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余程万挑选新兵的时候就特地选那些腿长、体壮有耐力、没有扁平足,能奔跑的年轻人,入了一师,军事训练中背负十块红砖,在半个小时内跑十里地是一师每天体能训练必保的科目,上了战场,对于一时战士们来说就是坚决执行三猛战术,端着突击步枪在炮火掩护下向鬼子一路猛冲,直到把最后一个鬼子送进天照大神那里为止。
日军第11联队遇到一师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两个营在前面追杀,装甲师三团一营的十辆雷诺坦克在两翼侧击,还有紧紧跟在两个营后面的炮兵营,炮兵营乘坐吉普车,遇到大股鬼子停下来抵抗,立即停下来架上迫击炮就是一通猛砸。日军第11联队的炮兵被郑绍俞的雷诺坦克压扁了,哪里还有火炮进行炮火支援,遇到猛打猛冲、火力强劲的一师就只有撒丫子狂跑的份,不信邪的鬼子,只要停下来就会被突击步枪打成筛子,不停下来也会遭到两侧雷诺坦克侧射火力的打击。日军第11联队跑到石山镇一路上整整被干掉将近一个大队的鬼子,这些死伤的鬼子怎么死的都有,有的是被突击步枪打死的,有的是坦克机枪、履带弄死的,还有的是被自己人的脚丫子踩死的……
此时日军第九旅团第41联队已经歼灭了独立旅那两营残部,正在向独立旅阵地进行强攻,日军逼迫伪军在雷区中趟出一条通道,沿着这条宽不到五米的通道,日伪军发起一波又一波冲锋。张海天没缴获日军火炮,还损失了近千人,把火气全撒在这些鬼子身上了,碉堡里的机关枪不要钱似的扫射,那么一条狭窄的通道一挺重机枪就封锁住了,可是张海天居然动用了五座碉堡里的重机枪,不一会功夫通道里就躺了好几层日伪军。日军第九旅团旅团长安藤利吉下了狠心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拔除锦州通往沟帮子铁道线上的这个据点。明知道石山镇抗日军防御阵地是一块硬骨头,却不得不啃,没办法,如果不攻下石山镇,即使占领了沟帮子,日军却如同一头撞进北镇、盘山、石山镇构成的大网中,可谓孤军深入、四面受敌,倘若第五师团被困在沟帮子,一直试图收复东三省失地的张学良便可从山海关调大军只取兵力极度空虚的锦州。锦州一失,义县日军也就成了瓮中之鳖,届时东三省的日本关东军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轻轻一推就会相继倒下去。所以,石山镇那是日军必攻之地,同样对于抗日军石山镇作为沟帮子西南门户也是必守之地,正是因为看到石山镇的重要的战略价值,白崇禧才会不惜大量人力、物力,在这里弄出这么大一个防御阵地,为修建这个防御阵地光地雷就埋下了六万枚,水泥、木头拉了整整一火车。也正因为对石山镇碉堡群、地雷区存在着强烈的自信,才会将独立旅这样一支杂牌部队派过来抗击日军第五师团。
日军第九旅团万万没有料到自己正集中精力强攻独立旅的时候,一师的两个营和炮兵营以及装甲师三团一营尾随着日军第11联队就杀过来了。第九旅团的火炮还没来得及调转过来,一师炮兵营的120毫米迫击炮的炮弹发射的雨点般的炮弹就砸过来了。嗨,要不是当时这些日军的野炮正在向石山镇防御阵地进行炮击,一师炮兵营也无法这么快就锁定目标。一师迫击炮营使用的120毫米迫击炮是后世解放军的装备55式120毫米迫击炮,一枚炮弹的杀伤面积为56×28平方米,尼玛,一个足球场面积的五分之一呀,太恐怖了,小鬼子一个旅团才多少火炮,更何况第九旅团还失去了一半火炮,只需几枚炮弹砸在日军炮兵阵地上,小鬼子就连人带炮上天了。然而迫击炮营却用12门55式120毫米迫击炮向日军炮兵阵地连续进行了一次试射,两次齐射,结果日军那几门火炮无一例外地在炮弹殉爆中飞上了高空,有一门野炮严重扭曲变形的炮筒子甚至飞到了独立旅官兵呆的战壕前的雷区里,引爆了几枚地雷,这也算是发挥了一把余热。张海天在碉堡里看到小鬼子那些炮都被炸成了零部件,差点没哭出来,尼玛,今天是什么日子呀,老天爷怎么就跟自己过不去呀,缴获小鬼子的火炮怎么这么难?
