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这就是所谓的天才工作室吗?零分,零分!”
“我说,他们一定是来搞笑的,一定是想给我们在无聊的设计生活中带来更多的趣味,他们是好人!”
“我想,这只年轻的工作室会成为我们华国设计师圈子,甚至是千百万华国网友们的笑料。是笑料!”
众生百相莫不是如此,这间大型会议厅内,众多的设计师咧开了嘴。
入选了的设计院用着一种胜利者的气势肆意的讥讽着,而没入选的设计院则是以一种发泄似的笑容,鄙夷着“小哥,你们是来搞笑的?”
就在这时,只见到自铁道第一勘察设计院所在区域突然又传出一声响亮的问话,那话音刚落下,有哄堂大笑从他们中传出华国建筑设计院叶乐池-叶老,邓振威事务所-邓高池设计师,华中建筑设计院-青乐三位与白天相熟的设计师视线从一家家设计院身上扫过,随后皱起了眉毛,看向白天,沉声呢喃道:“白天,你到底是想要搞什么?”
“等等!”
突然,也不知是看见了什么,站在门口的腼腆服务生陡然间睁大了眼睛,有洪亮的话语脱口而出。
这般洪亮的声音也许是这位腼腆、懦弱的服务生从未有过的,甚至于,当其声音响起时,偌大的会议厅,嘈杂的设计师们都猛地安静了下来。
“阿泽?”
“阿泽”
服务生瞪大着眼睛,扯着嗓子显得声嘶力竭。他的表现,让不远处的同伴们惊住了,只听见在他同伴们的口中惊疑的呢喃着。
‘唰!’
‘唰!’
一双双视线又一次齐刷刷的落在了那位年轻的服务生身上。
这一刻,被称为阿泽的懦弱服务生身上,似乎有一种光芒诞生,那光芒名为蜕变。
阿泽,或者说在场的所有设计师都不曾知道,在几分钟前,隔壁的会议厅内,正巧发生着相似的一幕。
“慢着!”
那是老谢拿着纸条准备打开门时,在他背后骤然响起严肃的呼喊。
“老史?”
老谢握在门把上的手停住了,身子缓缓转向了众人,那一双灰白的眉毛皱着,看向史经亘,沉声道:“你想包庇那个所谓的气运之子?”
“所谓的华国传统建筑的最后希望?”
身子瘦削的老人,一双眼睛犀利极了,瞪在史经亘的身上。
这老谢不是善茬,两句话就将史经亘架在了火堆上。果不其然,一众评委们纷纷看向史经亘,面带不善。
“就算你是此次评委组的组长,也没有独断的权利!”
就当史经亘张嘴准备解释些什么时,那老谢却是抢先一步又说道。
“不!”
史经亘被老谢一呛住了,停顿了半晌,面色严肃的应道:“不能就这样决定一个方案的成绩。”
“我问你们,设计初稿要求些什么?”
史经亘踱步站在了白天方案的旁边,视线从一众老家伙们身上扫过,接连问道。
“需要能够反映出设计理念,与环境的关系,建筑用地,建筑文化…”
被史经亘这样扫上了一眼,众人蓦地打了个突触,面对如此简单的回答一时之间却同样没人应声。
好一会后,老谢黑着脸,沉声回道。
“既然是这样,那我再问你,这设计初稿难道真的没有表露出这些元素吗?”
史经亘突然拔高了声音,高声问道。
听着史经亘的话语,一众评委们似乎终于真正的认真打量起了不远处那A4大小的纸张。
‘这是一处环境极好的地方,清澈宁静的湖泊,层层叠叠的岛屿,岛屿上空盘有白鸟盘旋着…’
‘这画仿佛透露出了一种意境,宁静、自然、天人合一的意境!’
众人看着画,心中思嘱着。
‘那随意的一根根线条就是博物馆?’
‘好吧,画的很好我承认,可是这和设计有何关系?’
短暂的时间里,一道道想法在一众评委们心中回转,那先前被史经亘压下的底气陡然间又一次恢复了。
“我承认,就如同先前的凯乐先生所说,这幅画的意境很优秀。”
有半老的女士,穿着灰色的西服,表情严肃,张口质问着史经亘。
“这一根线条就是一幢建筑?恕我直言,我实在不能从中看出任何设计感!”
又有人接口道。
“老史,你可不能包庇这个年轻的工作室啊。”
“老史…”
“老史…”
众多评委纷纷指责着史经亘,并迅速统一了战线。
一道道指责、警告响起,史经亘见状,沉默了,本欲要解释的话语到嘴边又给吞了回去。
“身为组长,每轮竞选,我有一次发起投票的权利。”
史经亘会长身子站的笔直,一双眸子凝着,语气高昂竟是显得有些霸道:“现在我发起投票,我要保白天工作室直接进入下一轮竞标!”
‘哗啦’
会议厅在史经亘声音响起的刹那间,当即陷入了寂静。
众人睁大着眼睛,面露震惊。
“哼,那又如何?”
老谢冷哼一声,说道:“你可别忘了,票数要能达到总人数的四分之一!”
史经亘闻言也没应话,只是缓缓举起了自己的右手,高声道:“我投一票,还有谁?”
“还有谁?”
众人沉默,无人应答,史经亘又问了一声。
“大家的眼睛都是…”老谢脸上有讥讽,张口欲道。
可话语还没讲完,有不疾不徐的声音陡然间自人群靠后位置传出:“我!”
只看见,那先前评论着白天作品的艺术评论家,沧桑的老男人缓缓举起了胳膊,他靠在墙壁上,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
“这幅画的意境真美,建筑虽然只是几道线条,但我却对它很是期待。”
“我想如果能真的见到它们该多好?”
“我!”
那老男人话音刚落下,又有清脆的声音响起。
这是一位带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女士,该女士是黔省少数民族文化的专家,面对着众人,只听见她说道:“这幅画,画中的建筑,画中的景色”
“它属于华国,属于黔省,属于黔省众多的少数民族!”
“这是之前所有作品中都不曾流露的。”
女士这样说道。
“我!”
又有人站了出来,张口道。
一众表示反对的评委们脸上露出愤怒,再一次转头,却见到声音的传出者竟是至始至终永远都乐呵呵的副会长,胖老者。
这身宽体肥的老人眯着眼睛,说道:“总得给孩子们一点希望。”
四个人举起了手,而四个人则同样满足了四分之一的最低线!
老谢的脸色阴沉,一众反对的评委们摇了摇头。
“就算你们让他过了第一轮又能怎么样,在下一轮评选迟早要被淘汰。”
老谢压低着声音,怒道。
在递给阿泽新的纸条时,老谢却是故意的将之前写好的纸条紧紧贴在了上面,而旧纸条只是在‘零分’后有着小小的‘作废’二字。
甚至不仔细看,都不能够发现;甚至可能直接的被指头给遮住画面从新转回。
却说那阿泽在准备将报完的纸条递出时,大拇指移开将两个极小的字体露出。
阿泽瞪大着眼睛,口中轻声读着‘作废’。
当看清那俩个字时,也不知是从何处鼓起的勇气,洪亮的‘等等’同时就从他口中传出。
被所有设计师注视着,阿泽双手有些颤栗,小心的拨弄着纸条。
不一会,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阿泽眼睛中露出喜意“刚刚那张成绩作废!”
阿泽自先前的纸条下揭出一张新的纸条,他身子站的笔直,脸上浮现出了笑意,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