑了一只时,酒楼的人们才知道这种东西怕火。即便如此,人们也不敢拿着火把跑回家去,更是有人挡着店门不让打开。
短短半日,整个小镇就安静了下来。街道上躺满了死人,血流了几条街还长。有些黑鸟蹲在尸体上,有些则蹲在血河边,还有些飞的高高的,像是在寻找着下一个猎物。
不知过了多久,寂静的街道上只听吱呀一声,一家钱庄的铺门被人打了开来,从里面走出一名探头探脑的伙计,大白天的他手里举着个火把,前后左右,他都看了一遍,回头对门内说道:
“东家,黑色怪鸟都飞走了。”
“你小声点,小兔崽子!”
一名穿金带银的胖老爷也把头探了出来,四下看了看,真没发现黑色怪鸟后。整个身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十多人。有夫人小姐们,也有少爷伙计丫鬟们。
“好了,赶快走,我们连夜逃到青云城去。”
“我们为什么要逃?在家里呆着不是挺安全吗?”一名小姐模样的女孩子问道。
“你懂什么,过不了几天我们不被咬死也会被饿死的,就算没事。死了这么多人没有安葬,很可能会发生瘟疫的。”
“老爷说的是,我们。。。我们快走吧。”一名少爷装扮的男子躲在几名伙计的身后说道:
“路上。。。路上要是遇到袭击,你们只管保护我就行。”
“混账东西!你老子的命你也不管了吗?”
“老爷别顾着生气了,还是拿个火把上路要紧。”一名富太太打扮的女子,用手帕遮了遮脸说道。
“姨太太说的对,快,每人点个火把,我们这就走。”
因为生畜都被咬死了,所以一队人只能徒步向小镇外走去,还没走到镇门口,那名小姐指着镇上的牌坊说道:
“快看,安居牌坊怎么被人涂了黑漆,真难看。”
众人抬头看去,这哪是什么黑漆呀,明明是被血染成了红色,被风一吹风干了的样子,而且牌坊上面挂满了大黑鸟。
“哎呀妈呀!不好了快跑吧!”不知哪名丫鬟叫了一声,十多人的队伍乱作一团,相互不时撞个满怀,连手里的火把也都掉在了地上。
而牌坊上的黑色怪鸟也发现了这队人,呼啦一声,遮天避日地飞了过来。
“快。。。快保护我!”少爷模样的男子,胡乱地抓着一名下人的衣服摇摆着。
“别抓我,快跑吧少年。”这名伙计被男子一摇晃,跌倒在地上,看着眼前飞来的众多怪鸟,抬脚自顾自地跑了。
“老爷救我!”
啊。。。
一个十多人的小队,大多数都没有跑掉,全都横七竖八地躺在了血泊中。只是万幸有几名身强体壮的伙计,挥舞着火把干死了几只黑色怪鸟。更有一名身手还算矫健些的青年伙计,举着两把火把跑出了牌坊。
说来也怪,当青年跑出去牌坊老远,也没有见到那东西追来。尽管如此,他也不敢休息,他要赶紧到青云城,找大公子报信去。
离小镇几十里外的青云县城中,有一座规模非常大的府地,在府地的东南角有一处假山,布景还算别致。
天黑十分,有一名白须枯发的老者,被一名小丫鬟搀扶着来到假山处。
“好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是,王总管。”
老者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走到假山后面,用拐杖敲了三下石头。不一会这块石头陷入了地入,从里面快速飞出五、六只黑乎乎的东西来。
它们直奔背对着这里的那名小丫鬟去了,其中一只飞扑到她的脸上,拿没毛的翅膀挡住她的视线,用身子堵住她的嘴。其它几只分工明确,快速飞到小丫鬟的双手双脚处,将她托了起来。小丫鬟也没有多大的力气,摇摇晃晃地就被它们抬进了假山中的石洞里了。而那名王总管摇了摇头,也跟着走进了石洞中。
老者顺着台阶一路向下,大概约有几十米的距离停了下来,想来是到了极深的地下了才是。老者走下台阶,来到一处敞开的石门前,不敢在前进一步了,只是站在门口说道:
“王德全,拜见主人。”
“老东西,怎么不进来?还怕我吸了你的血不成?”石门内传来一名奸细狡猾的男子声音。
老者脸上一阵抽搐,这腿好似惯了水银一般抬不起来。拿手绢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
“老朽色老体衰,身上只剩下一把子老骨头喽,哪还有几滴血。要是在下还是身强体壮的中年时候的样子嘛,说不得要每日里孝敬主人一碗血喝的。”
“谁要喝你个老东西的臭血!你只要每三天按时奉上一名童女就行了。”
说完从门内摔出一物来,老者也不敢看,只是紧紧的闭上眼睛。被扔出来的正是刚才那名小丫鬟,只是此时她已经气决。两只眼睛由于恐惧瞪的大大的,一只手还抬着,恰巧指着站在那里的王总管。
老者一动不敢动,这时从石门后面呼啦一声,飞出一群黑色怪鸟来。覆满了小丫鬟的全身,她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快速地由饱满缩成了干果样,几个呼吸间的功夫,大黑鸟们就将她吸食的只剩下皮包骨头了。
咔吧几声,小丫鬟全身的骨头由于被干瘪的皮肤包裹的太紧,而断成了好几段,整个身子并渐渐地缩成了一个团。
“回来吧,一群没出息的东西。”怪鸟们听到男子的声音,又飞回了石门内。
此时老时悄悄的将眼睛睁开了一条小缝,他看到本来好端端的一个人,此时竟被吸食的只剩脸盆大了。啊的一声,屁股着地坐在了地了。
“又不是第一次见了,还这么大惊小怪的。”
“我。。。老朽。。。”王总管满脑门上全是汗,哆哆嗦嗦话都说不成句了。
“我白天让你放出的那群小崽子们怎么样了?”
“回主人,血待大人带它们去了青云城西南方向的瓦楞镇。那里偏僻人疏,死几个人官府不会大动干戈的。”王总管大喘了几口气后才接了话。
“我还会怕你们凡人的官府不成?就算他们想管也要有这个本事才是。”
王总管只顾点头称是,他都怕成这个样子了还没有走的意思,只听石门内又传来男子的声音:
“好了老东西,张开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