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深夜,东方朔悄悄走入客殿,半个时辰后,又悄悄走出客殿。
他轻轻的来,正如他轻轻的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哦不,一颗星星。
第二日,祭天大典。
祭天大典在宫外举行,是一片闹市,地势空旷,灵国子民众多。
这个祭坛大典没有千锦梦想象中的隆重,也没有千锦梦想象中的豪华,更没有千锦梦想象中的大阵仗有的只是千锦梦想象中的乌泱人群。
这个祭天大典很简朴,简朴到就连皇室坐的台子,都是临时搭建的。东方啸坐在主位,右手边是东方朔和东方静的位子,左手边则是慕容尘和千锦梦的位子,至于公孙明和东方文么左右各一个,不过是在左右第三个位子,这让东方文很是恼火,从前她可都是坐在东方啸左手边的,这老不死的,当真是吃药吃糊涂了!
公孙明对于这样的位子安排也很是疑惑,他甚至怀疑东方啸是不是已经恢复神智了,但是当他盯着东方啸看了将近几分钟后,他放弃了这个猜测——东方啸还是一如既往的呆傻,不过也是,若真的恢复了神智,怎么会这样安排位子,给他下毒前,二人可是商量过打尘朝事宜的呀若不是东方文执意要下毒,他也不会铤而走险。
七个人,七个座位,暗怀鬼胎,不动声色,却已是硝烟弥漫。
祭天大典在一片暗潮汹涌中,正式开始。
太监宣读完祭天大典的陈词后,该是东方啸起身,他却呆呆愣愣的看着前方,不动。
时间过了大约三十秒,人群开始骚动。
东方朔在东方啸耳边催了俩句,可东方啸既不动,也不回话,还是只呆呆愣愣的,看着前方。
东方朔只好将东方啸扶了起来,并对骚动的人群进行安抚:“众子民稍安勿躁,皇上只是觉得,如此盛大的大典,需要客人与皇室一起起身,以示尊重”
言罢,他冲左右俩边的人使了眼色,众人忙起身,配合他的说辞。
“还真朴素啊,还真亲民啊”千锦梦站在东方朔身旁,扫视了眼乌泱乌泱的人群,低声感叹道。
东方朔声出唇不动,回她道:“祭天大典就是要灵国子民一起参加的,包括群臣,也都是穿的庶民着装,只有皇室,还有你们这些异国的客人,不需要。”
千锦梦眼角扫到了祭台,祭台上放着俩个大白盘子,她瞬间就联想到西游记里的祭天大典,嘴角一抽,又问东方朔道:“一会儿的贡品该不会是童男童女,或者童鸡童鸭之类的吧?”
“不是,那些都是旧俗,一会儿要上供的,是灵石,另外一个么么哎,怎么多出一个盘子?”东方朔讶异的看着多出来的白盘子,打算走到祭台上拿下来,却被东方静悄悄拽住了衣角:“那不是多出来的稍安勿躁”
东方朔瞬间就明白了什么,点点头,面色恢复了平稳。
祭天大典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其过程狗血的千锦梦想撒鸡血,可惜不行,今日的撒鸡血的名额貌似已经满了呢。
繁琐的祭天礼节过后,便要请上最尊贵的“祭品”——灵石,在这之前,东方文已经随口找了借口离开,想她这样偷了羊又要费心思补牢的,古往今来,只怕也寻不出几个。
呈上灵石的使者是白权,他迈着稳健步伐缓缓出场的那刻,人群顿时变的鸦雀无声,偌大的场地,以群计算的人群,竟在一瞬间,安静到只听得到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这便是信仰的力量,这便是臣民对灵石信仰的力量,在他们眼里,灵石就是他们的命脉,若灵国没了灵石,纵使他们还活着,还吃饭,还安睡,还生活,但,只是行尸走肉,没有根的行尸走肉。
白权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小心翼翼的把灵石放到了祭台上,然后,又同来时一样,迈着稳健的步伐,缓缓退下。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灵石一眼,假的东西,不配他用他的贵眼去看。
用灵石祭天的过程,需要东方啸亲力亲为,但是臣民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他们尊贵的皇上走下皇台。
“父皇,父皇?”东方朔在一旁低声提醒着东方啸,但东方啸却不为所动,眼神一如既往的呆愣,神情更是带了几分痴傻。
“怎么回事?”一旁的慕容尘察觉出了不对,问东方朔道。
东方朔蹙紧眉宇,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前些日子就一直这样,今天更是这可如何是好啊!”
一旁刚刚走上皇台的东方文,美眸中浮现过一瞬即逝的狡黠,但随即,又换成了一副担忧的模样:“皇弟,臣民都看着呢!”
东方朔的目光扫向台下,果然,人群又开始骚动了,虽因灵石在场,无人窃窃私语,但是这数道压迫探寻的目光实在是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皇兄,你快想想办法啊!”东方静急出了哭腔。
千锦梦斜眼看向东方静,突然觉得这丫头演技渐长,换做现代,怎么也能拿个野鸡奖什么的吧?
等等,跑眼了,她现在应该观察东方文的,人家可是影后级别的呢!
千锦梦急忙把斜眼投给东方文,果然,东方文不负所望的演技大爆发,用一副“为大局着想”的神情,劝东方朔道:“皇弟,要么你去吧,礼节你也都清楚,又是太子,臣民不会有异议的!就说父皇身子不适,怕影响大典,灵神怪罪!”
“这”东方朔敛着星宇,微微犹疑。
东方文见他犹豫,忙又劝道:“没什么好犹豫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她认真的神情差点让千锦梦笑出声,这东方文,还真是入戏啊,可别待会儿走不出戏,把鸡血吞回肚子里呀!
东方朔轻叹口气,无奈道:“也只能这样了”,如此浑然天成的表演,火眼金睛如公孙明,也只能是信以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