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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北都祭祀玉罗刹

说着,他不顾一切的靠近初尘。将她揽在怀里,更想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初尘,只要你愿意原谅我,我愿意为你做一切,哪怕是不要这个皇位,只要你愿意回到我身边,我什么都愿意做。”一举打破魔族进攻之后,尉迟靖轩终于称帝为王了,可是当拥有这一切的时候,才发现这一切是多么的可笑。“我知道自己当初愚昧无知,被花月蒙蔽双眼,但是我的心里至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我以为拥有权力之后就可以保护你,我做了那么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可是到头来,我却什么都没了。”

北雪寒目光呆滞的望着远处,被他强迫与其对视,这才冷冷的一笑,“尉迟靖轩,那些爱过的、恨过的,就让我们一块忘了吧。”

没想到她竟是这样的答案,尉迟靖轩痛苦的握紧拳头,似乎想要找到一个发泄口,“只要你愿意留在我的身边,让我照顾你,我不求,不求你能原谅我,嫁给我。”

他紧紧握住初尘的手,似乎一个无助的小孩,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初尘,我求求你,求求你……”

北雪寒冷冷甩开他有些冰冷的双手,“他呢?”

尉迟靖轩当然知道她所指之人,“他已经回魔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犹豫再三,尉迟靖轩还是开口说道,“他和我一样,有一统天下的凌云壮志,可走的越远,站得越高,视线却越模糊,最终还是看不开看不透。当年他救了你,帮了你,让你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和意义,可是最终他利用了你,离开了你,和我一样用自以为对你最好的方式却伤了你。”

终于,一滴清泪从初尘的眼角滴落,她笑出了声,忽而越笑越大声,似乎疯了一样。这么多年来的相伴,这么多年来的挣扎,可是最终,他还是放任她留在人间,只因她终不忍屠杀人族,而他的霸业却容不得任何心软,他身边站的那个人啊,注定不会是她,也不能是她。尉迟靖轩心疼的将北雪寒揽在怀里,她从嚎啕大哭转为低声哭泣,忽而,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来人,快传子离!”他大惊,赶紧将怀里的人儿放到床上,掖上被角。片刻,只见病榻之上仿佛玻璃纸片儿般虚弱和苍白的人儿,终于停止了哭泣了。

“初尘,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尉迟靖轩颤抖着将手放在她的肩头,热泪却再也抑制不住夺眶而出。

人之将死,再无牵挂,北雪寒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我不再恨你了,因为恨一个人实在很累,”更何况是恨一个她用了此生大半生命去爱的一个男人。她再次咳出鲜血,北雪寒知道,自己的时间大概是到了,一开始强撑着的动力不再有了,“可惜,我也无法再爱你了,因为我全部的爱,都给了一个或许根本不爱我的人。”

回想到往日种种,她的心仿佛在被凌迟一般,“他走了也好,我们,终究逃不过分离。虽然他骗了我,我骗了他,但是,过去那些年的回忆不会骗人,那些点点滴滴,都是真的,有这些,就够了。”

“初尘,你撑着,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尉迟靖轩握着她逐渐冰凉的人,心里泛起无尽的恐惧,他真的不知道,当有一天,那个这些年来活在他梦里的女子,真的只能在梦中再相见时,他该怎样活下去,还是他更情愿永远活在梦中。

北雪寒望着他握住自己的手,这双手,从她记事的时候,她就这样牵着了,想不到最后,自己要离开这人世,竟还牵着的是这只手,“你不必难过,爹爹、娘亲、哥哥、嫂嫂,我们韩家两百多口人,已经等得我太久了。”

她顿了顿,声音越来越虚弱,“虽然我全家人皆因被奸臣陷害而枉死,可这儿毕竟是我长大的地方,我不想也不愿看到生灵涂炭,中原被蛮夷魔族踏平。尉迟靖轩,答应我,守护这片土地,守护这里的人,不要抛下他们,答应我。”

尉迟靖轩只能忍痛含泪答应,这是她最后的愿望,守护她生长的地方,他怎能忍心拒绝,尽管他早已有了随她而去的想法,虽然这意味着他将永远被禁锢在这皇位之上。或许正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初尘才会留下这样的遗愿。她直到没有人是南空的对手,更何况是如今成魔尊的南空,如若尉迟靖轩不在,恐怕朝廷大乱,中原迟早要被血洗。

“那片梨花……”话还未说完,怀里的身子便已经失去了生机。尉迟靖轩知道,这一次,他永远的失去了她,永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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