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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各营都结束了战斗,在碌田北面的一座小村子里会合了。

顿时,这个冷落偏僻的小村变得热烈沸腾起来。全团的士兵们都严格遵循着出发前宣布的纪律:不人民房,不扰民宅。队伍全都分布在村子四周休息。他们在树下和小土岗上埋锅做饭,这使周围弥漫着一种香喷喷的、只有军队中特有的大锅饭的味道;在那些缭绕的炊烟和土产黄烟叶的辣味中,士兵们休息了。他们是多么疲乏啊,从出发以来,他们就没有好好睡过一夜;有时还得忍受着口渴和饥饿,忍受着日晒雨淋。现在都睡熟了,他们就躺在被烈日烤得发烫的土地上,枕着步枪和仅有的那一条薄军毯,一个紧挨一个地躺着,睡得香甜而寂静了。

在村子里,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村头设立的武器收集站上,就像逢集的市场,显得格外热闹。一捆一捆的步枪、轻机枪、水压重机枪、圆筒迫击炮,从各个方向源源不断地送到这里来。其中还有肥壮的战马、掉了棚顶的小轿、军官的绶带和指挥刀,五颜六色,离奇古怪。经手清理的军需官们忙得不可开交,他们被围在里三层外三层的武器和人群中间,连汗水淌下来也顾不得去擦。他们嘴里报着数,手上记着号,有几个专为在一旁分类唱名;那高亢拉长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很有些像忙碌的酒馆。村口上,许多人来来往往,忙碌地奔走着;他们有的挑着粮食和弹药——从敌人那里得到的补充;有的背着枪,有的骑着马,都是那样匆促而精神抖擞。还有那些俘虏们,他们从村子里源源不断地经过,已经编好了队,由不多的几个士兵押解着,他们颓丧地拖着缓慢的步子,一个跟着一个。世界上,恐怕只有敌人的俘虏是永远共同的,似乎不论历史如何变革。武器如何进化,他们都永远注定了那种一成不变的类型:肮脏、低沉、灰溜溜的。北洋军的士兵们身材都很高大,而在身材不高、黑瘦结实、却精神振作的革命军士兵们面前,都似乎短了大半截。他们在走过村子时,好些孩子们在路旁用惊奇的眼光望着,当看出这些俘虏都是北洋军后,孩子们便欢呼雀跃了。因为刚才还那样威风凛凛,神气十足的“老总”们,此刻突然变得像一群夹尾巴的绵羊,真正是大快人心!他们有的一边跟着队伍跑,一边唧唧喳喳地叫喊人们出来看;有些大胆顽皮的还向俘虏们扔石头——这却被旁边的革命军士兵们止住了。

第二营营部临时驻在村北头的一座小庙里。那其实该是一座道观,那里边供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道士——据说是三清教主元始天尊。观里的两个道士在几个月以前就被北洋军赶走了,虽然在赶他们的时候,两个道士苦苦地稽首哀求,并且提起吴大帅还亲自召见过他们的老祖张天师。然而那些北洋军对于张天师,似乎不如他们大帅那样地尊敬,骂了一顿“敲你奶奶”之类的话后,又奉上皮鞭和枪托,那两位道士终于变作了“出家人”。

小道观已经被拆得破烂不堪。大门早已卸掉,就像老道士张着缺了门牙的嘴。神像歪歪倒倒,“天尊”的鹤发也将近拔光。革命军来到后才稍事整理了一下,进门处摆了一张方桌、两条长凳。桌上,一大半铺着地图,另一边放着一只磨得发亮的洋铁军用水壶,两个白底蓝花的粗碗,大约是刚从老百姓家里借来的;一个碗里盛着酒,另一个碗里盛着半碗切得很齐整的五香卤牛肉。旁边还放着一个样式挺老的、看来年代也十分久远了的大怀表。

营长樊金标站在桌旁,一脚踏在凳子上,一手托着下巴,俯身看着铺在桌上的军用地图。他看了一会,紧绷着脸抬起头来,转身大喊着一个副官的名字,命令他即刻到团部去报告情况;一面又喊着勤务兵,要他赶快收好桌上的东西,他要到村子附近的几个连里去看看。这时,熟悉他的军官们都深深知道,营长是因为第六连的问题在恼火了…在团部,从团长到每一个军官也都在担心着失去了联系的第六连。战斗已经结束好久了,部队都已按照预定的地点集合整理完毕,甚至连担任预备队的新兵营都从后方赶到了,可是单单二营的第六连没有消息。根据各方面的情况看来,他们一定是在追击中遇到了意外的情况。究竟是什么意外呢?是遭到了北洋军的埋伏和反扑?还是又遇到北洋军的大队援兵,他们主动开始了阻击?要不,就是临时出现了有利于我军的变化,指挥官机动果断地采取了行动!团长仔细分析着这部分队伍在前方可能遇到和发生的情况:他根据战斗前和战斗中间掌握的情报来看,前两种可能都不大。因为他早已从侦探和老百姓的报告中,详细把握了北洋军的实力和动向,就像对于自己的部队一样了如指掌。最大的可能倒是第三种了。他想起第六连,便想起了万先廷。

