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三位这么快就入寝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秦王清越磁性的声音骤然响起。
其实,他并不敢直接治了白七七等人的死罪,想来冥界的人想要赢了那几个江湖游侠儿,也是绰绰有余,故才在华阳宫提出比试一事。
“秦始皇,你可知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很有可能危害这具宿体---也就是你自己!”
白七七看着步履如风的秦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他,她也不会差点成了百合。
“哈哈哈--寡人乃天子,命为天受,既然寡人能再次活过来,定是天意,你等执意让寡人投胎转世?万万不可能!”
一如既往,狂傲于天地,不到最后一刻,秦王是决不会轻易妥协。
白七七自然也是料到这一点,她那么说只是想给他敲个警钟。
这时,展昭和吕布相继走上前,护在了白七七的身前。
“嬴政,你执意留在人间只会造成更大的灾难,既然该看的也看了,也该跟我们回去了!”展昭朗声道。
闻言,秦王轻笑了一声,深澈如星辰的眸底闪现一抹再孤傲不过的寒芒:“回去?回哪?冥界?呵呵呵---三位,还是好好想想如何应对明日的比试吧,如果你们帮寡人除了吕贼,寡人会考虑让你们活着回去!”
语调霸气凛冽,不容商量。
一个生前驰骋沙场平天下,死后历经千百年洗礼的魂魄寄宿在了一具年轻体壮的身体里,谁也料不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样的惊天动地。
白七七等人放弃了规劝,没有意外的话,不出三日,秦王的身体就会出现巨大的转变。
到时候,即使他再不愿意,也会考虑这具身体本身的安危。
“不知君侯深夜到访,还有其他事么?”白七七深知此时此刻最关键的还是要保存着小命要紧,于是没再提投胎的事。
秦王的嘴角浮现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似是自嘲:“寡人已经在冥界困了上千年,如今,已经不太适应这个朝代的生活。”
他说的直接,说的坦诚!
冥界每日都会有专门的阴差安排鬼魂外出活动,长此以往,秦始皇的鬼魂不知道接触了多少年代的帝皇和现代鬼魂。
若说此时的秦王已经没有野心了,那是绝不可能。
但如果说他已经被进化的忘了杀戮,那同样绝不可能。
“哦?没听错吧?您深夜造访,就为了串门发牢骚?”此时的白七七似乎隐约感觉到秦王有什么话想要说,可是具体是什么,她却无从猜测。
“你当真是冥界之王?”秦王看着白七七的神色里尽是疑惑,这样一个弱质女流,还是一个凡人,她怎么可能会统管天下鬼魂的冥王呢。
“算是吧,本王是天庭招的临时工。”白七七忽闪了大眼,说话间却没什么底气。
秦王叹了一口气,垂眸深思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寡人该如何做,阿房她才不会死?”
这句话问的有些轻声,显然,秦王自己的内心是明白历史不可改的道理。
可他还是问了!即便只有一丝的希望。
“这个--那个---”这个问题彻底问倒白七七了,她可是个七窍不通的冥王呀,按照现代的说话,她就是个空壳首席执行官。外带没有培训,直接上岗。
“君侯,请容在下多嘴一句,阿房女的死无非是因为大秦统一六国之后立皇后所致!她自缢也是为君侯!倘若没有一统天下,她估计也不会死!但是,阿房女和天下之间,孰轻孰重,君侯恐怕早就做了抉择。既已决定,又何必多问。”
吕布的一席话,似警鼓,似惊雷,字字句句钻进了秦王的耳里。
是啊!
他心知肚明!
可若真给他重头再来的机会,他还是会毫无迟疑的选择策马平天下。
“寡人乏了,你等好自为之!”
秦王脸色微沉,说话间,长袖一拂,转身大步而出。
直到门外脚步声渐渐远去,白七七才回过神来,他朝着吕布竖了一个大大的拇指:“小布,看不出来,你还蛮能说的嘛!”
“江山美人,自然是江山更重要,自古皆是如此。”吕布不以为然。
可白七七听了更懵了,吕布当年难道不是被貂蝉勾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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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寝宫。
烛泪点点,纱幔摇曳,袅袅飘起的熏香在半空勾勒出一副若隐若现的画面。
阿房女侧躺在鹅绒软榻上,她一手捋着一缕长发,一手抵着脑袋,红唇微扬。
她与秦王嬴政重逢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能在秦国和他再次相见,还成为了他的夫人。
即便此刻,每每想起,都是心跳如鹿的,脸红过耳的。
这时,她感觉到了身后有脚步声传来,随着这个脚步声的靠近,淡淡的菊花香也扑面而来。
“君侯回来了?”
阿房女抬眸,望着心仪的男人,娇滴出声。
“嗯--阿房,寡人想你了。”他是想她了,想了上千年。
“呵呵---君侯越发不正经了,你我方才刚分开。”阿房女嫣然一笑,眸光灵动。
秦王俯下身,目光灼灼的半蹲着身子,让自己的脸和心上人的脸正好处于一个平面上。
他痴痴的看着,看的有些出神。
“君侯?你怎么了?”阿房女伸出玉手在秦王的眼前晃了晃。
“无事,寡人只是想多看看你。”秦王拉住她的手,一拉一扯,将阿房女牢牢禁锢在自己怀中。
低头,他吻上了她的柳叶秀眉,接着是她的明玉眸,最后落到了她的红唇上。
隔着悠悠上千年,她的唇依旧给他最美好的味道,似甘露,似清泉,似仙琼,滋润着他的每一个细胞。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王才缓缓抬头,他的呼吸有些急促:“阿房,寡人难道错了么?”
他坚信自己没有错,即便杀尽天下人,他也要统一六国!
挡他者,唯有死!
可他唯独不舍她死!
“君侯在说什么?”阿房女显然不理解秦王的意思,可是她能明显的感觉到此时的秦王和昨天的秦王有哪里不太一样。
秦王没有回答,只在片刻盯视之后,便再次贴上了那两片诱惑他已久的红唇。
渐渐的,浅吻变成了深吻,一路向下----
红暖帐,垂幔纱,遮住了一世的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