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郑秋的贴身小牢子王正哼哼唧唧的唱着小曲,出了大牢后门,准备去百花楼爽一把。他路过一条胡同时,忽然隐隐的感觉身后有什么人盯着自己。他心中一紧,忽然一只大手从他身后轻轻伸了出来,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他挣扎了两下,意识慢慢模糊了……
第二天一大早,郑秋就来到女牢,吵吵着今晚上一定要喝酒,请女牢的全体婆子喝酒,众人纷纷欢迎。郑秋又一脸色迷迷的告诉众人,把凌小姐和柳柳给他准备好,他得用一下。众人了然的笑着说好。
好不容易熬到傍晚,他才领着化装成王正的郭九,装出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晃晃悠悠的进了女牢。
周婆子一眼看见郑秋,赶忙行礼:“郑大人。”
郑秋摆摆手,笑的玩世不恭,“得了,周婆婆,我跟张婆婆说了,今儿晚上可没有大人小人,今儿郑秋是晚辈,来请您各位喝酒来了。”
周婆子也是半个江湖人,伶俐异常,笑道:“哟,看来郑大人真是多情种,这是要贿赂我喽?”
郑秋哈哈大笑,我还得求各位婆婆保个大媒呢,走走走,咱屋里喝酒去。
酒菜都是郑秋从附近的酒楼——醉十里叫来的。醉十里酒楼最出名的就是老板用特制秘方酿出来的好酒——十里醉。这里的菜也不错,是北方人喜好的老席,也就是民间俗称的“八大碗”。包括“红肉”、“白肉”、“卷肩”、“丸子”、“假鸡”、“松肉”等,这些菜肴在河间府算得上美味佳肴。当然这种席不会只有八碗,也会配搭其他菜肴。要知道,这两桌酒席,是郑秋坑了钱荣五两银子才买下来的。
刚一开席,郑秋就佯装不满的看着“王正”:“王正,你还不该TM干嘛干嘛去,在这儿干嘛?等着领赏呢?”
“王正”假装吓了一跳,躬了躬身,提着一个空空的酒菜提盒,转身要走。
这时候,郑秋忽然道:“王正,你TM给牢房那两个SAO货也送点吃的去,昨天老子干的那个,跟个死人似的,一点都不痛快。”
王正点点头,看了看周婆子。
周婆子赶忙道:“大人下的令,怎么敢不遵从,麻利的,把钥匙给王正。”旁边有婆子掏钥匙递给王正,然后继续胡吃海塞。
这时候,有婆子借着酒劲大声吵吵道:“大人,您还嫌昨儿那个不痛快,那小娘们嚷的整个大牢都听得见,在使点劲就真弄死了。”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这些牢子都是些酒鬼,因为这些人大多没家没业,有两个钱,要么嫖,要么也就是喝酒。周婆子的属下有个十几人,两张桌正好坐开,这些粗妇闻着酒味儿,哈喇子都流下来了。只有周婆子若有所思的瞟了郑秋一眼。
一个姓张的婆子很是活跃气氛,喊道:“周姐,咱们应该敬郑大人一杯啊。”
郑秋举起酒杯,“郑秋初来乍到,应该是我敬各位婆婆。”
张婆子疯疯癫癫的喊道:“换酒碗,老爷们儿哪有用杯子的。”这些人都是酒鬼,看见酒都快疯了,一听张婆子说换酒碗,刷刷的换上清一色的酒碗。
周婆子也来了兴致,“难得郑大人这么敞亮,属下敬大人一杯。”
郑秋率先举杯,“周婆子,您的岁数可以做大娘了,周大娘,侄儿敬您一杯。”说完一饮而尽。周围的婆子们大声叫好。
周婆子喊了一声,“好!”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这气氛就算是打开了,众人三三两两,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大声说笑着。郑秋也陪着周婆子,大声嚷嚷着:“大娘,咱俩还得喝,您就是我亲大娘,您得给我说媒。”
旁边有人起哄,“郑大人这是想娘们儿了?”
知了猴奉承道:“郑大人一表人才,要找娘们儿还不简单。”
张婆子大声笑了起来:“郑大人昨儿刚做了新郎,这么一会就忘了?”
旁边有人上了酒劲儿,满口粗俗话语:“哎哟,郑爷这是草了谁呀?”
张婆子扯着嗓子:“还不是凌小姐那个丫鬟?”
有人附和:“哎哟,那小娘们儿可真不错,百里挑一的好坯子,郑大人好福气。”
又有人道:“就那水灵劲儿,一掐直冒水儿啊。”
郑秋哈哈笑着,胡言乱语的打岔道:“直冒水儿?那得看是哪里冒水儿了。”
众人哄堂大笑:“流水儿也不管用,郑爷的家伙不是把洞给堵上了吗?”
众人有说有笑,高兴地不得了,一坛坛酒就这么你一杯我一杯的灌下去,连周婆子都喝了不少。
这时候,听得有人沉声吼了一嗓子,“这是什么时候?你们在这儿喝大酒?”
场面一时沉寂下来,众人瞟了一眼,却是男牢牢头黑猪陈彪。
周婆子也喝了不少,她显然不满陈彪的态度,涨着一张老脸站起身,不屑的打量着陈彪:“陈彪,你TM拽什么?这女牢什么时候由你做主了?瞎了你的狗眼,看不见郑大人坐在这里吗?”
郑秋装作已经喝大了,口齿不清的笑道:“哎哟,老陈啊,一块坐……坐下来喝一杯吧。”
陈彪冷冷的哼了一声,“我没那好福气,倒是某些人,我还以为有多干净呢。”
郑秋哈哈大笑起来,踉踉跄跄站起来,举着酒碗晃了一下,“老陈,这地方,还有干净的人?你逗我呢?”
吃人家的嘴短,周婆子也附和道:“这叫有福之人不用忙,你这糙汉,懂什么?”一众女牢子大声附和着,哈哈大笑起来。
陈彪脸色一沉,就要发怒。
这时,女牢守门的牢子忽然慌里慌张的跑过来,“周婆婆,不好了不好了。”
周婆子不满的看了她一眼,“叫你麻痹啊,你家死人了啊?”她看向郑秋,“郑爷,那话怎么说来着,对,”她拍了下大腿,“泰山……崩……崩于前而面……面不改色。”
郑秋心中暗笑,心说待会真崩了,你就不这么说了。他心中腹诽,脸上却不动声色,指着那个瘦弱的中年女牢子,“说吧,怎么了?”
女牢子的一张黄脸都吓白了,“郑大人,周婆婆,凌家大小姐,还有凌家的那个亲戚,不见了……”
周婆婆正端着酒碗,随口哦了一声,下一秒,她啪的把酒碗扔到地上。酒碗摔了个粉碎。她颤颤巍巍的指着女牢子,哆哆嗦嗦道:“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