认真说,他是喜爱那种机敏果断、善于思想的军官的,万先廷正是这样的人。这样明了主义和革命目的的战士,只要上司有命令,他们会把个人的一切都置之度外,奋斗直到最后的胜利。但是,一个严格而善于把握战局的指挥官,却怎能仅仅满足于假设和推断啊!团长在接到从前方来的报告后,便立即派遣齐渊率领两个连,赶上前去相机支援。而第一营又去了好久,前方还没有传来准确的消息,这就更叫指挥官放不下心了。

为了让大家在经历了激烈的战斗后恢复一下体力,团长命令:除留下少数值班的参谋官、副官和传令兵外,团部其余的人都分头去休息。本来,李剑是希望自己留在团部值班的;一来他总是想能为团里多做一点事情,二来他也打算用这样的机会来熟悉一些军事上的知识。可是副官处的军官们都知道,他才到团里不久,还没有习惯这个团队的紧张而艰苦的军事生活;他的体质又弱,今天这第一次激烈的战斗,对他显然是更为紧张艰苦的。大家都一致地坚持要他去休息;争执了一番后,李剑忽然意识到军队命令的作用,也就不好再过于执拗了。

的确,这是闪电般的紧张战斗的一天。虽然李剑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跟随团部在火线的后面,可是这一天里他所见到和遇到的一切,就已经使他感到眼花缭乱,应接不暇了。那初次面临战斗的心情,用什么才能够准确而恰当地表示出来呢?也许,有点像病人在动手术之前的不安和胆怯吧?然而,不,这远不是他的全部复杂的心情。他的心情,实在连他自己一下也难说得明白啊。可是,这一天所给予他的,却又是多么丰富,多么深刻啊!……战斗,已同他结下了新奇而美好的感情,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这种感情还是带着浪漫的幻想的色彩,还是极不深刻;可是仍然使他兴奋和激动,因为那可怕的不安和怯懦,终于被他远远地抛在后面了。

想到这些,他就想起了在今天的战斗里见到的那许多可敬可爱的长官和士兵,想起了那许多永生难忘的、动人的事情。虽已劳累不堪,可是他的心情激动,怎么也难以安静地休息下来;后来,他向副官处的主任请准了假,决定趁这个难得的战斗的间隙,去看看在这小村庄周围露营休息的弟兄们。

时间虽已下午,那偏斜的阳光依旧散发着炎热的余威。被烈日蒸烤了一天的大地,火一般发烫;一切都是热的,只有时而拂过的微风轻轻摆动了低垂的柳枝,才给人一丝清爽的凉意;但那微风瞬间逝去,一切便又静止在躁人的闷热中了。

李剑戴着斗笠,在村外静静地走,他深恐惊动了在烈日下酣睡的士兵。天多么热,连地下都是火烫的。村外那一片起伏的漫坡上,完全被横七竖八的士兵们躺满了。他们有的睡在垂柳如丝的树荫下,有的就躺在毫无遮蔽的坡地上,用斗笠盖住脸,遮挡曝晒的阳光。李剑轻轻走着、看着,忽然停在一个熟睡的士兵身边;那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小青年。他躺在露天里,头枕着军毯,怀里紧抱着步枪,在炙人的烈日下,他睡熟了。

他的斗笠是在战斗中丢失,还是给了别人?他的军服全被汗水湿透,脸庞被毒热的阳光晒得通红,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浸湿了被烈日烤焦的泥土;可是,他睡得却那样香甜,那样宁静,就像在母亲摇篮里的婴儿。李剑长久地看着他的脸,心中浮起了一阵异常激动的情感。他多么为这样的士兵自豪和骄傲啊!他曾经看过许多描写优秀的士兵的书,也听过许多名将带兵的故事;可是像这样的士兵,他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啊!他看到了,革命的精神和纪律在这些普通士兵身上所产生的力量。有了这样的士兵,还有什么样的事业不能做到,还有什么样的敌人不能战胜呢?……他想着,犹疑了一下,终于摘下自己头上的斗笠,轻轻用树枝撑在那士兵的头上,看看没有惊动他,便怀着一种像做了一件应该做的事情那样舒坦的心情,绕过他继续向前走去了。

当他走到二营的露营地时,看见在远离开熟睡的士兵们的地方,一棵不大的树下,坐着一个弟兄。他左腿盘着,右腿撑起,俯着上身,双手伏在撑起的膝盖上,正聚精会神地埋头写着什么。李剑十分奇怪,便向那里走去。