迫击炮营炸掉了日军炮兵,立即调转炮口对日军第九旅团鬼子们进行了无情的炮火摧残,一师两个营的步兵则随着迫击炮营打出的徐进弹幕的不断向外推进,战士们端着突击步枪踩着炮弹炸点,在迫击炮不断发射的照明弹的映照下,他们跃进的身影透过浓重的硝烟,显得十分模糊,由于前方不断出现迫击炮弹炸出来的大大小小的弹坑,他们经常会一头栽进弹坑里,可是很快他们就会从弹坑里爬出来,加入向前推进的队伍。十辆雷诺坦克在日军侧后不断射杀、碾压、推进,日军几个大队都集中在这一块区域,也没来得及挖掘战壕,就这么暴露在抗日军官兵的炮火、突击步枪、机枪火力之下,当时那情景跟排枪党蹂躏土著差不了多少,鬼子就跟被洪水淹了的耗子似的,一窝窝地死,一堆堆地亡,这仗打的可真叫过瘾。在六十六门大小口径迫击炮不间断发射的密集炮弹掩护下,一师那两个营虽然只有一千多人,但这两个营却是由一师中跟着齐志宇打下琼崖、安南历经百战的一部分老兵组成的,那是一师的尖刀部队,这两个营平时不但像其他部队一样训练三猛战术,还陪着炮兵营玩步炮协同战术,可以说这两个营同炮兵营其实就是一个整体,互相间就像亲兄弟,谁也少不了谁,每当有急难险重的任务需要去完成,余程万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两个老兵营和迫击炮营。换句话说,他们就是整个一师的中流砥柱,缺了他们,一师就跟其他部队没啥区别了。
独立旅官兵在战壕里看见鬼子被一师和装甲师揍得屁滚尿流、狼狈不堪,禁不住跃跃欲试,纷纷向张海天请战,请求张海天带他们到前方杀鬼子。张海天一琢磨,战壕前有埋着数不清的地雷,只需在碉堡里留下几挺机枪就可确保万无一失,于是就带着部队顺着雷区间的通道走出战壕,杀向四处节节败退的鬼子。张海天带出了两个团,四千多人,这是一支生力军,张海天带领这两个团从十五条通道涌出来,如同十五把尖刀向危机重重的日军第九旅团捅过去。独立旅这支乌合之众,若与日军第九旅团单打独斗还不够给人家塞牙缝的,可是现在日军第九旅团在一师两个老兵营、炮兵营、装甲师三团一营的联合打击下已经毫无还手之力,就像接近承受极限的木杆,只要伸出一根手指在上面稍稍按一下,木杆就会折断。而独立旅恰恰就是这根手指。张海天在最关键的时刻带着独立旅杀出战壕,冲进鬼子堆里,日军第九旅团在一瞬间就崩溃了。
或许用崩溃这个词来形容日军此时的状态并不准确,因为鬼子并没有一溃千里,日军第九旅团只是被分割成了许多个部分,其实日军在每一个局部都在进行着顽强的抵抗,拼刺刀、敢死冲锋……鬼子被逼到绝境的时候反而爆发出了惊人的能量,同日军作战,往往越是到这个时刻中国军队承受的伤亡就越是巨大。就像黎明即将来到的那一时刻,天空总是特别黑暗,只要能够挺过这个阶段,就会迎来巨大的胜利。被武士道洗了脑子的鬼子兵即使刺刀折断,子弹打光,也要在临死的时候狠狠滴咬你一口,没有一个鬼子投降,即使那些倒地不起的鬼子伤兵,明明肠子都冒出来了,却在中国士兵经过他身旁的时候拉响了手雷,与中国士兵同归于尽。随着独立旅杀进鬼子堆里,与鬼子展开激烈的白刃战,一师炮兵营就停止了炮击,向战场上空不断发射照明弹,帮助官兵看清目标。
日军第九旅团旅团长安藤利吉这个时候还在盼望第五师团的第21旅团能及时赶过来把他捞出去,可是现实很残酷,第21旅团根本就来不了,第21旅团刚走到大凌河镇,锦西就发来急电,锦西遭到东北军骑兵第四师的攻击,兴城也遭到东北军装甲列车的炮击。第五师团师团长原口初太郎脑子轰的一下就乱了,尼玛,东北军的骑兵第四师不是一直呆在河北吗?什么时候跑到热河去了?原口初太郎哪里知道,东北军王奇峰的骑兵第四师是在孤军深入热河的第二师团被抗日军围歼后被张学良调入热河的。当时抗日军都向辽西集结,热河境内兵力空虚,特别是运输线承担着向前线输送战争物资、人员重任,而热河境内还存在溃逃的伪军结成的小股土匪,经常袭扰运输线。依靠民兵武装守卫运输线太吃力,于是就让张学良将一部分东北军调入热河,守卫运输线,其中就包括骑兵第四师。骑兵四师负责凌源至朝阳的铁路运输安全。数日前,骑兵第四师忽然接到张作相发来的密电,命其悄悄运动到凌南县城,做好随时攻击锦西的准备。进入热河的东北军并没有编入抗日军,仍使用东北军番号,接受张作相的直接领导,表面上的原因是白崇禧没有多余的装备给他们,实际上白崇禧不打算一下接收这么多东北军的部队,东北军的部队倘若在抗日军中占得比重过大,他倒是不必担心会被架空,但是因此产生的派系矛盾会影响他的协调指挥,这不利于抗日军的健康发展,所以这些东北军部队只能慢慢消化吸收。
骑兵第四师收到密电后,乘坐火车从驻地到达凌源,随后分批利用夜色掩护在数天内开赴凌南县城在靠近热辽边境的一片树林里隐蔽待命,骑兵第四师连县城都没进,日军自然无法探查到这支部队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