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慢慢的缩进了被子里动都不敢动一下,直到在被子里面闷的透不过气来,才小心翼翼的把头上的被子拿掉,想大着胆子在看看屋里。
等她把被子掀开才露出一双眼睛,就看见她的床前有个黑影,顿时心跳都快了半分,顺着黑影一点点的往上看,就看见两只亮堂堂的眼珠子在盯着她,吓得她魂飞魄散,张嘴就想叫住在她隔壁的寒玉莲,可是她还没有叫出口嘴上就多了一只大手,连同被子一起把她的嘴和鼻子给唔得严严实实的,她吓的是大气都不敢出。
“你只要不叫我就把手拿开,”男子看着床上先前还如受惊了的小鹿模样,现在却直直看着他脸的女子,他很不喜欢别人这么直直的看着他。他现在是一用内力就觉得五脏六腑都绞得生疼,要不是怕惊动了追他的人,他也不会躲到这里来。
他这次来荿城是来执行任务的,有人出钱买了山岭国三皇子的人头,对方负责把人给引出京都,剩下的就交给他们,可是没有想到他们之中竟然出了叛徒,把他们的行动泄露了出去,让他们中了埋伏,导致他们全军覆没,要不是他制造了外客栈外逃的假象,那么现在肯定被他们给抓到了。
其实他受的也就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到筋骨,养个几天就没事了,可是那个叛徒竟然在行动之前给他们的所有人都下了毒,还好中的毒不是那种特别霸道的毒物,饶是如此他现在仍然觉得体内血气翻涌,而且身体里面的力量正在一点点的消失,他知道这是在中毒后他强行使用内力和失血过多造成的。
寒月芯听见头顶上那个熟悉的声音,整个身子都僵住了,这个声音就算是在过个十年她也是不会忘记的,因为这个声音的主人早已经是在她的心上生了根,那是想拔都拔不掉。
她似是不相信她找了十年、想了十年的人现在活生生的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她掐了自己一下,身体上的疼痛证明她不是在做梦,她想睁大眼睛看看他,看看他是不是还和记忆中的一样,可是房间里面很黑很黑,而他的脸上又蒙了一块黑巾,能看见的就只有那露在外面的两只眼睛。
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她并没有去理会,而是伸出了她的小手去到他的脸边,她要把他脸上的黑巾拉下来。
他们习武之人都可以在夜里视物,男子看着泪流满满的女子,以为是他的力气大了把她弄疼了,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就减了一些。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就那么贴上了他的脸颊,稍一用力就把他脸上的黑巾给拉了下来,他想把脸上的小手给扒开,可是有心无力,整个身子都软绵绵的,连抬手说话的力气的都没有,整个人就那么歪倒在了床上。
“你怎么了,先等等,”寒月芯看着整个都歪倒在床上的人,她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空气有着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她不希望是她想的那样,她连忙下床鞋都没有顾得上穿,三两步跑到桌边点燃了照明用的蜡烛,这才转身往床边跑去准备把他扶起来坐好。
可是手才碰倒他,耳边就响起了他的闷哼声,手连忙往回缩却是沾染了满手的血,看着满手的鲜血她吓六神无主,眼泪就那么啪嗒啪嗒往下掉,哭着对他说:“你怎么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你受伤了,你千万不能死,你知道吗我找了你十年,你要是死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该怎么办,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你的,”说完就已经泣不成声了,可是她仍然没有忘记他受了伤,还流了好多的血,她得先帮他止血然后在敷药,想到这里她就去放衣服旁边的柜子里拿干净的布和药。
她的双手上都戴着一个特别的铃铛,一动就会有细小的声音传出来,不仔细听根本就发觉不了,这不是白天在桃花林里那个女子的吗,那时他还觉得这个铃铛很是特别多看了两眼,难道她就是那个头戴纱帽的女子。当时他还觉得她特别的可爱,还出手帮她打掉了那个花朵,之后他就离开了桃花林,那时他的脸上是戴了人皮面具的,而她则戴了纱帽,他们谁也没见过对方的真面目,而他记住了她手腕上的那一对特别的铃铛。
男子看着面前女子那张还显稚嫩但已经是美艳不可方物的脸颊,如今已是满脸的泪水,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心里闷闷的,虽然他的手脚不能动,可是他能听、能看、能思考。
刚才他听见她说了什么,她说她找了他十年,可是十年前他才十二岁,那时他在他们杀手营的基地里面训练,并未踏出营地一步,那她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他的,难道他看见的是京城里面的那位,那么她就是把他给错认成了他(京城里的那位),想到这里,刚刚有了那么一点波动的心又重新回归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