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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朋友加兄弟

平淡的时光最容易打发。可是蔡春生心中的骚动更强烈。虽然近在咫尺,但蔡春生感到对石榴的眷恋之情愈浓。

经过一个多月的调理,石榴不仅恢复了昔日的风采,而且办公室内遮阳避光,她的肤色一天比一天滋润和白嫩,越发美艳照人。

蔡春生虽然天天能见到石榴,却和她相聚的时间甚少,有时一句话也说不上。一个星期她也只能抽出一两个晚上陪他散散步。

蔡春生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可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阻止她。相反,石榴脸上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多。蔡春生强迫自己心里说:只要她快乐我就开心,事实上心里那瓶五味酱却是越积越多了。

有一天晚上蔡春生和石榴一起散步,蔡春生忍不住说:“石榴,我太想你了,你能不能多抽点时间陪我?“石榴温驯地偎在蔡春生怀里,柔柔地说:“春生哥,我也舍不得离开你一时半会,可我不能拂王季平的意。我们好不容易有了今天,都是他给的。如果让他不高兴,那就什么也没有了。“石榴说得是,这份工作蔡春生也很满足。虽然听到王季平不少的风言风雨,但石榴看上去很快乐,似乎也没有瞒着他的事情,蔡春生不能无端猜疑,这样既伤害了石榴,又会把自己送入尴尬的境地。

“天天晚上加班,哪来那么多的事要做?“石榴轻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有那么多的事情。有时候王季平会跟我讲一晚上公司的事,甚至他的发家史。我不听不行,作为他的助理,也许就是他的倾诉对象吧。“王季平如何发家蔡春生一点不感兴趣,石榴才是他要关心的人。

“以后他再跟你说这些无聊的事,你找个托词不就行了?“石榴仰起脸看了蔡春生好一会,终于点点头。

“春生哥,我听你的。“蔡春生忽然又冒出念头,想问王季平对石榴有没有过份的举动,却碍于石榴的颜面不敢开口。石榴看上去还是那么单纯,想必她感觉很好,何必扰了她心中的宁静呢?

二人极力维持这一份宁静。

期盼已久的发薪日终于到了。

张胜和刘桂花领到了第一个月的工资,虽不是满月的工资,但也有厚厚一沓。两人非常高兴。发工资的晚上不加班,第二天要放假,这是王者电子厂的规矩下班后蔡春生还没走进饭堂,就被张胜拦住,蔡春生刚要说什么,张胜嘻嘻一笑,往后指了指,原来刘桂花已经攀住了石榴的手,正往厂外拉。伍爱国这时正往饭堂走,看到他们,笑道:“老弟,你傻不傻,有人请喝酒还不去?”

张胜和刘桂花都是普工,有几个钱,蔡春生想我请他们还差不多。蔡春生知道张胜是想还一份人情。

张胜脑瓜子转得快,忙说:“伍经理,要不你也一起去吧?“伍爱国哈哈一笑:“我就免了吧,我这个年纪,不适宜做电灯泡。“几个人都笑了。伍爱国都认为该喝的酒,蔡春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蔡春生笑着说:“老大,那我去了,这顿饭不知要吃到什么时候,厂里有事,只好麻烦你了。“伍爱国连连点头:“去吧去吧,安心喝你的酒,其它的事你不用操心。“张胜坚持把大家带进一家上了点挡次的餐馆里,点了一大堆菜,蔡春生拦也拦不住。

菜端上桌,张胜要了一瓶二锅头。他叫跑堂的伙记送来酒杯,每人面前放一个。蔡春生很少喝酒,刚说不喝,张胜瞪大眼:“不喝不行,今天要借这酒办大事。”

大事?张胜要做大事,蔡春生不好拒绝。

张胜给刘桂花满上一杯,问石榴能喝多少,石榴摇摇头,张胜还是给她象征性的斟了一点,蔡春生的半杯。张胜还是体谅这个朋友。

“桂花姐也能喝酒?“蔡春生望着刘桂花笑道。

张胜嘿嘿一笑:“有时候她还能喝几杯呢,当然,主要看她的心情。“刘桂花脸上飞红,杏眼里秋波流盼。

张胜端起酒杯,站起来。大家都跟着站起身。张胜一仰脖子,酒杯就见了底。张胜用半攥的拳头蹭了一下嘴角,说:“兄弟,妹子,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张胜一本正经,眼里流露着期待。蔡春生看看刘桂花,刘桂花抿着嘴笑,显然她知道张胜要说什么。再看石榴,石榴只是轻笑,看样子她把决定权都交给蔡春生了。

蔡春生点点头,正视张胜的目光,大声说::“大哥,有话你就说吧,什么事我都答应。”

张胜又斟了一杯酒,干了,一连干了三杯,张胜说:“兄弟和妹子不是酒场中人,所以我不勉强你们陪我喝,这三杯酒,算我先干为敬。”

