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高耸的城墙,灌注了多少人的希望、浇熄了多少人的赤子之心、流洒了多少人炽热的鲜血。天下人做梦都想要得到这座城堡,然而他们又怎么会晓得这座城堡是多么冷血残忍的地方。它就是一座牢笼,禁锢着所有人的翅膀。它再巍峨又如何?再壮观又如何?它,只是一个流血的存在。
城楼下的广场是白雪的世界,从城门口到城里、从城楼上到城地下全被白雪铺满。
广场中央,一人身形颓废、满身污渍、蓬头垢面的人横躺在地上,他的四肢、脖颈上套着一个金属性的圈圈。圈圈的另一头被锁在马脖子上,有五个人分别站在五匹马旁边,手上拿着沾了辣椒的皮鞭。
在对面的城楼上站着两位容貌俊美无比、不相上下的男子,一人穿黑衣一人着白衣。同情的目光专注的盯着地上的那人,好看的眉头同样拧在了一块儿。
在另一边一身披着紫色披风的男人,目光同样注视着地上的那人。不过他的眼神不像是其他两位男子一样,他的眼神阴冷残酷、凶狠暴虐。薄薄的唇角向上浮起,双手放在身后。
地上那男子嘴巴被堵了起来,浑身都被冻成了酱紫色。原本还算得上俊俏的脸上,早已被丑陋的疤痕遮掩。
穆长琴扬扬手上的旗帜,大喝一声:“时辰到,行刑!”
声音之大,轰掣了整个广场。
五个手执子皮鞭的人在同一时刻挥着手中的皮鞭,狠狠的打在马上。五匹马吃痛往五个方向跑去,中间的人瞬间被分尸。
五马…分尸…
血,喷洒在空中、染红了一地的白雪。
恭夜零闭上眼睛,不忍直视眼前的悲剧。
“呵!看到了,明日,这就是我们的下场。!”一声冷笑,笑出的是对命运不公的无奈、笑出的是对帝王无情的残忍。
笑啊笑,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
恭夜零同样苦笑着:“对兄弟他竟然能狠心到如此地步,五哥,你一定会成为东牧的皇帝!”
一个国家,不需要这样冷血的帝王。恭夜珏,他没有资格成为东牧国的皇帝。
“九弟,我们的性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恭夜珏他能除掉恭夜幕,不代表他就能灭掉我们。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让这种事情在你身上发生。五哥我,还等着你看着我坐上皇位呢。”
恭夜习轻轻的拍着恭夜零的肩膀,夜零的梦是像鸟儿一样无忧无虑的飞翔着,他的梦又何尝不是呢?曾经,他想过等到他长大了就带着自己喜欢的风清婉一起去浪迹江湖、四海为家。
在风清婉死的那一天,他的梦就已经破灭了。一个人的梦,太过凄凉了。也好,就让夜零带着他的梦一起飞翔。首要条件,就是要保全夜零的性命。
在恭夜习心中,他唯一的兄弟就是恭夜零。如果连自己的亲人都无法保护,又要怎么去保护天下人?
看完了一场血腥戏剧,恭夜珏也没有呆下去的兴趣。本来,他来这儿就是要亲眼目睹着恭夜幕死。只有亲眼看到了,他才能高枕无忧。
如今,最大的阻碍已经消失了。剩下的,就是他们二人了。
冷瑟的目光投向对面正下楼的两个人,轻哼了一声他也跟着离开了城楼。
紧攥着旗帜的手还在冒着冷汗,直到挥动着旗帜、直到看着恭夜幕真的被五马分尸,穆长琴那根紧绷着的弦才放松下来。最后一刻,他都在担心恭尚易会不会临时反悔、再让他来个刀下留人。
幸好,一切顺利。
这样,他就可以全力的扶持九皇子恭夜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