那士兵正是在专心写字。他一笔一画,仔细而又吃力地写着。他的精力全集中在那支铅笔和自订的小纸本上,以致有人走过来他也全未察觉。那安详而专注的神态,仿佛身边不是战场,而是一所宁谧安静的学堂;甚至连李剑也暗暗惊奇,他的这心境,跟眼前的气氛该是多么不协调啊!这时,他大约被一个什么生字难住了,他把笔尖在嘴里舔了一下,又用笔杆顶住嘴唇,深深陷入了沉思。李剑站在他背后,看到那本上的字,大小不一,歪歪扭扭,但是却用力很重,一丝不苟。忽然,他想出那个字了,提起笔又写下去。李剑看着、看着,看他把那字写别了,忍不住笑着叫出来:“嘿!打仗的仗该是人旁,你写成拐杖的杖了。”

那士兵猛然一惊,抬头看时,见是个军官,慌忙支撑着站了起来,举手敬礼:“报告长官,第二营……”

“稍息稍息。”李剑连忙客气地说,他还没有习惯这样严格的军队生活,看到人家这样地恭敬,自己也很拘束。他望着士兵,奇怪地问:

“你为什么没有去睡觉呢?”

“我,我是想……”士兵以为他是专为来检查队伍的休息的,发窘地说道,“报告长官,我是想把这点写完了,就去睡的。我们有这么个毛病,一天不写完这个,就像丢了什么.再也睡不着觉!”

“你写的什么呢?”

“战斗日记。”士兵显得随便活跃些了,他见这位戴眼镜的长官也似乎挺爱这个。

“这是我们连长的主意,真好!每天,从连长到伙佚都要写的;见什么记什么,做什么记什么,又方便又好记,每天都能学不少字哩!”

“你们连长是谁?”李剑感兴趣地问。

“报告长官:二营六连连长万先廷!”士兵充满尊敬和自豪地挺起胸脯,大声回答。

“怪不得。”李剑心中一动,不觉想起来到这个团队后,听到的许多关于这个连长万先廷的事情。特别是他那顽强好学、孜孜不倦的精神,听了更是令人十分感动。看着眼前这个士兵,他不觉暗想:“怎样的连长,就有怎样的兵啊。”

李剑虽然觉得感动,但却又不很能理解,他不觉带些疑惑地问:“你们为什么这样好学啊?”

“为什么?”士兵惊愕了,他还从来未临到过这样的问题,他微笑了一下,不在意地回答道,“反正,都是为革命,不是为自己!”

这句简单的话,使李剑的脸红到了耳根。他觉得这句话问得太不好了,感到非常后悔。他掩饰地微笑了一下,显得亲切地又向那士兵问道:“这么说,你们连长是完全用自己的习惯来要求你们了。”

“不,报告长官,”士兵郑重而自豪地说道,“我们连长可累得多了。每天晚上他检查我们睡了,自己还看呀写呀,有时候一整夜就连灯也没熄过。就是出发这些时来,他又哪天好好休息过?……”

“哦,他真的这样拼命啊?”李剑惊讶地问。

“可不……啊,不!报告长官,我说反了,那全是些没有的事,真的!”士兵发觉自己说走了嘴,赶紧着急地挽回,“那都是我胡说八道,我们连长可从没有过……”

“没什么,没什么。”李剑笑着摇头说。士兵那真挚而诚实的情感,引起他一种出自内心的亲切和敬佩的感情。他安慰地低声问:“怎么,你们连长不让你们说这些吗?”

“是的。……”士兵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脸上显出尴尬的微笑。他犹豫了一下,又用尊敬的商量的口气问道:“长官,你能够不把这些事报告给营长和团长吗?”

“我一定!”李剑毫不犹豫地回答说。他忽然又想起什么,问道:“你们第六连不是打到前面去了吗,你为什么还在这里呢?”

“真倒霉,长官,”士兵变得颓丧地看了看下面,说,“追击的时候,我挂彩了。偏偏又在腿上!连长非逼着要我留下,要不,我爬也得爬着跟上的!”

李剑这时才知道,他的腿上负了伤。可他竞忍痛站了这样长时间啊!李剑这才注意到,他那因流血过多而晒得蜡黄的脸上,滚动着大粒的汗水,上身的军服也汗湿了,看来伤势很不轻。可是严格的军事习惯,使他站在长官面前,竟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啊!李剑是又感动,又难过;他生气而又着急地说道:

“你,你为什么不坐下呢?……快坐下!”

“没什么……”士兵仍然微笑道,“就那么一点点……”

“快坐下!”李剑焦急地说,他还没有习惯用命令来对待士兵,只是看他不坐下,急得想按下他。“没什么,长官……”士兵还是微笑地望着他说,只是不肯坐下。

正在李剑着急为难,无法可想时,忽然那士兵望着前面,眼里闪出又惊又喜的光芒,低声叫出来:“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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