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嘉文和蒋时宜听到“咱们家”鼻头一酸,险些掉下泪来,是啊,他们就要成为一家人了。
叶嘉薇继续说道:“所以这几日就先委屈你们了,我会在外面帮时宜收拾好要住的地方。”
“嘉薇,真是太谢谢你了。”蒋时宜一把抱住了叶嘉薇。
她摸摸蒋时宜的头,“傻瓜,一家人不说两家人。”
蒋时宜眼中隐约有了泪光,叶嘉文也是激动得说不出话。
“我们就先走了,过几日再来接你们。好好享受两人世界哦。”叶嘉薇一边挥手一边道。
聂维钧在旁不咸不淡地说:“你今日心情倒是不错。”
“还行。”
“别又哼你那些破小调便好。”
叶嘉薇顿时恼羞成怒,这男人又翻起陈年旧账,她想反驳,居然一时想不出他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难道这男人就没做错过事?!
郭双安安稳稳地开着车,叶雁安安静静地坐着,一直到了叶府,两人之间那种异样的感觉还是缠绕着不得散去。
叶嘉薇和叶雁下了车,准备跟他们告别。聂维钧却又跟了上来,“喂,我已经到家门口了,你怎么还跟着下来?”
“叶嘉薇,跟我来,我有事要说。”聂维钧忽然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道。
叶嘉薇见他这副神情,只好叫叶雁先回车上等她。叶雁点点头,却没有动,还是站在了原地。
叶嘉薇想问,却已经被聂维钧拉到了巷子口。已经刚刚入夜,天黑沉沉地压了下来,似乎要下雨,夜空中没有半颗星星。穿堂风有些冷,叶嘉薇抚了抚手臂的鸡皮疙瘩,“好像快下雨了,聂少你要说什么可否快点说完?”
“我说的你要认真听好,我明天要去上海一段时间,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段时间却偏偏是广州最乱的时候,你自己要注意些。上次梁欢的事是有人故意为之,我和俞柏春线索只查到济生堂的伙计阿堆身上便没有查下去了。这幕后黑手恐怕会再次向你下手,所以你多去老头,就是翁老那里,反正你也很久没有去了。我会让李织在暗处帮你,有什么需要查的地方尽管跟她说。还有我把聂风聂雨也一并留下给你。新上任的警察厅厅长也十分可疑,我见过他一面,感觉是不太好的人,他若设什么宴会你也不要接受。”
想必这是叶嘉薇认识聂维钧以来,他一口气说过的最多的话。可是叶嘉薇还是听得有些糊涂,“那些人为什么要对我下手?而且厅长可疑在哪里?”
聂维钧的脸庞在黑夜中发着亮,显得幽眸更似一颗星辰。“这些暂时也说不清楚,你只需记得,并且照做。”
“可是我不需要李织,也不需要聂风和聂雨,你出门在外,把他们带在身边会更好些。留在我这儿也派不上用场啊。”叶嘉薇推脱道。
聂维钧忽然抿住唇不说话,半晌又开口,声音异常地低,“我不能在你身边保护你,可是我希望你平平安安的,一根头发也没人能伤到你。你懂吗?”
你懂吗?这三个字一下子烫到了叶嘉薇的心,她何尝不懂,只是他的心太重了。她暂时回报不了那么多。
叶嘉薇怔了好久,才慢慢抬起眼睑,“聂维钧,你也要平平安安,知道吗?上海那边靠近北平,实在太乱了。”
聂维钧也不多言,点点头说:“回去吧,不早了。”
两人慢慢踱步回门口,叶嘉薇看着聂维钧上车,心里忽然有些空荡荡,就在汽车发动那刻她还是喊了出来,“聂维钧,我等你回来喝酒啊!”也不知他有没有听到,因为车已经开出去了。
坐在后座的聂维钧面无表情,渐渐竟从嘴角溢出一丝笑意,他别过脸看窗外的万家灯火,嘴角的弧度却是越来越大,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这几日叶嘉薇都听了聂维钧的话去找翁老,她这师傅一见到她便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活生生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好啦,师傅,我知道错了。这不,我天天都来看您呢。”叶嘉薇讨好地笑道。
翁老却撅起嘴巴,故意扭过脸,“我看你个丫头就是没把我当师傅的,一有什么事第一个丢下我。”
“冤枉啊,我哪有丢下您,保护您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叶嘉薇顿时也变得委屈。
翁老眼睛一睨,“我可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一有什么事儿都不带我做,像聂小子一样,尽是把我关起来。搞得我都无聊死了。”
“那些危险的事怎么可以让您去做呢?再说了,您身体要紧。”叶嘉薇无奈地说道。
“好啦好啦,我不计较了。不准对我叹气。诶,说起聂小子,他是不是前些天便去了上海?”
“嗯。那边乱得很,他也没说去做什么,大概是做生意罢。”叶嘉薇猜测道。
翁老摸了摸胡子,“不说他了,他都这么大个人了,肯定能照顾好自己的。你进我师门这么久,我都还没教过你什么呢。老头我好好想一下今儿教你些什么好。”
叶嘉薇忽然灵光一闪,“师傅,我能不能学一些祛除伤疤的药物的应用?”
“可以啊。只要你想学,老头必当倾囊相授。”翁老哈哈笑道:“你这丫头一向心善,这次估计又是为了别人而学的罢。”
叶嘉薇笑笑没说话。她知道聂维钧叫她过来翁老这边的心思,翁老这边比较安全,就算是官也不敢随便闯进来。而且来这里也可以陪陪他解闷,毕竟是许久没见过翁老了。她也可以顺便研究一下如果没有西方的工具,能不能完成祛疤和皮肉再生这个过程。这样小雁的幸福才能有着落啊。
很快百善药行和乔家合作的事情便传遍了大街小巷。平头百姓对这些没兴趣,只是饭后一谈便过。
唯一反应最大的便是沈家,听到消息的沈奇耀和慕容雪芝早已恨得牙痒痒。慕容雪芝无处发泄,只好指着沈奇耀大骂出口,“你看你养的那野种,不仅跟人跑了,还把我们家里的生意都带跑了。不是我们千金药行比不过百善药行,是我们出的败类太多了!全都是废物,无用!”
沈奇耀若在平时,必然会忍让她的,只是他已经也是一肚子火,听到她泼妇骂街一样骂自己,此时也忍不住对她反唇相讥,“你这婆娘就只会骂,没见过你为千金药行出过半分力!而且什么野种,收收你的嘴巴,放干净点才会有人跟你说话的!”