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又路过一个小镇,大家随意买了点吃的,便没再停留。一路向北。
傍晚,一行人终于进了云城。到了目的地。按照上官攸宁的要求,修赶着马车到了一家客栈投宿。由于明日便是上元节。所以城里热闹了许多。客栈里也有很多人再用餐。
上官攸宁从进城一路看着这云城。恍如隔世。去年的元宵节自己还是个幸福的孩子,一家人幸福地在一起度过,今夕却只剩自己一人。离上官府越近,自己的心越是颤抖,冰冷。
一行人自从到了云城就感觉到上官攸宁的悲伤,所以一路大家都沉默不语。
进了客栈,修便让上官攸宁去房间歇着。晚饭给她送房间里。上官攸宁点点头。青樱和青衣便陪她上了楼。留修在柜台办理事务。
青衣两人送上官攸宁进了房,上官攸宁便对青樱道:“明日是爹娘的祭日,你明日将祭祀东西准备好。我们明晚去见爹娘。”
青樱也一脸悲伤,点点头:“小姐放心,我会准备妥当的。”上官攸宁挥挥手,便让她们离去。
一会儿修送来了晚饭,上官攸宁随意吃了点。对修道:“我们此次来云城要小心行事。不知这云城还有没有圣龙神教的人,叫大家低调行事。”
修点点头道:“属下明白。赶了一天的路,宫主早些休息吧。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上官攸宁点头。
上官攸宁独自坐在窗前,向北远眺。那里便是她昔日的家,可惜现在却无法回去。
床上的小玉似乎感应道她的悲伤,奔下床,跳到她怀里,一双黝黑的大眼睛盯着她看。嘴里吱吱地叫着。仿佛想安慰她。
上官攸宁看着它的憨态可掬的模样有些好笑。心头的悲伤也被冲淡了不少。和小玉玩闹了一会儿。一人一狐便安然入睡了。
第二日,正月十五。早上用过早饭,上官攸宁便让修和青樱去置办拜祭要用的东西。让青衣去上官府打探情况。自己则在房间修炼九天玄影内功心法。
这几日没有修习,自己仍是停留在第五重,虽然招式已经很是熟练了,但是第五重影子一直没有显现,所以上官攸宁感觉可能是自己太过心急,第五重心法没有修习到位,所以便趁今日没事,自己在屋里练功。等到上官攸宁收工,已经将近午时。
打开门,便看到青衣和修他们三人一起走到楼梯上。看上官攸宁出来寻他们,赶紧上前。一起进了屋子。
修开口道:“今日是上元节,城里异常热闹。我和青樱跑了还几条街才买齐所需的东西。”上官攸宁点点头,看向青衣,道:“上官府可有异样?”
青衣抱拳道:“今日属下在上官府各处都巡查了一便,又询问了周围的居民。没有异样。附近的居民说去年那里一夜之间死了很多人,后来官府来人将人都抬走了。到现在都没有人入住。”
上官攸宁点点头。道:“你们去休息吧。一会儿让店家将饭菜端房里用吧。楼下人多眼杂,低调行事。”几人应了便各自回房。
傍晚时分,太阳还很高,上官攸宁就抱着小玉,携带三人一起向城北上官府而去。由于街上人多拥挤,三人便选择步行。上官攸宁更是带了面纱遮面。
走过繁华拥挤的地段,便来到了相对安静的城北居民区。转过一个个街角。离上官府越近,上官攸宁的心越是紧迫,压抑,胆怯。
整整一年了,她终于回来了。可是却不是如离开时所言的已报了血海深仇。想到这里,又多了些愧疚。
想着,不觉身已站在了上官府的门前。抬头望去,大门依然是往日那大红的门,只是颜色却有些斑驳。
上官攸宁抬脚,一步一步地走近。伸手推开大门。眼前的院落仍是自己住了十年的院子。一草一木都是如此熟悉。地上已没有那些让你触目惊心的家丁的尸体。
只是那倒地的花盆,台柱,诉说着那惨烈的一夜。一行人缓缓走进院子。
青樱更是看到上官府的大门时,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她在这里长大,她的亲人都在这里死去。
上官攸宁沙哑着声音道:“青樱,你带他们先去爹娘坟前准备。我想自己走走。”
青樱应了,提着篮子向后花园走去。修看到这样悲伤的上官攸宁,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只得叹了口气,跟青樱离去。青衣也神色复杂的看了上官攸宁一眼,见她一副淡漠的表情,也转身跟着修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里。
上官攸宁独自来到爹娘的院子里,看着爹娘的房间,想起自己在这个屋子里出生时,父母高兴的神色;看到院里的秋千,是父亲在自己四岁时,让人安装的,每天,父亲都会和自己玩上一会儿,后来自己长大点,不愿意再玩了,父亲也没舍得拆掉。
出了爹娘的院子,一直走,便来到自己的院子。两个院子离得很近,一墙之隔。
进了院子,推开房门,里面的陈设还是一年前的样子。走到床前,打开箱子,便看到一套孩童的衣物,还有虎头鞋,虎头帽。这是上官攸宁周岁时穿的衣物。上官攸宁拿起柜子里的一方锦帕将这身衣服装起来。
走出门,关了房门,走出院子。对面便是父亲的书房。
推开房门,里面的还是满满的书籍,这些自己都背下来了,不过上官攸宁还是取了本父亲最爱的书,小心的擦拭上面的灰尘。然后放进锦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