“大哥言重了。”

“兄弟,大哥我要说的就是这个担承。我和你桂花姐走投无路时,是兄弟你救了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们就让我吃了个饱,一饭之恩哪,那是等同再造。从那时起,我就隐隐觉得我们有缘份。现在你们的身份比我高,是我高攀了。”

蔡春生忙拦住他往下说,嗔道:“大哥,你再这样说,我就不高兴了。我那几个馒头算什么?比起石榴那晚突如其来的病情,大哥和桂花姐鼎力相助,甚至桂花姐愿拿出救命的钱,那一刻,我们非常感动,我就认你是我大哥!都是打工的,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大哥有话直说。”

张胜又举起酒杯,嘿嘿一笑:“这一杯我们要同饮,饮了这杯酒,我就要说出想说的话。”

蔡春生和石榴对视一眼,点点头:“好,大哥,我们干了!”

四个人都举起杯子,碰了一碰,一饮而尽。

“爽快,真是我的好兄弟!”

张胜把自己的酒杯续满,不再为其他人斟酒。他要大家坐下,然后郑重地说:“兄弟,现在我正式提出来,我们结为兄弟吧。”

蔡春生笑了:“大哥,我一直把你当成兄长啊。”

张胜摆摆手:“那只是口头的称呼,算不得真的,现在我们喝了酒,才算是真正的结义兄弟。”

“好,我们是兄弟!”蔡春生抓起酒瓶,给自己倒了小半杯酒。

“兄弟这个意思,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张胜说着又一仰脖子,喝干了酒,溜了刘桂花一眼。蔡春生看到刘桂花杯酒下肚,脸上酡红,星眼迷离,正含情脉脉地望着他,说不尽的妩媚俏丽。

“说得好,大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张胜盯着蔡春生说:“兄弟,说到有福同享,那我是叼你的光了。不过你是我的兄弟,以后有什么为难的事,或者有人欺负你,……欺负弟妹,你一定要跟我说一声。要不,你就不是我的兄弟!”

张胜的目光在石榴脸上停留了一下,石榴脸上微红,抿着嘴低下头。

蔡春生忽然有点明白张胜这时候要与他正式结义的意思。他要充当他们的保护神。蔡春生一下子被张胜这个粗豪的汉子感动了。

“大哥,哪里话,有事我一定跟你说。”

有这样一个大哥强硬地支撑着我,在这深不着边际的都市里,绝对是福气。

“那就这样决定了。兄弟,我首先说明,虽然我们结拜了,但是,你按你们的乡规,我依我们的风俗,这个,互不干涉。”

这句话把蔡春生弄得有点迷糊。蔡春生看了石榴一眼,石榴也有点茫然。

“行,大哥为尊为长,就依大哥说的。”

“那就说话算数!“张胜伸出手,举到桌子半空。蔡春生看那的拳头,微微一笑,把手拍上张胜的手。张胜瞪了刘桂花一眼,说:“兄弟赞同,你也表态。“刘桂花扭捏一下,红着脸把手搭在蔡春生的手上,蔡春生立即感到一阵滑腻,这掌,与石榴的无异。石榴看看蔡春生,蔡春生点点头,石榴的手搭上刘桂花的手。

张胜放声大笑,大声道:“天地神明共鉴,我张胜和蔡春生不仅是朋友,从今天起还是兄弟;刘桂花和石榴也是真正的姐妹了!““是,我们是兄弟姐妹,团结一心,共创美好前程!““吃饭,吃菜!“张胜满脸欢笑,收了拳头。大家都坐了下来。

这顿饭吃得有滋有味,从未有过的全新感觉。

看看都吃饱了,蔡春生喊来服跑堂伙计。跑堂伙计算了一下。共计一百多元。蔡春生正要掏钱,忽觉有异。张胜板着脸一动不动,脸上寒得如水。蔡春生滞住了手。

张胜见蔡春生停止动作,才慢慢站起来,瓮声瓮气地说:“这顿饭是我请你们的,如果兄弟付帐,岂不成了我骗吃骗喝?做大哥的什么也比不上你,只是这钱还拿得出来,虽然没有你的多,但我很知足。我们能有今天,都托兄弟所赐,你不能太伤我的心!要不然,不说是兄弟,连朋友也没得做!“没办法,蔡春生只能看着张胜付款。

刘桂花看蔡春生有些尴尬,笑着说,“你大哥最讲哥们义气。你真的这样,他会说到做到的。我和他好,就是冲他这份侠义心肠。“张胜咧着大嘴笑。说:“你桂花姐最知我心。“饭后,张胜说要开洋荦,把大家带进卡拉OK厅,疯了两个小时,又花了几十块,不用说,还是张胜买的单。蔡春生口袋里的钱比他多,可蔡春生不敢拿出来,怕失了这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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